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意:“是。”
认得我
可这绿衫人,他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忘了我”绿衫人指着自己,“我是傅吹愁。”
沈知意摇了摇头。
傅吹愁又啧了一声,道:“手拿来。”
沈知意将手腕伸过去。
傅吹愁低下头,凑近了,倒抽一口冷气:“你不疼吗筋脉怎么糟蹋成了这样”
傅吹愁这个动作,沈知意似乎影影绰绰想起了什么,眼神不太好他记得,小时候傅家有个很奇怪的小孩儿,小小年纪就因日夜泡在书房里翻药书,看坏了眼睛。
过了会儿,傅吹愁收回手,说道:“看来你失忆的传闻是真的,我以为是沈府耍花招,让你避祸想的馊主意。”
沈知意笑着摇头:“那可是欺君,我们家没那么大的胆子,我确实是记不得了。”
“还有你的手。”傅吹愁翻白眼道,“怎么为了入宫当你哥哥的替身,情愿自废武功”
“怎会。”沈知意道,“应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不会。”傅吹愁撇嘴道,“这两天手麻吗”
“经常。”
“抖吗”
“偶尔。”
傅吹愁:“嗯,不急,再过几天,就不麻也不抖了。”
“我也觉得手腕上的伤快愈合了。我今日是想让你看看我头上的”
“过几天手废了,你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傅吹愁打断了他。
沈知意不再说话,默默收回了手。
“得亏是遇见我了。”傅吹愁挽起衣袖,说道,“长痛不如短痛,晚治不如早治,不如今天,我们就开始吧。”
“慢着。”沈知意道,“敢问大人,您医术如何”
“反正不治也要废,还不如让我试试。”傅吹愁一本正经道,“你现在,就算想找医术高超的老家伙们,他们也不敢治。”
沈知意一顿:“是何原因”
“自然是你之前欠的。”傅吹愁淡淡道,“你可知,太医院每天派最好的太医到华清宫请脉吗沈帝君的药方药膳每日都记录在案,既然已经有沈帝君的医案了,谁又会给你医治给你医治了,这医案算谁的算沈帝君的你又没这身份。算你自己的可宫里并没有一个叫沈知意的人。”
“原来如此。”沈知意明白了。
“所以,你只能找我来。”傅吹愁道,“我一向治病不写方,用药没有量,肯定能匀出来一个名额给你,而且我是真心认为,皇上苦心积虑把你从稷山捞回来,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死前起码要把债清了才是。”
傅吹愁从怀中掏出一块牛皮袋,摊开,取出了三把拇指大的铜刀。
沈知意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傅吹愁烧着刀,说道:“你不像沈知意”
沈知意微微一抖,又听他道:“可也不像沈知行。”
傅吹愁似在让他保持清醒,嘴不停的说着:“见过皇上了大婚如何”
沈知意想起大婚那日,回身见到班曦的那一瞬,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剧痛席卷全身,沈知意浑身冰冷,脸色一白,昏了过去。
傅吹愁举着刀,惊愣道:“棘手原来最严重的是脑袋。”
班曦写了几个字,茶青方进来传报:“陛下,太医院的常太医到了。”
“烦。”班曦搁下笔。
“入秋了,陛下昨夜咳了几声。”茶青方说,“陛下之前坠湖留下了病根,天气转寒,应万分小心”
班曦无奈一声叹,抓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常太医进来问安,例行请了脉,临走时,班曦叫住他:“华清宫去了吗他人如何是真忘事还是假装忘事”
“臣常去华清宫给帝君请脉。”常太医抬起头,看了茶青方一眼,回道,“帝君无大碍。”
“哦,无碍。”班曦哼声一笑,挥挥手,常太医告退。
茶青方递来茶,说道:“作孽太多,他知道自己还不起,才想出这一招。”
“唉这人啊。”班曦卷了本书,又无心情看,半晌,扔了书,说道,“叫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也没咋虐,没啥话说。
第6章知因果
沈知意这一昏,断断续续昏了一整天。
他魂似在舟上,顺着无涟漪的水静静前移,水流的前方是压抑的岸,有山有火,还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沉默地站在岸边,注视着他的舟。
等到了岸边,那黑影露出一张脸,是他自己的脸。那张脸布满了极端的恶,笑着朝他勾了勾手,说道:“既是一体,那便也到我这边来吧你别忘了,我是替你死的”
他挣扎着,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想不起你是谁吗”跟他长着同一张脸的黑衣人说道,“那便到这边来看一看吧”
黑衣人的手像一双钳夹,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进无波的水中。
水如他记忆中那般冰冷刺骨,他沉了进去,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雪花飘着,岸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茶白色的锦服,似乎是在等人,只是脸上的表情阴郁着,眉梢眼角压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咳嗽了几声,额上泛起汗珠,脸色是不健康的灰白。
他在雪中立了好久,骂了一声,说道:“那蠢货,怎么还不来,这地方太冷了”
“知行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假山那边传来,“你怎么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呢”
岸边站着的少年,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gu903();他抬起手,广袖遮住了大半张脸,扬声问道:“殿下,带侍卫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