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给他们的将来打比赛。
他打比赛。
小书呆子在看。
来给他加油。
间哥。时亦很老成地转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切皆有可能。
肯定的,间哥超厉害。林间微哑,笑了笑,主要是还想给你挣个沙发。
时亦:
什么表情?
林间抬头看了看他同桌,挺不满意:这个事儿不严肃吗?我鼠标一哆嗦,沙发脚垫就没了。
不用脚垫。时亦说。
这么朴素吗,那我还能给我同桌弄一落地灯。林间想了想,有道理,脚垫不是必需品,就怕把双人沙发哆嗦成单人的。
时亦拉着他的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腿。
林间茫然低头:这是我同桌要跟我跳个舞的意思吗?
时亦摇摇头:单人沙发也
林间还没转过来:小书呆子,沙发可能有很多功能,跳舞在这里面属于非常靠后的一项
行。时亦把话说完,可以坐腿上。
林间:
时亦挺平静地看着他。
林间一本正经且痛心疾首地注视着他同桌。
他同桌超好养活。
什么都能凑合。
不能凑合的创造条件也要能凑合。
哪怕他就赢个沙发腿回去,他同桌都能在上头金鸡独立。
林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脑补有点要命,绷不住开始乐,深吸口气压了压,重新站直:不行,这段不能记住,回头打比赛的时候我忽然乐到地上,就真一战成名了。
时亦也没压住,嘴角跟着抬起来:间哥。
林间还是不太习惯他这么叫,每次都得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举着胳膊跟他比了个加油:一切皆有可能?
时亦:我饿了。
他同桌居然会说饿了。
战队邀请外援选手pluto兴奋得差点拆了楼下的自助餐厅。
时亦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挑了几样看起来不太奇怪的,吃到一半,林间就接到了战队的集合通知。
先过去做个认证,准备一下。
战队经理带了队医一块儿过来,看起来挺和蔼,笑着跟时亦打了个招呼,转回林间:昨天练习赛怎么样,还顺手吗?
挺顺的。林间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名牌,辛苦。
主要还是找稳定的新上单辛苦。经理笑着打趣,真不来青训营试试?我们队长挺中意你,一直想给你留个位置呢。
林间笑笑:不了,我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经理没接着说,笑意跟着淡了点儿,叹了口气。
现在过去?林间问。
过去吧,一会儿商量商量战术。经理拍拍他的肩膀,加油。
林间点点头,跟他一块儿往外走。
时亦放下筷子,抬头看过去。
这人走路也不会好好走,走出一段,还非要回头眨眼睛。
时亦看着他这一会儿,就差点撞到餐车上,刚晃开又磕上了门。
林间还挺执着,扒着门沿朝他继续眨眼睛。
时亦没忍住抬起嘴角,也学着他抬手,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林间心满意足,朝他同桌挥了挥手,跑出了餐厅。
队医没跟着过去,在餐桌边上坐下:家属吧?
时亦回神,怔了怔,点了下头。
年轻就是好,比昨晚精神多了。队医笑笑,林间说你想认识复健师,让我比完赛给你找几个,你对这行有兴趣吗?
教练坐不住,带着替补陪练一块儿去场边观战了,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就只有经理守着个饮水机。
队医把时亦带到休息室,经理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时亦接过纸杯:谢谢。
不用谢,他就是个看饮水机的。
队医坐下:病刚好,多注意身体你也还是学生吧?
时亦点点头。
学生挺好的。队医说,坐这边,屏幕清楚。
这种线下比赛卡在正规不正规之间。
有奖金池,有报道,有录像,但豪门战队通常不会来,主要是二线战队的线下练兵。一线有了新队员,偶尔也会下来屠一屠城。
之前的上单刚退役,现在还没找到稳定的新上单,每次都得靠招募。
经理叹了口气:pluto算我们挺熟的了,约过几次线上练习赛,挺有天赋,要是能撑得住高强度训练就好了。
时亦没说话,转回屏幕认真看了看。
队医看了他一会儿:你不会打游戏吧?
时亦微怔,转回来看着他。
看着就不像网瘾少年。
队医在屏幕底下指了指:这儿是经济算了,这儿是比分,你看着这儿谁多谁就能赢。
时亦跟着他指的找着了地方,点点头:多谢。
不用。队医说,你想找复健师是因为pluto吗?
时亦点点头:麻烦您了。
倒是不麻烦。队医摇摇头,就是pluto的手伤。
时亦跟着坐直。
陈旧伤,骨性的。队医说,其实找复健师也没什么用。
他谨慎地措了措辞,看了看面前男孩子没什么变化的神色。
pluto把人托付给他的时候告诉他家属可能会有点内向。
显然这个有点描述得非常不准确。
肌肉韧带的问题都好办,骨性损伤,按摩理疗都是治标不治本。
队医隔了一会儿,继续往下说:除了好好休养,没什么真有用的办法,打比赛就是自虐。
时亦本能攥了下拳,又轻轻放开。
pluto自己应该也知道。队医靠回去,看着屏幕,冥王星,被放逐的轨道。
摇臂转过赛场,队员们正好顺次出现在屏幕上。
林间已经看不出在房间里的短暂紧张,靠在椅子里不紧不慢活动手腕,迎上镜头,扬扬眉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电竞圈的脸也非常重要,镜头绕着他多走了一会儿,林间没再多分心,戴上耳机,调好了鼠标的dpi。
时亦看着屏幕。
林间专注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会有光。
摇臂应该是感受到了直播群众的热情,走了一圈,又回到他们战队的边上,对着林间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