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内部的勾心斗角从来不少,即使游戏严格禁止玩家自相残杀,可是杀人的手段太多,借刀杀人也可以不留痕迹。
操心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好的方法,就是早点通关离开游戏。简温总结道。
你说得对。霍晟站起身来,看,我的这根棉线能当烛芯用吧?
能。待会试试。简温瞥过来一眼,估算了一下蜡像人的身高点点头,再看自己筷子搅拌的阻力越来越大,锅里的面粉和清水活的糊糊已经变成了乳白色。
哎浆糊也差不多了。
简温看着搅拌的浆糊粘稠度越来越高,找出器皿把浆糊盛出来,用手试了试:好粘。
他两手指之间沾了浆糊,一张一合的,中间有浆糊白色的丝丝,霍晟突然看着有些脸红。
简温并没有察觉,还在想着自己的阴谋。
我空间还有一瓶乳白胶,也可以粘东西,不知道哪种粘性更好,待会找蜡像试试。
浆糊太稀了,像米糊。霍晟闻着浆糊的香味,越闻越想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故意扭头挪开视线,回忆着童年转移思绪,我小时候还吃过米糊。
简温故意用筷子沾了一点浆糊,恶作剧一样涂在霍晟的脸上:来,给你尝尝。
霍晟本就坐在小板凳上,不提防之下被涂了半张脸,脸颊上,嘴唇上,鼻子上都沾上了浆糊,他闻着香味,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简温好笑道:味道怎么样?
霍晟回味道:面粉的味道,有点淀粉的甜味。
你还吃!不能吃,快去洗脸漱口!简温看到霍晟表情馋的已经盯上了他的浆糊,无语地推着霍晟去洗脸。
真担心霍晟吃的变成胖子那样的神经质。
霍晟遗憾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去厨房角落处的洗手池洗脸漱口。
霍晟刚刚离开,简温放下浆糊,拿起霍晟搓的棉线扯了扯,试试柔韧性,这时厨房再次来了新的玩家。
这一次,六号,一个寸板头肤色微黑的玩家,在他身后是刚刚离去的七号。
六号跟七号住在同一层楼,此时一进门就盯着简温手里的棉线看。
你手上是什么?
简温盯着七号笑:你猜。
七号身子一颤,往六号背后缩了缩,他可是看到简温刚才的动作了,还在试绳子的强度,怕捆了人吊不起来吗?
七号想起自己看过的电影画面,再看看简温盯着自己打量,一点一点往六号的背后缩。
六号寸板头有些古板,常年皱眉的眉心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川字纹,此时对着简温不客气的警告:不要在厨房里乱搞。
简温满脸无辜一摊手:我是那种人吗?!
六号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简温无辜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是。
六号:......
霍晟从水池那边洗了脸过来,厨房的水池没有镜子,他脸上没洗干净,还残留了一些白色的浆糊,刚走过来,七号看到霍晟的脸,大脑突然火星撞地球般的遇到强烈刺激,表情带着不可思议,仿佛看到大象和蚂蚁谈恋爱,还是两只公的。
没洗干净,你嘴角还有。简温一抬头,看到霍晟嘴角还有一抹白色,伸手点了点。
哦。霍晟顺手把嘴角的浆糊擦到嘴里,粗糙的直接吃了。
七号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脱出眼眶了,看着霍晟的表情格外的诡异。
直男六号不懂的很多,明显没有七号的脑回路,直楞楞问霍晟:你的脸上是什么......
六号刚说完,就被面相阴柔的七号顶了一手肘,抢了话头:对不起,打搅了。
七号把六号推出厨房,顺便体贴的关上门。
霍晟:???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简温摸着下巴:七号真的是直男吗?他懂得也太多了点。
从一开始,对他们俩表现出最大敌意的就是七号玩家,以前是以为钢铁直男的偏见,现在看来,不一定哦。恐同多是深柜,这个定律对七号似乎很适用。
霍晟无力道:你说我告诉他们这是浆糊他们会不会相信?
简温笑嘻嘻勾了霍晟的下巴:不会哦亲,你就从了我吧!
霍晟耸耸肩,纵容的弯腰在简温额头上落下一吻:早就属于你了。
我只属于你,你只属于我。
在游戏里,在现实里,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简温抬起头,从善如流堵上霍晟的唇,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蜡像人再次被妇人放进大锅里回炉重造,妇人也再次被胖子砍成一段段的消失了,但是女婴还在古董钟上怪异的报时,白发老妪也出现在客厅里拉着玩家问时间。
这一次,白发老妪问时间时没人回答,玩家各有各的信息来源,已经知道了时间的陷阱。
白发老妪只试探了一次,见没人回答也不恼怒,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走进厨房,似乎就要来重塑蜡像。
嗯?
白发老妪一进门,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对狗男男,吻得难舍难分,瞬间满脸皱纹都扭曲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小伙子,怎么这么荒唐!
出去出去出去!
白发老妪挥舞着自己手上的竹篮赶人,简温仿佛被打搅后十分不悦的激怒了,松开霍晟对着老妪就是一枪两枪三枪。
不出意外的,白发老妪被击中倒地后,身体里流出来的依然是蜡油。
老妪倒在一堆蜡油上,阴森森看着简温的脸:我记住你了,十二号。
她简直跟十二号犯冲,十二号玩家,十二号蜡像,没一个好东西!
简温没有回答,白天时候蜡像似乎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妇人被砍死后没有再塑身体,老妪也同样没有。
她的魂魄离开了现在的身体,地上只残留了一堆不成形的蜡油。
简温趁此机会,拿出搓出来的棉线灯芯和乳白胶、浆糊等物挨个尝试。
先是把灯芯放在蜡油上,自己动手把还温热的蜡油捏成一个人形,在头顶留出一节灯芯,用灶膛里的火点燃。
还好,能烧。
看到灯芯上摇曳的火苗,一点一点把手作的蜡像融化,简温松了一口气。
他就担心这种有生命、还可以附灵的蜡像与普通的蜡油不同,无法燃烧,现在能当蜡烛燃烧就有了一个新的办法。
然后是自制的浆糊,和原本是油画用的乳白胶。
乳白胶是油画框做底刷胶必备工具,简温的空间习惯性留了全套的画材,除了油画笔和颜料,还有两小桶乳白胶。而这种乳白胶也是工业白胶,看起来温和,实际上粘性很稳固,适用范围很广,金属,玻璃,木材,石料等都能使用。
甚至光滑的蜡烛,在一定的情况下也可以黏住。
简温抠下两块干涸的蜡油,然后用乳白胶和浆糊挨个在蜡油上做实验。
贴在木材上,贴在金属上。
想不到,我会在死亡游戏里做这种小实验。霍晟感慨颇深,上一次做实验还是在我初中的时候,我做化学实验时把实验桌弄炸了,贼刺激。
简温:.......
化学老师那时就说我像个恐怖/分子,他肯定没想到我走上正途,做犯罪分子眼中的恐怖/分子哈哈。
想起往事,霍晟难得露出孩子气的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