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一般,何时当值”
“七天轮值,偶尔会与其他医士换值,这个地方女医士来得更多一些,但因为事杂,不是什么好差事,被我捡了漏”
“我看你除了药开得苦,医术倒是不差,我那天只喝了半碗,就不再头痛”沈知意在傅吹愁瞪眼的时候,继续慢悠悠问,“听你说的话,我们应该是同龄人,按理说,与你同龄的早已在上院挂牌,你为何还只是这西九宫看疑难杂症的医士”
傅吹愁:“我路子不一样,我要走的路与萧成时期的开颅名施雪王妃相同,那些上院只会用药草针灸的正统们不懂。”
傅吹愁又给他攒了些药草:“活血化瘀,看在我济世名医的面子上,你可千万要按时服用。”
“可。”沈知意点头。
“还有我看你这手,其实恢复的也不如我预测的那般好,练习归练习,但要量力而行。”
“哦,对了。”沈知意说道,“提一桶水不成,半桶水总可以吧”
“啊”傅吹愁真的要愁死自己了,“你什么意思”
他万万没想到,沈知意是要自己干活的。
沈知意与他解释了之后,傅吹愁整个人犹如坏掉了一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煎药也”
“我自己。”沈知意说,“所以,我才说,不疼了就不必服用了,太繁琐。”
“那你平日吃茶”
沈知意摇头:“一日二餐,是个叫半荷的宫女负责送。”
“什么那不是说,你吃的和她们一样”
“大约是。”
傅吹愁惊异过后,说道:“我以为我听到的都是她们的胡言乱语没想到是真的,这就惨了,恐怕你以后的日子还要更苦些。”
“怎讲”沈知意请教他。
“这宫里的人,都没心没神,就像墙头草,大家都听风办事。原本你就是替身,没名没分,但我以为,她对你也就是冷宫安置罢了,却没想到,身边连个帮你做事的人都没有,和粗使宫女一样的吃穿用度”
说到这里,傅吹愁跑了个神。
他才发现,沈知意身上穿的,明显是粗布旧衣。
“”
傅吹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吧”
皇上再恨沈知意,也不会让他这副打扮在宫里待着。这里是昭阳宫,就是粗使宫女也不穿粗布衣,而沈知意这身皇帝脸面不要了
傅吹愁不能理解。
他满心疑问,最后,化为一句:“我真是不懂,真的不懂君心太难懂。”
初五一早,茶青方领了皇帝的密令,出宫办事。临走前,他交待好代他侍奉皇上的宫侍,又亲自到华清宫找来朱砂,吩咐了几句。
“今日初五,皇上这些天也消了气,今晚可能会宣他入殿,拜托你照看了。”
朱砂道:“奴婢定不会让皇上对沈知意那恶徒心生好感”
“皇上的意思,是要留他三年。”茶青方道,“但你我知道,夜长梦多,半年内,我就要他死,而且要让皇上对他毫无留恋,最好一方石碑都不赏他”
朱砂眼中翻腾着恨意,直言:“他多活一天奴婢便多一天不得安宁”
“皇上因知行的缘故,对他还有期许”茶青方轻吐一口气,说道,“其实,只要我想,他今日就能死,但这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在皇上面前原形毕露,我要让他死得,全天下人都唾弃,遗臭万年。”
朱砂横眉一礼:“茶大人必能得偿所愿。”
班曦这几日心情舒爽。
前朝诸事皆按她的计划有序进行,万事跑不出她手掌心,且苏尚玉的差事也进展很好,兵部尚书也给她荐了些可用的良才。
前朝一顺,班曦想起沈知意,也没那么烦躁。
写了几个字,活动了动手,班曦道:“叫他来。”
好心情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
班曦叫来宫侍:“遣人去华清宫问问,那恶霸又在耍脾气”
宫侍应了声,走到门口,又满脸是戏地折返回来,一脸纠结道:“陛下沈帝君说,衣冠不整,不敢面圣。”
“他不是放肆惯了吗”班曦挥挥手,“朕今日心情好,准他放肆,要他快些来见朕”
不久之后,沈知意到了,朱砂紧紧跟着。
“过来。”班曦头也不抬,说道,“写几个字,朕看看。”
沈知意眼前一亮,仔细挽好了袖边。
“写什么”他看向班曦。
“随你。”班曦放下笔,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扬手泼了茶,扔给旁边的朱砂,“长沁呢青方不在,他就是这么给朕当差的叫长沁换新的来。”
朱砂一愣,摸了摸茶杯口,知是茶凉未换,连忙退出去。
沈知意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班字。
班曦哼了一声,嘴角一撇,笑道:“你倒是胆大。”
沈知意愣住。
他怎么,提起笔,就着魔似的想要写她的名字
班曦:“这字还是没长进,虚得很。”
沈知意因体弱多病,打小就写不好字,不是虚就是抖。
沈知意拧眉看着自己写的班字,良久,颇是不满地又写了一遍。
班曦抬眼看向沈知意,心想,他要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倒也不错。
只是他还真的穿着一身洗发白的布衣来见她了。
“手怎么了”等看向他的手,班曦微微一顿,拽过他的手,翻过来,只见她手腕上有一道弯月似的深红疤痕。
gu903();沈知意微微睁大了眼睛,木愣愣看着班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