华白苏明白他的意思后,刚刚被压抑住的某种冲动立刻又再次涌出,他眸色渐深,并未阻止赫连淳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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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这空屋内折腾了许久,待到夜深了才一同回到宣德宫休息。
隔日清晨,赫连淳锋去早朝后,华白苏便带着人往太后寝宫去。
昨日赫连淳锋急着离开此处,并未来得及处理相关人等,便只派人暂时将苑儿与太后一道扣在屋内,严加看守。
华白苏到时,葛魏也恰好在此,他奉赫连淳锋之命来将那苑儿押去大理寺受审,结果还未入屋,便遇上了华白苏,惊得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立刻上前行了礼,有些紧张道:皇后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华白苏目光自在场众人身上扫过,微微一笑,那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太后不是一直想见本宫么,入宫这么久,本宫也是时候该来给太后请安问好了。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葛魏颤了颤,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后殿下是不是等陛下下了朝,一并入内见太后娘娘?
不必,我自己进去,你们都在这守着。华白苏说罢,也不给对方阻止的机会,直接推开屋门。
葛魏不敢拦华白苏,只得苦着脸站在门外,与华白苏一道前来的是赫连淳锋身边的另一御内侍卫樊意致,叛乱时樊意致也是亲眼见过华白苏的能耐,因此并不太担心,反倒上前安慰葛魏:皇后殿下身手不凡,想来不会有事的,我等便安心在这儿候着吧。
葛魏叹了口气,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有些无奈的想,他哪是担心华白苏受伤,华白苏的能耐他远比樊意致清楚,从见到华白苏的那刻起,他担心的便是里头那两位,赫连淳锋还未下朝,这真出了什么事,他可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又回到已经被合上的屋门上,无论是太后还是那不知好歹的宫女,恐怕很快就会彻底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而此时一门之隔的屋内,太后仍坐在屏风后的那张椅子上,似乎是从昨夜起便在没有动过,那名叫苑儿的宫女瘫坐在软榻旁,显然是哭了一夜,一双眼又红又肿。
听到关门的动静,太后头也未抬,仍是一动不动,苑儿却像是只惊弓之鸟,立刻弹坐起身。
苑儿乃是太后宫中的侍女,从未见过华白苏,但当华白苏缓步行至她跟前,她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满脸惧意地看向眼前这个身着黛紫色华服,浑身散发着寒意的男子。
在苍川,仅有皇室能着紫色衣饰,苑儿入宫也有五六个年头,因着一直跟在太后身边,也算是见过不少王孙贵族,却猜不透来人身份。
华白苏也并不打算向她介绍自己的身份,只上前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露出几分讥讽的笑来:你该庆幸昨日你们的计划没成,否则本宫敢保证,之后的每一日,你都会活得生不如死,你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皮肤,本宫都不会让它好好留着。
听他自称本宫,苑儿腿一软便趴跪在地:皇后殿下饶命,皇后殿下饶命。
放肆!原本以为入内的不过是赫连淳锋派来的侍卫,听到华白苏开口,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太后才回神,皇后入宫时难道没有学过规矩么?谁给你的胆子跑到哀家的寝宫来撒野?
自然是陛下给的胆子。华白苏转过头,目光直视太后,接着便抬了脚,准确无误的踩在苑儿的右手腕上。
一声惨叫过后,苑儿昏死过去,而她的手掌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太后显然未料到华白苏真敢动手,一张脸霎时白了:你你,你怎么敢
敢什么?伤人吗?华白苏的笑愈发灿烂,听说太后一直想要见本宫,今日既然本宫来了,便让太后多见识见识。
说罢,华白苏将脚边那折了的手向一旁踢了踢,蹲下身,掐着苑儿的人中将她又唤醒:这种程度便受不住了可不行,你解了陛下的衣襟我废你一只手,你看到不该看的,这双眼也没必要留着,听说你昨日还趴在陛下身上?
苑儿本就是太后身旁一个普普通通伺候的宫女,但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不甘心只当个普通下人,太后原本一心想将侄女嫁入宫,瞧出了她那点心思后便将她调去打扫院落,不让她有机会接触赫连淳锋。
可谁知后来赫连淳锋拒绝了禄家的亲事,又将太后软禁在宫内,行刺之事后,连禄家也再不派人入宫,太后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想起这么个人来。
太后的计划对苑儿来说虽然冒险,但若是事成,怀上赫连淳锋的骨肉,她便可以飞上枝头,成为妃嫔,再不用受人使唤,她十分愿意把握这个机会。
可任她如何也未想到,当今皇后竟是这般狠辣之人,事没成,她又落到了对方手上,如今她是再懊悔也为时已晚。
苑儿拼命摇着头,连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右手传来的痛意全被恐惧淹没,她浑身剧烈颤抖着,眼中不断溢出泪水,冷汗湿透了衣衫,很快空气中又多了一股腥臭味。
华白苏嫌恶地向前走了两步,避开那摊水渍,从袖中掏出一墨色瓷瓶。
太后自幼娇生惯养,后来入了宫,先帝虽心中无他,碍于她背后的禄家,明面上也不敢做的太过,对太后来说,被亲儿子软禁在宫中,已经是她此生受过最大的耻辱,她何曾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阵仗。
男人神色平静,嘴边甚至还挂着笑,可作出的事却让人毛骨悚然,这一刻太后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是真的不会在乎她的身份,更不会遵循什么宫中规矩、礼节,他甚至不将人命放在眼中,太后完全相信,对方是真会将她们二人毒死在这宫内。
她死死盯着华白苏手中的瓷瓶,颤着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华白苏打开瓷瓶上的软木塞,动作十分自然地将瓶中药粉洒在苑儿紧闭的眼皮上,这才回身道:太后别急,还没轮到您呢。
第81章毒液
那药粉所及之处,正迅速红肿、溃烂,太后眼见着苑儿疼得满地打滚,耳中听着一声声惨叫,再忍不住,起身就向外跑去,边跑边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护驾!
您是被陛下软禁在宫内,并且企图谋害陛下的太后,本宫呢,是正当宠的皇后,您觉得外头的那些守卫,哪个敢冒死来救您?华白苏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完后才一个纵身,跃至太后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不可能的哀家,哀家可是陛下生母,就算与陛下有些摩擦,他们也不能不顾哀家性命。说完太后又开始慌乱地求救。
她这话不说倒还好,说了华白苏更觉气愤,冷道:原来太后还记得自己是陛下生母,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做母亲的,还真是开眼了。既然太后都能谋害亲生骨肉,陛下又为何还要顾及您的性命?
哀家从未想过要陛下性命!太后闻言立刻反驳道。
那是自然,若是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您这太后之位便也不保了,您不是没想过要害陛下性命,您不过是自私罢了。
华白苏说着又从怀中掏出另一瓷瓶,显示是特意为太后准备的:不过太后放心,本宫也没打算要您的性命。
这是什么华白苏挡着门,太后闯不出,只得又不停向后退,你,你你你别过来!
华白苏自然不会理会,屋内能砸之物早已经全被砸了,太后急着回头寻觅了一圈,也未找到任何能帮她抵挡华白苏靠近之物,只能不停尖叫着躲避。
华白苏很快将人逼到墙角:太后,本宫劝您如果想少吃点苦,还是自己把这药服下,否则若是让本宫来动手,恐怕就不是服药那么简单了。
太后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地上的苑儿,苑儿的眼皮已经完全溃烂,她不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无法判断她是死了还只是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