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因场馆失火而取消了演出,后又因演出曲目与报备不一致遭到举报而受罚款,问题接踵而至。成员们近来有些疏离,各自藏了一堆心事,一言不合竟在后台休息室吵了起来。
唐季飞充当调解员,却不像成了群攻对象,他直接甩门就走。
各个都是有脾气的,谁也别想低头,谁也别想给台阶。
最后一场演出在虹膜,李琊照例说:“最后一首歌,献给我爱的人……”忽然有人跳上舞台,将一罐液体浇在头上。
场面变得混乱,她下意识护住口琴,发现没有进水,顿时松了口气。
安保迅速将那人拽了出去,李琊随工作人员去处理不知名液体。
过了会儿,她回到舞台,无事人般安抚受惊的乐迷,还玩笑说:“是啊,你们不是知道么,我睡觉都抱着口琴。”
李琊以眼神示意庞景汶开始,视线掠过顾襄,瞥见那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她漠然地回头,捧着麦克风唱起歌来。
他们没有演奏安可曲,各自回休息室,装乐器的装乐器,喝咖啡的喝咖啡。庞景汶关切地问了两句,季超也象征性地问了,李琊都答得很敷衍。
顾襄冷笑一声,“瞧那样儿,
rockstar,问她做什么,懒得搭理你们。”
李琊刚用土星打火机点燃烟,抬眸道:“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排练迟到了。”
“半小时而已。”
“半小时而已……以前我们迟到你是怎么骂的?”
“又不是常常迟到,就这一次,小题大做也要有个限度。”李琊深吸一口烟,未免说更过分的话,拎上琴盒离开。
顾襄咬了咬牙槽,猛地将化妆镜前的物什挥到地上。
庞景汶惊诧又愣怔,过了会儿,说:“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说吧,这样第二张专辑还不出得来吗?”
季超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果然,顾襄一听见“第二张专辑”更生气,横眉道:“事事都是她决定,她说不行就不行!我写了三个月,所有都被她否决了,先前说了收录的歌也否决了,就要放她的情歌。”
季超顿了顿,说:“说是情歌还不至于吧……”
顾襄笑笑,“看来你们都被收买了,叶钊厉害。”
庞景汶微微蹙眉,在心里措辞一番,说:“我觉得,有的话你还是当面跟山茶讲清楚比较好,这样对我们都没好处。”
顾襄看了他一秒,收回视线,“我自己清楚。”
季超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口喝完意式浓缩,走了出去。随后,庞景汶也走了。
休息室里,顾襄独自一人,还有浓郁的咖啡香气。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叶钊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起身往玄关去。
看清来人手上湿润的外套,他眉头一拧,“怎么回事?”
李琊浅笑道:“走在路上遇着洒水车了。”
叶钊半信半疑,李琊打发他去写稿。客座教授相当于荣誉称号,只是挂名闲职,算是重回公众视野的讯号,他除了在准备的文学批评集,也为一些杂志写短篇。她都是第一位读者。
叶钊本来走回了书桌前,想起似地问:“新专辑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李琊躺在沙发上,随手拣了他惯抽的云烟盒子,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又说,“怎么,要当第一位听众?”
“公平起见。”
“还真是一点也不让着我,完成了会给你听的!”
叶钊抽走她手里的烟,又摸了摸她的发稍,“黏糊糊的,快去洗澡。”
李琊不满地瞥他一眼,“好,我先休息了,你不要写太晚。”
第二天清早,手机铃声响起又停下,停下又响起,搅人好梦。
李琊蒙着被子,没好气踢了枕边人一脚,“接啊。”
叶钊一下醒过来,看见来电显示揉了揉眉心,去房间外接听,“老秦,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的人说:“唐季飞给的信息是对的,赵弘武确实只有江旭这么一个儿子,他的档案很干净,工商大学毕业,一直在小的广告公司上班,两年前才辞职,现在明面上是这一片儿商会会长,原来那茶楼也归他。还有,查到一件事儿啊,你那侄女……”
“杨岚?”
“她好像是这人女朋友。”
“什么?”
“我一开始也不信,哪有跟了老爹再跟儿子的道理。”
叶钊沉吟片刻说:“春节我一定要带山茶回去,不管多少钱,这事儿一定要办成。”
秦山顿了顿,颇有些为难地说:“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我还真不缺你那点儿钱,多跑两趟也不嫌麻烦。现
在他的是这么个‘人物’,你说背后有什么人帮助?我表舅让我别打听,找了孟芝骅她堂兄的姑嫂的爹,也不愿意说。真不是我们能碰的,就算真要鸡蛋碰石头,也找不出漏洞把他套进监狱。再说,我这才查了几天?已经有人来果壳蹲点儿了,怕是山茶还没回来,我就消失了。”
“暂时不要查了,我再想想办法。”
“对了,山茶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你不知道?我看帖子说昨天的演出,她被阿司匹林的乐迷泼了脏水。”
叶钊眸色一沉,“……她不玩网上这些东西,也不太乐意我看。”
秦山咂舌,“那你也得关心关心,不是小事儿啊。”
睡到自然醒,李琊洗漱一番,自然而然地去寻吃食,走出来就瞧见饭厅的餐桌已摆好现烤的培根生菜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而叶钊就坐在一端吸烟。
她自觉有大事,耐着性子落座,喝了口牛奶,终是忍不住出声,“有事要和我商量?”
叶钊点头,又听她问:“是不是暂时不能回去?唐季飞已经说了,我知道。”
他抖了抖烟灰,平心静气地说:“有人找你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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