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唐季飞轻拍沙发坐垫,起身说:“我回去了。”
叶钊跟着站起来准备送客人,李琊拉住他的胳膊,摊开手心,“你呢,不表示表示?”
叶钊点了点她的额头,“去洗碗,待会儿给你。”
李琊皱了皱鼻子,朝唐季飞作了“再见”,朝厨房走去。
男人们终于得到单独说话的机会,叶钊将人送至门口,低声说:“初五我回去一趟。”
唐季飞沉默半晌,说:“用不着太急,夜路走多了不怕他不闯鬼。”
“山茶等不了,她听说赵弘武有个儿子差点崩溃,不再提回去的事情。你看她快乐得不了,其实担惊受怕得很。蒋柯的事我还没告诉她,不知道是傅川还是谁给她说人已经死了,你最好盯着这些人,别让他们查到。”
“行。”
叶钊关了门,立刻敛下严肃的表情,换上轻佻的笑来到厨房。
盥洗池里还堆着许多餐具,李琊听见脚步声,回头说:“你做饭能不能别用这么多锅啊碗的,好难洗。”
叶钊走近了,捏她的脸颊,“我帮你。”
李琊欢欢喜喜摘掉塑胶手套,摸出烟来点燃。锁骨下方的土星左右轻晃,她吸了一口烟,说:“这几天要怎么过?”
叶钊一边洗碗一边说:“不是说要好好休息?在家里过。”
“腻得慌!”
“初五我要去重庆,原来公司的部门经理儿子结婚。”
“真的?”李琊打量他片刻,见不似说谎,又问,“去几天?”
“两天。”
叶钊所说的当然是借口。“赵弘武的儿子”——江旭,就像定时-
炸弹,更是他心里的定时-炸弹。此前过得不太如意,他也从未想过害人,去设计一个人、给人下圈套,但他现在必须这么做了。他知道她不要他蹚浑水,知道她要他干干净净,可他更希望能够给她一点儿庇护,不仅是保证她的安全,更是斩断她与一切“荒唐事”的联系。
现在江旭困于重庆,没能耐追来北京,但难保以后不会。毕竟遭遇绑架、丧父,这般恨意都不是三五年就能消解的,加之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难理解唐季飞为什么后怕到连临近城市都不愿去。
叶钊在秦山那一通电话后思考了许多,非法的事情没有渠道去做,合法的事情可以充当鱼饵的,思来想去也只有“钱”。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语云“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不知道这鬼需要什么磨。
叶钊托秦山找到一位姓安的投资顾问——他为大集团的老板做投资理财,是当地工商联的熟面孔,履历漂亮,左右逢源,唯一的缺点是贪财,恰好也是优点,让人有可乘之机。
安顾问拿钱办事,通过工商联领导“无意”接触到一家小规模商会,再“不经意”接触到商会会长。可这江旭也精明,酒桌上滔滔不绝,一会儿说互联网有前景,一会儿又说艺术市场还有机会。
安顾问摸不准他偏好,聊起国际经济形势。江旭乐呵呵地说:“你就说是不是有人想找我……”安顾问心下一惊,又听他接着说:“我别的没有,花钱的眼光倒很准,让你们老板直接来和我谈。”
几天后,唐季飞去利物浦参加婚礼,叶钊也回重庆参加“婚礼”。
叶钊走出机场闸口,还在适应周围的方言词汇,就听见一声呼喊,“大钊!”
秦山大步走来,笑着说:“唷,时髦啊。”
叶钊瞧了眼自己这身穿着,高领毛衣外搭设计式西服外套,牛仔裤管口扎在及脚踝的深棕牛皮靴里,确是青年们时兴的打扮。他笑笑,“山茶搭配的。”
“这恋爱谈得好,直接年轻十岁。”
一路打趣着坐进银色别克,秦山启动车,进入正题道:“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太冒险了。”
叶钊不答,只说:“走一步看一步。”
秦山叹气,“你啊,劳碌命。”
叶钊顿了顿说:“老秦,谢谢。”
秦山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别说这些。”
叶钊与李琊约定两天,时间并不宽裕,中午见了安顾问,下午去南山扫墓,晚上就要参加饭局。
和兴大酒楼变作万江大饭店,过去家和万事兴,现在却都依仗江旭——约莫是这意思。叶钊看了亮红的灯牌,不知该发笑还是该叹息。
他也换了一身行头,挺括的靛蓝色西服,搭配红条纹宽领带,皮鞋擦得锃亮,戴劳力士腕表,拎LV长款男士皮包,乡镇企业家形象学得惟妙惟肖。
叶钊与安顾问在包厢里坐了一刻钟,侍者推开门。
来人朗声道:“路上耽误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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