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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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鸿风点头,依言将院里的下人都唤了出来,安排去别的院落,转身想带着李容参离开时,李容参却忽然出声,等,等等将军,我能跟华公子一个院落吗?

胡鸿风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华白苏,华白苏倒是十分平静,那便住吧,

胡鸿风这才让人又去收拾了一间屋子。

华白苏回屋后便给赫连淳锋写了纸条报平安,他将纸条卷起,绑在遇夏的腿上,遇夏的长毛正好遮住纸卷,他左右看了看,见看不出异样,便拍了拍遇夏的后背,遇夏很快会意,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遇夏离开后不多时,东面忽然传来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华白苏初到苍川,一时未明白钟声在苍川是何含义,直到他打开房门,恰好看到李容参出了自己的屋子,有些慌乱地朝他跑来。

皇上驾崩了。几乎是在看见他的同时,李容参微颤着声解释道。

第31章皇上

皇上驾崩,别说旁人觉得突然,就是赫连淳锋自己也是始料未及。

上一世他回到凤临城后,皇上的病情反反复复,拖了月余最终不治身亡,这世虽说路上耽搁几天,但算算日子也还未到时候。

赫连淳锋回宫那日皇上情况还不错,甚至能下床走动,赫连淳锋便也没将他当做病人看,将在边境发生的一切,包括赫连淳译所为都如实禀报。

皇上听完沉默良久,一未说赫连淳译半句不是,二未关心赫连淳锋是否受伤,反是沉声问道:你想与那冉郢议和?

赫连淳锋面色平静,是,儿臣以为,两国国力相当,战争只不过是劳民伤财,于我苍川而言,并无益处。

既然你有如此想法,当初又何必主动请缨带兵。皇上似乎有些激动,说完后很快咳嗽起来。

宫人全被支开,此时寝殿内仅有父子二人,赫连淳锋却半分也无要上前服侍之意,我若不主动出征,父皇与皇兄的计划又如何能实施呢?

皇上对他怒目而视,咳,咳咳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父皇难道不清楚吗?赫连淳锋冷笑一声,缓步上前,毫不畏惧地与皇上对视。

上一世的他何其高傲,仗着嫡子的身份,仗着母家在朝中的权势,哪怕知晓比起皇兄来,自己并不那么受父皇喜爱,但也从未想过会因此招来祸端。

几经生死重活一世,再回看曾经发生的一切,他才察觉到许多曾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他这父皇虽然有野心,一直以来都想扩张疆土,但并不昏庸,亲历过战场,更该是早在几年前便认清了局势,知晓苍川在与冉郢的战争中并不占优势,所以才会与冉郢欠下停战协定。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轻易听信几名文官之言,贸然对冉郢出战?

何况赫连淳译离开皇城往边境去时,皇上已然重病,这时赫连淳译本该在宫中伺疾,忽然离宫去往边境,皇上不可能毫不知情。

除此之外还有从前许多事,一旦串联起来,很轻易便能得出结论。

不是赫连淳译真有本领瞒天过海,而是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皇上与他两人合谋而为。

禄家在朝中势力过大,早已让皇上感到威胁,皇上不敢得罪禄家,却也不想受其牵制,将皇位传给赫连淳锋。

皇上一次次拖延立储之事,可他近年来身子每况日下,他心知再拖不了多久。

因此便想出了利用战争,将赫连淳锋除去。

皇后当年诞下赫连淳锋时,因为难产身子受损,之后再无子嗣,换言之,一旦赫连淳锋出事,无论立谁为储,禄家都注定走向衰败。

孽子!皇上察觉到赫连淳锋眼中的恨意,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索性也不再掩饰,咬牙道,就算译儿不在了,朕也不止你一个儿子。

赫连淳锋点头附和,的确,父皇怕是还不知道吧,我那三皇弟一身本事,如今正集结兵马,煽动百姓打算逼宫呢。

你说什么?皇上闻言愣住,在脑中努力回想赫连淳锋口中的三儿子,可惜他对赫连淳志的关注实在不够,甚至连对方今年多大也记不清,更别说旁的事。

当年皇上御驾亲征,在边境时与一军妓欢好,谁知一时大意,竟让对方有了子嗣,两国议和后,大军要返回凤临城,那上不得台面的军妓,皇上自然不会带回,但又不能让子嗣留落在外,再三权衡后便派人一直在边境照看着,在那女子生产后,立刻将孩子接回了宫中,那孩子便是如今的三皇子赫连淳志。

如此出身,在宫中不受待见也是自然,若非赫连淳锋提起,皇上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一子。

有关赫连淳志之事,赫连淳锋倒也懒得多说,只是在冷笑道:父皇虽对儿臣多有不满,但立储之事不是儿戏,还望您三思,别一时糊涂,临了还在史书上给自己留下一道败笔。

你这是在威胁朕!

儿臣不敢。赫连淳锋说着不敢,腰杆却挺得笔直,朝堂之事,儿臣愿为父皇分忧,父皇这几日便好好在宫中养病,儿臣先行告退。

赫连淳锋说完,不顾身后传来的怒斥,径直离开,走到门外时,不忘对等候的葛魏吩咐:父皇要养病,近日任何人不得来打扰父皇休息,你找人看着些,有什么事直接来向我禀报。

葛魏会意,是,卑职明白了。

赫连淳锋又看了身后的已然关上的房门一眼,这才撩袍走下台阶。

刚刚在与皇上短暂的交锋中,他看似略胜一筹,却未获得丝毫的愉悦。

任谁知晓自己的亲生父亲处心积虑想要谋害自己,都不会觉得高兴,天家无父子,赫连淳锋心中对于父子亲情最后的那点希翼,也在这场对话中消失殆尽。

赫连淳锋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腰间,原本悬挂玉佩的位置此时被一个十分不起眼的香囊所取代。

两人分别还不到一日,他已经开始想念华白苏,想念那股令人心安的青草香。

二殿下。身后跟着的康奉低声提醒,赫连淳锋这才回神,察觉禄廉木不知何时竟已走到跟前。

禄廉木见他回神,很快行了一礼,听闻二殿下今日回宫,下官还想着一会儿去宿德宫求见,不料再此遇上。

自己率军回城的消息,禄廉木必然早已经知晓,赫连淳锋也知对方赶在此时入宫的目的,便道:既然禄相国有事与我商议,不如随我一道回宿德宫去吧。

皇宫之中,来往的宫人众多,显然不是说话之地,禄廉木点头后,赫连淳锋很快唤人备了两顶骄子,往自己住处去。

待入了宿德宫正厅,赫连淳锋便屏退左右,转身对禄廉木拱了拱手,舅父。

二殿下此行受苦了。禄廉木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我不宜在宫内逗留太久,您离宫后朝廷内的官员发生了一些变化,暗中也有几方势力在参与,详细我都写在信中,您先了解大致的情况,他日我们再商议应对之策。

其实那信中内容赫连淳锋仍记得,但为了不让对方觉出异样,便只能接过那信应道:好,有劳舅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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