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黑暗中,陶兮也不怕被拆穿,脸不红心不跳的拉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神情认真,“那皇上听听,臣妾的心是不是跳的很快?”
不经意触碰到一抹柔软,萧臻眼神微变,顿时抬手按下怀里的脑袋,一言未发。
像是察觉到什么,陶兮也不敢再乱动,睡不着只能一边闭着眼数绵羊,数着数着就想到了惠贵太妃,并非她杞人忧天,很明显对方是容不下自己的,如果有一天她要害自己和孩子,萧臻会怎么做?
再怎么样对方都是他生母,萧臻不会做的太绝,那这个结就永远解不开了。
没想到到了古代还会有婆媳关系问题,一不小心还会被婆婆害死的那种,陶兮只觉得心特别累,孑然一身不觉得,现在有孩子了她就有些开始担惊受怕了。
深思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次日醒来时,外面露出大片白光,窗台外依旧是白茫茫一片,被窝里有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但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娘娘,奴婢刚刚听闻赵妃被皇上禁足了三月,您猜猜是因为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雨心替她梳发,陶兮一边在台上挑着珠钗,漫不经心的道:“她可不是个会惹怒皇上的人。”
对方行事谨慎,举止进退有度,肯定不是普通冲撞这么简单,勾引那就更不可能了,只有吴妃才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
“赵妃娘娘当然不会惹怒皇上,可底下的人就不好说了。”雨心忽然低下头,悄声道:“昨日惠贵太妃生辰,赵妃娘娘也在长春宫,目的何在您也知晓,不过却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宫女趁机勾引皇上,当场就被处置了,皇上十分不悦,便牵连了赵妃娘娘,但就算没有那个宫女,谁知道赵妃娘娘会不会也是如此……”
后面一句声音很小,陶兮从盒子里挑出一根碧玉簪子递给她,雨心立马接过替她挽发。
惠贵太妃做出这种事陶兮一点也不稀奇,不过那赵雪音肯定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如若她没有猜错,昨夜萧臻的不正常怕就是中了药,宫中迷药花样繁多,既不浓烈,也让人难以忽视,如果是那种强烈的药物,那可不是随便能解决的,所以她昨天晚上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却没想到惠贵太妃会这么卑鄙,当真是把宫里的那一套龌龊发挥到了极致。
但她更没想到萧臻居然会回来找自己,而且也没有碰她,明明对方可以顺势找赵妃侍寝,可他没有。
突然想到对方曾经的承诺,陶兮心里像是一潭跌宕起伏的池水,久久不能平复。
“还有个好消息,奴婢听闻瘟疫的药方已经找到了,这下看还有谁敢在您背后说三道四!”雨心有些愤懑。
闻言,陶兮却并不吃惊,舆论向来掌握在资本手中,不过是那些看不惯她的人推波助澜而已,可只要有萧臻在,她就一点也不会担心那些东西。
等用了早膳,又按时喝了一盅汤,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几乎把整个宫院都掩盖在银装下,宫人们都在清理积雪,一个个冻的双手通红。
拿着个算盘拨了几下,陶兮靠在软榻上看着李嬷嬷道:“快到年关了,给各宫的节礼都不能少,也不能让奴才们克扣,一经发现即刻杖毙。”
那些低阶妃嫔冬天本就不好过,再被宫人们一克扣岂不是要被活活冻死,陶兮最看不惯这种情况出现,或许没有人会在意底层人的生活,但她不同,更能知道主子的一点赏赐对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还有咱们宫里的人,年关赏赐也不能少,就每人十两好了。”自己宫的人肯定是不能小气的。
闻言,李嬷嬷都一一点头记下,因
为陶兮不能太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忙,加上年过宫中琐事繁多每日更是累的没有歇息过。
看了看外面被清理的差不多的积雪,陶兮伸了下腰,又揉了揉脖子,顿时去叫外面的人给她准备一盅汤,好些天都没有走出宫了,再不走动走动她整个人都得生锈不可。
许是看到她要出去,雨心等人拦了又劝,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群人紧紧跟在后头,因为没有坐撵轿,雨心十分紧张的扶着陶兮,似乎深怕她滑倒。
宫中的雪景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前后左右都是宫女围着,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但走动一下人也要神清气爽些。
主要是每天让萧臻跑来跑去陪她吃饭,又浪费时间,还不如她自己过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等陶兮来到御书房时,却看到外头站着一行人,高远海正赔笑着和一个穿着黄色狐裘的女子说话,远远她甚至能听到那熟悉的质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