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一个病重住院的妻子。
简时安愣了愣,随后偏头看向他,过了两秒后问:
所以他是因为妻子病重缺钱?
要是因为这个理由,简时安觉得还能原谅。
听了简时安的话,孟丞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要真是这样他就没那么可恨了,可惜他妻子就是被他气病的。
见简时安吃惊,于是孟丞把秦书易查到的消息跟他说了:
赵大运,四十五岁,无业游民,平时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活着,赌徒外加酒鬼一个,没钱了霍霍就回家找自己在饭馆洗碗打工的妻子要,要是妻子不给就拳脚相向
这次他妻子之所以会住院,也是因为他又偷偷地把她好不容易存的五千块偷去打牌输了。
就这还不算完,他没钱了又跑回来问他妻子要,他妻子实在拿不出钱,于是他就跑去她工作的地方闹,还摔坏了人饭馆的几个碗,砸坏了人一张椅子,害得她妻子也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
这次被他气狠了,常年受他折磨的妻子终是病倒了,躺在医院整日以泪洗面唉声叹气。
总之,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人渣,说什么上了一晚上夜班所以疲惫才会刮到简时安,其实是在牌桌上待了一晚上。
而且秦书易查出,赵大运竟然就为了生活家的那一万块钱,就敢骑车撞人。
就为了这么一万块钱,他就差点要了简时安的命。
听了孟丞的话,简时安皱眉:他妻子为什么不离婚?
孟丞:离过,又复合了。
简时安:为什么?
孟丞叹气:赵运就是一个人渣混混,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不可能再往他这个火坑跳,离婚对他来说百害无一利,死缠烂打逼着他妻子复合的。
毕竟离婚了他既没老婆要打光棍又没人给他钱花了。
简时安想了一会儿,问:他妻子是不是很喜欢他?
不然怎么会死缠烂打就复合了?
要是换做是他遇到这么一个人渣,别说是复婚了,就算不告他让他坐牢,也要离他有多远走多远。
孟丞摇摇头:再多的爱意也在长年累月的拳打脚踢中消磨殆尽了。
孟丞:他就是烂人一个,已经不能再烂了,可是他妻子不一样,她有父母孩子,她有顾虑。
在赵运拿着菜刀,神情癫狂地一边乱砍家里所剩无几的家具,一边威胁他妻子不复婚就要去找她父母麻烦,他不好过也要让她家人不好过的时候,她妥协了。
毕竟一个走投无路的混混,你很难想像他急了会做出什么丧天良的事情来,她也不敢赌。
只是她的妥协换来的不是风平浪静,而是重复之前的折磨。
简时安:她这种情况,报警是不是好一点?
孟丞叹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报警能得一时的安宁,等警|察走了之后迎接她的是更过分的对待。
毕竟警力有限,不能时时盯着赵运。
赵运这种人就是被嚼过吐垃圾桶的口香糖,又臭又恶心还黏,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摆脱了。
看着简时安郁郁寡欢的表情,孟丞自然地抬手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安慰道:
不过你放心,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简时安听后转头看他,孟丞笑笑:
有时候警|察不能彻底解决的事情,换人去解决就行了,他不是混混么?就用他熟悉的方法解决。
赵运的事情,当时跟孟丞说的时候,秦书易就在愤愤磨牙,看来也是极为不耻这人的所作所为。
而孟丞之前没打算跟赵运这个拿钱办事的小喽啰计较,不过听了秦书易的话之后他就改变主意了。
赵运这个人渣,就为了区区一万块就敢打简时安的主意,孟丞也不会让他好过。
孟丞跟秦书易说的时候,秦书易在那边拍胸脯:
我也看不惯吃软饭还家暴的烂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他的。
简时安不傻,自然知道孟丞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却没有一句话没有说。
虽然他不赞同以暴制暴,但是不可否认,对于赵运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以暴制暴才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
孟丞看着简时安,继续开口:至于赵运他妻子,我让书易能帮就帮,你放心吧。
简时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声音有些轻:
感觉我们这一次来新柏市,还挺不顺的,也不知道明天去横扇市还会遇到什么事。
孟丞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安抚:都会好的。
简时安笑了一下:希望如此吧。
要是生活家的人知道他们不但是想在新柏市开店,还要去横扇市,还不知道会怎么跳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呢。
听了简时安的话,孟丞忽然伸手拉住他。
简时安脚步一顿,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他:怎么了?
孟丞盯着他,表情严肃又认真: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听了孟丞的话,简时安瞬间愣在了原地,有些呆愣地和孟丞对视。
孟丞的这句话,其中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简时安不傻,自然知道他背后的意思。
望着孟丞,听着他如此郑重的语气,简时安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这个人,非常认真地跟自己说了那句话。
也是因为有这个认知,简时安瞬间心跳如雷,一时间心乱得他脑子都陷入了空白,直愣愣地站着忘了回应,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躯壳。
毕竟自己话都说这么直白了,看简时安的表情,孟丞就知道他这次终于懂自己的意思了,也不由地开始紧张。
心里一紧张,握着简时安手臂的手就不由地微微用了些力。
孟丞手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烫得简时安的精神一震,整个人也回过神来。
简时安看着孟丞,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太过震惊,心乱如麻,以至于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仔细回想一下,简时安又觉得一切又有迹可循,毕竟孟丞以前也时不时说一两句类似的话,只不过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当真,只当是玩笑。
只不过今天孟丞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就差直接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明说喜欢二字了。
见他这样,孟丞也知道是他太着急没有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也不能怪孟丞,他明里暗里已经在简时安面前叨叨几年了,按理说简时安早八百年都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惜简时安始终不开窍,还当他们是兄弟情。
孟丞放低了声音,问:吓着了?
简时安先是点头,最后又摇摇头,眉宇间都是纠结,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也、也不是。
只是太过突然,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到这里,简时安想起自己胳膊还被孟丞拉着,于是赶紧动了动挣脱开。
孟丞低眼看着简时安的动作,抿着嘴松了手,眼里的光暗淡了一分。
等孟丞松了手,被他这样看着,之前那股熟悉的不自在又回到了简时安的身上,而且比之前的感觉还更强烈。
于此同时简时安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跳得过于快了,好像快要不受自己的控制跳出胸膛,还有些紧张、茫然,好像还有点开心?
简时安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