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女[民国] 分节阅读 12(2 / 2)

寡妇女[民国] 浪本浪 2326 字 12个月前

gu903();“你”赵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容真真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你来。”

她这么个做派,赵珍反而不敢上前了,她因为老找容真真的麻烦,已经吃过不少亏了,小赵太太就因这点破事,被先生请过许多次,一张老脸让她丢个干净。

最后小赵太太也烦了,警告她:“再有下回,叫你爹来,看他打不打得死你,读书比不过人家,还回回被人家整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憨货。”

在小赵太太眼里,自家女儿挑衅人家被罚了,不是女儿的不对,而是别人太心机,整治了她女儿,至于她女儿的错处,她是觉得没有的,要硬说有,也是错在人太蠢,整不到人反被整。

赵珍也真怕把她爹给招来了,那她不死也得脱层皮,一时间竟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她感受着周围看热闹的目光,觉得羞耻极了。

看啊,那个蠢货挑衅了好学生容真真却又怂了。

她认为人家都在这么议论她。

强烈的羞耻心使她眼里竟然泛出泪来,她咬住下唇,死死将眼泪憋住。

容真真不意她居然会哭,头都大了,极困惑的问道:“明明是你招惹我,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就哭了”

旋即她警惕道:“你不要想着装哭先生就会偏袒你,以前又不是没用过这一招,先生不会上当的。”

赵珍:

她吸气,她呼气,她使劲憋,可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刷的流下了。

周秀连忙打圆场:“都别说了,阿珍只是在关心你罢了。”

容真真撇撇嘴,很不以为然,赵珍要是能关心她,母猪都能上树。

周秀这个台阶递得有点晚,赵珍已经觉得大大丢了面子,趴在桌上咬着唇小声抽噎,因为憋得太厉害,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之前不是不去招惹她了么怎么最近又去找她麻烦你哪回找麻烦不是自己吃亏”周秀对这个是真的好奇。

“要你管”赵珍愤怒的呵斥她。

见好友冲自己撒气,周秀心里也有点不痛快,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手帕交,她便好脾气的住了嘴。

赵珍哪里不知道自己会吃亏,连傻子也不喜欢吃亏,可她压根忍不住。

她爹的车行这两年越做越不景气,赵志在经营上没什么天赋,别的车行能请到打车的师傅,造出的车便宜又结实,跑得也轻便,收的车份儿也少,拉黄包车的汉子都愿意拉别人家的车,而赵氏车行江河日下,如今已是苟延残喘。

与之相反的,是赵朋蒸蒸日上的生意,赵朋娶了老婆,又眼见着女儿出息,日后说不得家里要出个大人物,自然干劲十足,卯足了劲儿挣钱,家里的一间铺子已变成了三间。

容真真吃好喝好,穿着漂亮衣裳,爹疼娘爱先生喜欢,就连赵珍挑衅她时,同学们也说:“容真真那么上进认真,你干嘛老找她麻烦”

而赵珍呢她哥哥的零用还没什么变动,可她的已缩减到原先的三分之一,而且她爹生意不好时,还老拿她出气,动辄便是打骂,她心里能不平衡吗

赵珍恨不得容真真现在家里就破产,再也读不起书,从学堂里滚出去

她暗暗发誓:我愿折寿十年,不,二十年,换容真真家破人亡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赵老板一个好结局,奈何关系到大纲,改不了

其他妞子等人都会有好下场的原本定得太惨,我自己受不了,所以改了

放心看吧,爱看甜文的作者也虐不到哪儿去

第19章

赵朋与那几个山东旧友这些年天南地北各在一方,少有见面,他们年轻时是一同混迹的浪荡子,如今虽都成了家,把原先的习气改了许多,可抽烟喝酒的毛病却一点没变。

几人约在茶室,说是茶室,其实就是二等妓院,各自叫了个姑娘作陪。

贩布的高黑子取笑赵朋:“人姑娘都坐你身边了,咋跟个木头似的呢怎么,家里母老虎管的严”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钱铁嘴戏谑道:“我记得赵大年轻时却不像这样,难道是上了年纪不济事了”

赵朋笑呵呵的也不着恼,只道:“我那婆娘醋劲儿大,回去闻着味儿要闹。”

他又对着请来作陪的小凤姑娘说:“实在对不住,还请姑娘坐着说说话。”

在这些地方讨生活的女子最是会看人脸色,看样子就晓得今日只能赚些茶水钱了,旁边的那几个才是正经铺客,晚上不开张,怕是连税钱都交不够,等会儿还得想法子拉客。

小凤心里暗道一声晦气,面上却丝毫不露,依旧挂着甜笑陪坐说话。

如今天色尚早,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就与姑娘们滚到床上去,几人喝酒听曲儿打牌,高黑子还让陪侍他的小桃点了烟泡儿。

小桃一双素手如冰堆玉砌,轻巧的挑了烟泡放进烟枪,分量不多不少,枪斗在烟灯上悬停,距离不远不近,手上功夫既灵巧又稳重,她这一手好技艺是她还在清吟小班时苦练出来的,精巧,雅致,很能体现出身份,叫客人看了心里喜欢。

熟膏熬成稀泥,慢慢冒出了泡儿,这烟泡就熬好了,高黑子接过烟枪,歪在小榻上吞云吐雾,渐渐神智迷乱,醺醺然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地。

伺候好高黑子的小桃自己也点了一泡烟,偎在他身边,目光渐渐失神。

这大烟约莫分三种,最高等是印度来的洋土,又细又纯,其次是云南的滇土,最差的是杂膏、劣土,高黑子吸的便是最好的洋土。

钱铁嘴看了一眼吸得忘了今夕是何夕的高黑子,口里道:“且让他乐去吧,咱哥几个来打牌。”

他烟瘾不大,只是爱酒色,这二者一日都离不得。

几人打着牌,听着几位姑娘轮流说传奇,不知不觉天色便晚了。

容真真神魂不定的上了一天课,散学后在校门看到了妞子和小毛儿,两人手里都挎着篮子。

这四年过去,小毛儿也长大了,他同姐姐一样,提着篮子大街小巷的做买卖,虽然一个地方做不长久,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把自己给养活了。

妞子每日到下午容真真要散学时,都要来校门卖一遭,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些吃食和小玩意,赚不到钱,所得刚刚够糊口。

等卖个一刻钟,学堂里的人就基本走完了,妞子便同容真真说着话儿回家。

妞子从篮子里拿了个馍馍给容真真:“给,还热乎着。”她有时卖吃食,就会请容真真吃,虽然她自己也过得挺艰难,可她在朋友面前却毫不吝啬。

容真真一面啃着馍,一面在书包里翻找,她找出了两双鞋,递给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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