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亮。
不是快月考了。林间笑了笑,得抓紧,我这些天可还都复着习呢。
时亦看起来很喜欢听他说这个,嘴角抿起点儿弧度:复习短路?
林间觉得他同桌可能学坏的越来越快。
这种时候就要教育,教育才能长记性。
林间没再憋着,飞快拢着他同桌揉了一通,看着小书呆子牢牢按着帽衫的帽子往外挣,心满意足松手:明早吃什么给我发消息,记住没有?
时亦闹得也有点儿喘,往外跑了几步,嘴角压了两下,没绷住抬起来:嗯。
林间乐了:行了,明天见。
过来的路不难找,小书呆子跑的方向也挺对。
林间朝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绕过行政楼,也找了条路翻出学校。
程航确实认识路。
时亦绕到门口拿了趟书包,回到班里的时候,他们班人已经难得的快坐全了。
二当家,二当家!梁见朝他招手,快点儿,还有两分钟
时亦头一回看这些人上晚自习这么积极,有点儿不适应:要检查?
也不是。梁见说,大家就是感受到了老万的王霸之气,非常害怕。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个说法不恰当:非常敬爱、信任、拥护我们的班主任,并且害怕。
时亦:
梁见看惯了他们俩在一块儿,往他身后看了半天:间哥没一块儿回来啊?
他有事。时亦坐下,在书包里翻了翻,确认了那盒糖还在,拿出来放进口袋里。
哦对。梁见也多少知道怎么回事,没细问,本来还想着间哥要是也回来,商量商量分处分的事儿呢
时亦蹙了下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要处分?
不是不是,不一定,老万挺刚的,刚才还把年级主任关门外了。
梁见连忙摆手:就是正常按规矩来说,一般只要有冲突,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不过也没事儿,我们这么多人呢,分摊下来最多是个警告处分,写个检讨家长按个手印就没事了。
时亦没说话,把书包放回桌膛里。
说真的,我还没吃过处分呢。
梁见有一颗成长为街头大佬的心,趴在椅背上跟他东拉西扯,居然莫名有点儿向往,都说处分是男人的勋章,也不知道什么感觉
别被处分。时亦说,不是什么好事。
梁见一愣:二当家,你被处分过吗?
时亦没说话。
梁见张了张嘴,忽然想起时亦当时拎着人往沙坑里砸的场景,有点儿后悔:不是,我是说。我没,就
没事。时亦打断他,我去找万老师。
梁见愣了愣:干什么?
时亦没说话,放下东西,起身出了门。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挺安静,只开了一侧的灯。
时亦同学。
老万听他说得差不多,试着总结:你是说人是你打的,他胳膊脱臼也是你主动造成的,和林间同学没关系是这个意思吗?
时亦点了点头:如果一定要处分的话,可以给我。
老万认真看着他,没立刻说话。
人是我伤的。时亦说,万老师,我是什么样您也知道
老万:老师不知道。
时亦微怔。
讲道理。老万笑了笑,站起来,先不说你们就是合理自卫,对方也只是脱臼,这个处分究竟该不该给还要再商量。
他看着时亦,语气很耐心:就说我的学生,我的每个学生都是什么样,要我自己看清楚了才知道。
时亦蹙眉,抿紧唇角没出声。
你把自己裹得很深,你们两个。老万在他身边虚虚一比,我还没看到真正的你们是什么样。
时亦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忽然提起林间,愣了愣,下意识抬头。
好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是我们班主任的工作。要是需要协助调查,老师会找你的。
老万看着这个学生身上忽然就缓和下来的气势,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毛,没细说,笑着翻出颗巧克力给他:其实现在已经有眉目了。听说那个姚戈同学和外校的人有联系,受了怂恿
外校。
时亦停住脚步。
老万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有点儿茫然:怎么了?
时亦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那颗巧克力:谢谢老师。
不用谢。老万笑了笑,好了,快回去吧。
时亦没再说话,出了办公室。
林间靠在后街的巷子口,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雪糕。
时间确实不太充裕,但也还没紧到不能顺便出去遛个弯。
他没立刻去常去的那家网吧,咬着雪糕翻出手机,发了两条消息。没多久,姚戈吊着条胳膊的身影就在路口冒了头。
林间把最后一口雪糕吃完,扔了雪糕棍,朝他走过去。
姚戈刚找能告状的人都告了一遍,这会儿正出了口恶气,浑身舒畅地出去找网吧上网,一眼看见他,脸色瞬间变了变:你干什么别过来!
别喊。林间说,我现在心情挺好,别惹我烦。
姚戈卡着喉咙没喊出声,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林间看了他一眼。
这条路是后街边上一条小巷,平时没什么人,尽头有家号称电竞网咖的小网吧,不查身份证,收费也便宜。
重要的是还离学校后墙近,甚至还有人拿砖头摞了两个台阶,不光逃课的从这儿往外跑,连送外卖的有时候都这么进去。
林间不动脑都能猜出这群人的路子,笑了一声:你猜我在这儿混过几年?
姚戈脸色变了变,飞快转身想往外跑,已经被他拧着另一边儿胳膊扯回来,怼在了墙上。
别乱动,我手底下没准,要卸你胳膊肯定不是脱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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