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没注意到那些家伙呢。我知道怎么应对的,不用担心。”顾玩向费巴赫的通风报信表示了感谢,顺带问了一句,
“对了,你最后报了什么专业”
作为死党,这个问题本来顾玩早就该关心了。
之所以这场同学会都持续了那么久、顾玩才有机会开口,也怪他如今太炙手可热,围着他转的人太多。
费巴赫一听这个问题,就大吐苦水:“我靠,你亏不亏心呢,刚才我就跟大伙儿说过了,我是刚好碰运气,过了东海大学投档线。至于专业,只能服从分配,结果去了最冷门最不赚钱的天文学。
你没听见咋地顾哥,话说我这算不算撞你手上了,以后能不能出成绩,可要看你帮衬了。
你丫一个读物理专业的,真想不通怎么会来我们的地盘上抢饭吃的。还没出道呢,成就估计就比我这辈子最巅峰还高了,唉,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如前所述,顾玩被录取的是中央科大物理系,那是他自己挑的专业。
物理虽然冷门,也没什么钱,但是比天文学肯定是报得人多不少、也相对有前途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年凡是刚刚过东海大学投档线的、专业方向服从调剂的考生,不是去天文学,就是去考古学,要不就是哲学,反正就是最不好找工作最不来钱的专业。
顾玩这次刷的发现成果,从行业来说,当然是踢馆到了天文学的场子上。只是这个发现结论,可以用于研究很多物理学的底层基础问题。
天文学更多关心的是表象,而物理学关心的是那些解释。
如今学术之路刚刚起步阶段,顾玩挑天文学这个切入口刷成果和社会知名度,那是别无他法,主要这方面的成果别人不好论资排辈窃取,谁的就是谁的。
将来,等顾玩略有根基,他肯定还是要务正业、搞工程技术的。
如此一来,费巴赫这个死党,好好栽培一下,倒是可以有所臂助。
对方因为“专业服从调剂”而遭遇的悲惨人生,也算是机缘巧合变废为宝了。偏偏这一切还很合逻辑,只能说费巴赫也沾染了顾玩的欧气。
因为顾玩不可能老是亲自把精力花在仰望星空上,而他脑子里那么多结论,又不用白不用。
到时候他给个一系列实验设计,让费巴赫操作,好处顾玩自己占大头,这个工具人完全可以一用。
至于目前给顾玩当工具人的妹妹,李双叶,人家可不是读天文学的,将来不可能一直在这方面帮顾玩,肯定要另有安排。
观测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精度这种工作,算是天文学实验里,操作层面难度要求比较低的,难点还在于实验设计、设备精度和运气三方面,所以双叶现在还能胜任。
等到未来实验操作越来越专业,就需要术业有专攻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顾玩很仗义地说:“没说的,咱谁跟谁,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来找你帮忙做,给你挂个第二作者或者第三作者,没意见吧。”
费巴赫大喜,连忙表态:“没意见没意见,本来就是你的想法你的设计,能给操作者第二或者第三作者,已经是很义气了。万一成果有拿什么奖,奖金我一块钱都不用。咱家又不差钱,能分润到点荣誉就很好了。”
费巴赫家境比顾玩还好一些,家里是经商的。
前几年电商刚出现的时候,费巴赫的父母算是比较胆子大的,敢进场当第一批吃螃蟹的,所以他家如今在淘宝上已经有好几家皇冠店了。
类比一下,就相当于那些地球上03年、04年就敢赌血本开淘宝店的,这些人几年之后哪个不是大发特发。
所以费巴赫高中三年,都属于班上比较不差钱的那一批同学。
跟费巴赫聊完之后,顾玩又跟班上几个玩得还算不错的同学聊了聊。
同桌陈婕跟顾玩关系也还算不错,所以他也关心了一下。
得知陈婕这次高考算是正常发挥、成绩是班上15名,这个分数要去东海大学肯定是不够的。
本来么,如果肯去外省,倒也可以弄个985中垫底的学校、或者中等偏下的211。可惜陈婕是个内敛的女生,不肯出远门,于是白白浪费了一个600分出头的分数,去了本州的东海工商大学。
不过这个分数在东海工商肯定是前几名的存在了,所以去了之后也算是宁为鸡口,在校内或许可以得到很多优待资源吧。
吃完散伙饭、谢师宴,顾玩带着几分酒劲打车回家。
因为喝多了有点困,当晚他也没工夫搭理那些网上战斗他的人,而是直接洗澡好好睡了一觉,养足精神。
把那些喷子晾着再发酵一个晚上,明天再反击。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洗漱吃完早饭。趁着母亲还没上班,顾玩把刚刚想到的一些应对策略,跟母亲商量了一下。
“妈,网上有些博客大v,自称是搞反伪科学和学术打假的,在喷我呢,说报纸上宣传的我的观测成果,是学术造假,还说报社和东海大学学报跟我沆瀣一气
我觉得直接开喷反怼效果不好,毕竟我没个身份。你觉得,是不是先起诉一下对方造谣诽谤、侵犯名誉权比较好”
叶笛本来在化妆准备上班,一听就火了:“谁敢质疑我儿子这种事情当然要起诉了,你把事由写一下,我上班的时候帮你写起诉书
不对,我先给他去个律师函,估计这种人律师函吓不住他,还能让他更嚣张。不过你可要保证自己有实锤干货啊,不然我这可就是帮倒忙了。”
叶笛自己就是律师,虽然主业是知识产权,平时不打普通的民事纠纷,但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
一个入行超过15年的资深律师,给自己儿子打打名誉侵权官司,还搞不定么。
叶笛虽然不太了解方车子具体是个什么货色,但她知道那些自命打假大v的公知们,都是绝对不会被律师函吓住的。
律师函只会让对方更兴奋,就像蛐蛐草逗蛐蛐,让对方直接把律师函截图u到网上,标榜自己受到了金钱和权势的压迫陷害,摆出一副文人傲骨的ose。
如果今天是一个真造了假的委托人来找她,那叶笛肯定不会让对方先去个律师函挑衅的,那是火上浇油。
但叶笛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有真本事的,真金不怕火炼,所以浇点油才更能显出真金本色。
到时候对方越嚣张,死得越惨。
叶笛化完妆,拆招思路也想明白了:“我们就等律师函发过去、对方嚣张完了,然后开始起诉。
等诉讼新闻被披露之后。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权威学术机构,能够安排一个公开的电视答辩或者别的澄清渠道,到时候你就有资格跟那些号称百万大v的人,上电视打嘴仗了。
只要你的底牌够硬、能够让第三方科技评审者心服口服,怼你的人就会摔得很惨。”
顾玩听得有些发愣。
他以为自己在反算计方面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瞎捉摸那么久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自己想了一晚上,还没老妈化个妆的时间分心二用想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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