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匸靠躺在床上,戴着眼镜,看着手上的书,一派悠闲精英模样,如果忽略他那条被白布缠着一套又一套的腿的话。
朝歌走进房间,他刚刚将整个别墅该打扫的毫不含糊地打扫干净,除了那间被陈匸锁得紧紧的房间,这会儿浑身都是汗水。
他也想不到,他不过离开这里半个月,当时没洗的碗,没拖的地,还是原样放在那里,看来陈匸从他离开后,也没在这里住过一天,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放着不管啊,真是个邋遢的男人。
哦,这个邋遢的男人倒是没有忘记将朝歌放在这里的衣服全部扔了干净,朝歌翻遍了衣柜也找不到。
朝歌一阵拖洗后,满身都是汗水,想要洗个热水澡,可是他的衣服又是放在宾馆还没来得及拿,不过是接个林薄就出了这种事,所以在把陈匸送到医院,医生又给他的腿上打了石膏后,朝歌又将他送回了别墅,这会儿又是一阵打扫,天早就黑了,就算回去也来不及了。
朝歌愁着没衣服穿,于是想了想,还是来到陈匸房间。
这会儿看陈匸人模狗样地坐在那里看书,朝歌咳嗽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再次相处没有之前那么自在了。
陈匸抬起头,看着朝歌,问道:“什么事。”
朝歌说:“你把我留在这里的衣服放哪里了?”
陈匸淡淡说:“扔了。”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回事,但是朝歌还是不免生气,“你扔掉我衣服干嘛?即使它们再怎么不值钱,也是我花钱买的。要不要也该随我。”
陈匸放下书,盯着朝歌:“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这样盯着朝歌,让朝歌又不自在起来,于是拜拜手,道:“算了算了,那只能借你的衣服穿穿了。”
陈匸点点头,“好。”
不过他依旧没有再看书,而是一直看着朝歌。
朝歌一边在他的衣柜里找着衣服,一边用余光感受着陈匸的注视,更加不自在起来。
陈匸的衣服基本都是正装,也有几款睡衣,但是朝歌习惯穿衬衫和短裤,于是找来找去,只找到一件白色T恤,剩下的只能用一件长裤糊弄。
可是没有要穿的内裤。
不等朝歌开口,陈匸已经道,“在你左上方的柜子里,有新的内裤,你可以用。”
朝歌打开柜子,拿出内裤,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与陈匸相处,他总是有种别扭感,可能是陈匸的眼神让他太不自在了。
这样想着朝歌已经说出来了,“你今天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
陈匸道:“哪样看你?”
“一直盯着我,好像....”好像除了他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朝歌顿了一下,道:“算了。”正准备要出门,陈匸说:“我不是今天这样看你,是你今天才发现而已。”
朝歌沉默半晌,然后道:“还是别这样看我了。我觉得不自在。”
陈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习惯了,改不了了。”
朝歌是真的觉得不自在,以至于不自在到身体好像都在发烫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的影响。
朝歌脱下衣服,进了浴室,打开浴篷,温热的水从上面洒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他在满是雾气的镜子中,看着镜子中的人,眼睛又大又亮,脸色绯红,下巴尖尖的,湿润的水珠从发上滴落在脸颊,滑落在了锁骨上,脖颈上是一片如雪的肌肤。
朝歌小声嘀咕道:“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
……
也
许是因为温热的空气中氤氲的影响,朝歌只觉得身体有了变化,他伸出手来,闭上了眼睛。
不过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不太清晰的望着镜子,却是在镜子里看着同样一个的男人。
他从背后伸出手抱住朝歌,微微倾过身子,朝歌脑海不甚明朗,但是他的身子已经做出反应,探过头,和男人吻在一起。
那个男人好像在低声唤着他:“朝歌,朝歌。”
朝歌听到自己的声音再问男人:“你是谁?”
“陈匸,我是陈匸。”
朝歌睁大眼睛,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混着温热水的男人,他有着刀削一样的脸型,还有一双微微狭长却是黝黑的眼睛,这双眼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那样幽深的看着朝歌,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厌,似乎除了朝歌,其他的一切这双眼睛都装不进去。
那男人温热的唇擦过朝歌的耳边,轻声说:“陈匸,朝歌,我是陈匸啊,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
朝歌眼睛一下清明,大脑也跟着清醒过来,镜子里的男人也顷刻不见。
而手上也留下了温热。
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朝歌呆了好一会,才低低骂了一句:“作为Omega开始想Alpha了吗?”
朝歌从浴室里出来时,正好碰到拄着拐杖出来的陈匸。
朝歌因为刚刚那幻想的荒唐,头发就随意地搓了一下,这会还湿漉漉的,他抬眼看着陈匸,陈匸也看着他。
瞬间刚刚的画面铺展在了眼前,朝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他本来就皮肤雪白,这会这个转变,堪称变脸。朝歌当然知道,毕竟现在脸上的温度几乎可以放一个鸡蛋煮一煮了。
陈匸一愣,在朝歌要绕过他时,拦住朝歌,刚说了一个字:“你?”就被朝歌粗暴打断,
“我什么我?你肯定想问我脸为什么这么红,我从浴室里出来,里面那么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然会被蒸得脸红,我敢肯定你要是进去你也会脸红。”
陈匸挑挑眉,“你?”
朝歌又快速打断,“我知道我现在脸也很烫,就像害羞一样,你可不要想多,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乱七八糟思想,躲在浴室里也不知道做什么怪事。”
陈匸看了看朝歌气鼓鼓地红着脸一副以证清白的模样,轻笑出声,他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都招了出来。
要不说朝歌这次绝对是这么多年来,脑子最短路的时刻呢,他见陈匸笑,更加想要掩耳盗铃,欲盖弥彰道:“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想得都是对的,我就说了,就算我真的在里面做什么事,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我是个成年人了,你也没有理由笑,喂喂,你还笑!”
“哈哈....”
陈匸从开始的轻笑,到现在也不再遮掩,笑容清朗,似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轻松惬意笑过。
gu903();“陈匸,你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