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阁并不觉得放心,甚至还有点失望,“也就是说,还是得我们去找厉鬼,在这个方面你们天师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你以为呢?”陶泉反问,“你是以为我们天师神通广大,抬手间千百只亡魂听我号令,然后各地耳目源源不断向我汇报厉鬼行踪?”
厉南默默举起了手,轻咳一声道:“当初我听到驭鬼术的时候,真是这样以为的。”
言行宴赶紧把丢他脸的心上人爪子按下去,陶泉噎了下,无奈解释说:“鬼之间传递消息非常困难,能交流的都是怪,怪又不像我们有手机,什么消息打个电话,它们都是靠嘴靠走,就算我真的驭了几个最大舌头的吊死鬼,等它们把消息传到我耳边,厉鬼早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更何况厉鬼煞气太重,寻常的鬼怪嗅到气味,隔着上千米就本能地绕路而行了,我们能奈它何?”
“那我们为何不反过来想呢?”风狸难得发表自己的感言:“如果某个地方一只鬼怪都没有,那么就很可能是厉鬼的所在地。”
言行宴赶紧把丢他脸的身上貂嘴巴捂住,“这样的地方怎么找?AB两市加起来那么大的地界,靠我们有阴阳眼的天师瞪大眼睛看吗?更别说当年的绑架案还牵扯了C省,若是涉案人员再出个国什么的……”
风狸默默把脑袋埋回了厉南腿缝里,厉南于心不忍,捏着它的耳朵把人拎起来,“说不定真有人会像你说的那么干。”他抬起头,面向周远阁道:“诛杀厉鬼可以获得令天师们趋之若鹜的阴德,我想这些天会有数目不少的天师出没在AB两市,他们或许有一些罕见的方法寻找厉鬼,鬼调办的人不如分出几名专门跟在他们身后,或许有发现。”
从茫茫人海中寻找天师可比寻找厉鬼要简单得多,周远阁记下这个办法,之后忍不住单独讨要了厉南的联系方式。
言行宴又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也主动和周远阁交换了微信号,去酒店的全程还不停询问厉南觉得周远阁长得怎么样?
敷衍几句之后厉南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眯起眼睛,目光灼灼,盯得言行宴脸上假笑都挂不住。
“你……该不是看上周远阁了吧?”
言行宴:“……”
“还是觉得周远阁五官不错,所以看上了他的妹妹?叫什么来着……周乐妍?”
好的,这人就是个短期内绝壁开不了窍的棒槌。言行宴安心地掀开被子倒床就睡。
之后一行四人在A市停留了一周,厉鬼没有任何消息,但A市的美食他们倒是吃了一个遍。
临走之前,周远阁忽然传来一则短讯,厉鬼疑似又犯下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这次不是吓死的,而是跳楼自杀,但该名妇女家庭幸福,夫妻恩爱儿女孝顺,实在没有自杀的理由。
警方调查后发现,这名妇女竟然是郑茜的高中同学,更是二十年前毕业旅行的参与者之一。
当初的细节随着妇人的死去,活人再也无从知晓,但毫无疑问,这名高中同学与郑茜的被拐卖肯定有扯不清的关系。
妇人死在了相隔大半个国家的Z省,也不知她为什么会背井离乡,到了那么远的省份定居。
言行善于睡梦中被吵醒,一看是厉鬼,牙也顾不上刷,立即将圆镜定位在命案发生的区域,镜面中央波光粼粼,但遗憾的是,直到镜面重新恢复平静,也无鬼接听。
离程路上,厉南朝言行宴比喻道:堂哥的这面镜子就像个强制接听的电话,电话铃声只有方圆十里的鬼能听到,而且一旦听到就瞬间锁定目标拨通。所以以后我们别叫它镜子里,叫它视频电话叭。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言行宴摸出自己的竹笛,“但是在给别人的法器取名字之前能不能先管好自己家的,签字笔、风狸还有我的这只竹笛还都没有名字呢。”
“小黑,小白,小绿。”厉南十分不负责任地取下名字,下一秒他的大腿立刻遭受了签字笔的无情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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