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心生情障 漱己 2385 字 2023-09-26

他甩了甩白狐团子,见得白狐团子吃痛,心中说不出的欣悦。

这时,他的后心倏然一疼。

他回过身去,竟然瞧见一僧人手中捏着他的妖丹,血淋淋的一颗,甚至还连接着他的内脏。

僧人?

他一想便知这僧人定是出身于无相禅院的明空。

却原来,他手中的白狐团子仅仅是一个诱饵么?又或者连所谓的腹中藏有南海珍珠的少年亦是由这个明空虚构的?

明空劈断了灵芝精的右手,而后不紧不慢地一指一指地拨开灵芝精的手指,取出了白狐团子的第四条尾巴,又将灵芝精的断手丢弃于地,继而用力一扯,灵芝精的妖丹当即被彻底地扯了下来,末了,他将灵芝精的妖丹喂入了白狐团子口中。

白狐团子猝不及防,口腔内的血腥味已然蔓延开来了。

又被明空一拍后背,他便本能地将这妖丹咽了下去。

明空暂时无暇理会奄奄一息的灵芝精,而是细细地端详着白狐团子第四条尾巴的根部。

很疼罢?他安抚地摩挲着白狐团子的皮毛,又取出伤药来为白狐团子上了药,包扎妥当。

白狐团子被体内的妖丹冲撞得甚是难受,一双毛爪子圈住了明空的脖颈,小脑袋则枕在了明空的右肩上。

少年已复活了,明空不能杀人取珠,是以,今日一早,明空便又回到了昨夜救起了少年的那片海域,并潜入了海中,望能再寻到一枚有此奇效的南海珍珠,不过即便他潜至海底,却连海蚌都未瞧见一只,更遑论是南海珍珠了,满眼俱是珊瑚、海草以及鱼类。

他不由想着白狐团子若是瞧见这么多鱼类定会垂涎三尺。

他收起思绪,将那片海域及其周边的海域都搜查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他生怕白狐团子醒来瞧不见他会担心,遂匆匆地上了岸,然而,待他回到刘家,他却并未瞧见白狐团子,只有几丝掉落的狐毛。

他唯恐白狐团子遭逢意外,根据村民所言,赶紧到了海边,却是瞧见了灵芝精倒提着白狐团子的那一幕。

是他将少年腹内藏有能起死回生的南海珍珠之事散布出去的,但他未料到灵芝精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灵芝精道:你手中的南海珍珠在何处?

灵芝精清楚自己已无生机,必死无疑,并不作答。

须臾,明空眼睁睁地看着灵芝精化作了一滩黑色的液体,不知灵芝精是自己爆体而亡了,亦或是以甚么法子遁逃了。

他蹲下身去,用指尖揩了一点这液体,这液体与寻常液体并无不同。

以防万一,他引了一把火,将这液体烧了半盏茶的功夫,其后,他瞧见这液体干涸在了砂砾上,亦无任何异常。

他左手抱着白狐团子,右手覆于白狐团子后心,以自己的内息助白狐团子将灵芝精的妖丹收为己用。

白狐团子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要燃烧起来了,灼热逼得他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未多久,他便彻底地晕了过去。

明空看着怀中瘫软得宛若一张狐皮垫子的白狐团子心焦如焚,但他并无甚么可做的了,白狐团子体内的妖丹必须由白狐团子自己来驯服。

他将白狐团子放于床榻上,后悔自己太过心急了,白狐团子修炼不足半月,全无根基,即便已长出了四条尾巴,但是否能驯服这千年妖丹尚是未知之数。

不幸的是,白狐团子竟是就此一睡不醒。

☆、一更·第十八回

白狐团子一睁开双目,便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白茫之中,忽而有一人到了他面前,先是摸了摸他的毛脑袋,后又柔声问道:明空可好?

他不曾见过眼前这人,这人生得并不如何出众,但一身的肌肤却极为白净,眉眼含笑的模样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这人为何会识得明空?

他仰首凝视着这人,答道:明空很好。

这人的唇瓣犹如上了唇脂似的,艳丽无比,一启唇,与口腔当中的舌头相映生辉。

他顿时觉得这人是除却阿娘之外,他此生见过的生得最为貌美之人。

但这人尚未吐出一个字,却好似镜花水月一般散去了。

这人究竟是何人?他究竟身处何地?

未及细想,他陡然被这一团白茫淹没了,即刻沉入了眩晕当中。

眩晕散去后,他听见了一把柔软的声音:阮白,阮白

是明空!

再次睁开双目,映入他眼帘之人果真是明空。

明空满面忧虑:阮白,你感觉如何?

白狐团子先是舔了舔明空的手背,才答道:我无事。

明空心疼地抚摸着白狐团子的皮毛:你可知你已沉睡了足足二十年?

白狐团子愕然地反问道:二十年?

明空神情严肃地道:对,二十年。

自从白狐团子被明空逼着强行服下那灵芝精的妖丹之后,竟是一睡不醒,若非白狐团子尚有吐息,明空当真要以为是自己失手将白狐团子害死了。

这二十年间,起初,明空自责不已,日日守着白狐团子,连诵经都无暇顾及;后来,明空因为妖道尊主时不时地派遣妖魔鬼怪前来追杀,而疲于应付其阴谋诡计。

这么折腾了二十年,白狐团子终于苏醒了。

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视线格外模糊,须臾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双目含泪。

白狐团子已经长成大团子了,他对于自己的体型却并无认知,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舐明空眼尾的泪痕,却是一时不慎,将明空压倒了在床榻之上。

紧接着,白狐团子的身体猝然滚烫了起来,令他颇为不适,但他仍旧执拗地舔舐着明空眼尾的泪痕。

热热的,是咸味的。

明空却是怔住了,因为现下舔舐着他的泪痕的,并非一只毛茸茸的白狐,而是一个身无寸缕的美人。

他抬手去推阮白,顿觉自己掌心滚烫。

阮白不及防备,已被明空推得滚落于地。

他全然不知明空为何要推开他,同时疼痛缓缓地蔓延了开来,这地面着实太硬了些。

他的双目登时起了一层雾气,诉说着万般委屈。

见明空并不将他抱起来好好安慰,他气呼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门口冲去。

明空是坏人,明空欺负他,他不要明空了。

他堪堪冲到门口,明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他。

他才不做受气包,他已经不要明空了。

他如同明空一般,欲要将明空推开,但明空却仿若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gu903();他气恼地到了窗枢前,用力一拍,却闻得明空道:抱歉,方才全数是贫僧的不是,望你能原谅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