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家肯背书,那就说明是那个项目确实值得投资、对国计民生有重大意义。
不过,如果接受了这个设定,另外一点麻惜缘就觉得更想不通了。
她内心暗忖:“昨晚在网上还挖到过一个帖子,有自称是风云基金内部消息人士的,说周轩那个可行性报告,其实是顾玩帮忙搞的,周轩根本不懂技术
但如果那些报告,不是用来左右互搏弄虚作假,岂不是说顾玩的见识和眼光、是真的能打动国家科委的人这不可能吧他只是一个高三生呀难道理科生里的天才,真的是这么逆天的吗”
想着想着,麻惜缘竟然觉得有些可怕。
他们只能跟吴良臣告别,另寻他法。
从高招办出来,都市晚报的一行记者,立刻又马不停蹄赶去东海大学。
事实上,官方至今都还没正式公布过袁教授的名字和他原先在命题组里的身份,只是用“有关人员”来替代。
所以记者们到了之后,哪怕想点名见谁,校方也是不答应的,最后只是一个物科院平时负责对外事务的行政管理层,跟麻惜缘他们聊了几句。
那名东海大学的负责人,态度是这样的:“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具体涉事教授的身份和项目。这涉及到国家科研机密,涉及到跟外国的科研竞赛。我只能说,我们的一切立项都是程序合规、有有关主管部门背书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报道的时候注意措辞,最好连我刚才这句话,都不要原话报道。我们不希望导致外国有关科研机构注意到、从而提前醒悟、投入资源与我们展开竞争。所以,务必慎重措辞,否则,不排除追究你们泄露国家机密或侵犯有关单位商业机密的法律责任。
不过,你们如果想做持续跟踪报道,可以等一段时间,最多一两年吧。到时候等相关机密解禁、我们已经赢得这场与外国科研势力的竞赛后,你们想怎么报道都行。”
“这个顾玩,真的是高三应届生吗我们跟了这么久,居然连他到底做了什么贡献,都还没资格知道,太挫败了。”
回到采访车上之后,麻惜缘很颓废地叹息了几句。
“别想那么多了,估计这次网上挑事情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们就乖乖采访顾玩的先进事迹吧,别总是想着挖点阴暗料子了。”黄大洋无所谓地说。
麻惜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想挖谁黑料,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如果那个顾玩确实牛逼,我们帮他正面报道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的表现,超出了我的想象力。一开始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是真的,而是猫腻。”
黄大洋正想接话,他的手机却响了,进来了短信。他拿起之后扫了几眼,顿时脸色微变。
“网上那些想披露或者揣测那个具体科研项目信息的帖子,都消失了。总编得到通知,那些行为确实是涉嫌泄露、刺探科研机密,顾玩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可不能摆错立场。”
麻惜缘听了,连忙端正自己的态度,准备过会儿换一套采访的说辞。
第28章先干掉一个同行
都市晚报的一行记者,赶到邻市a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麻惜缘有些颓废,因为上午的采访,比预想的多生出了一些波折,自然也多耽误了时间。
无论在高招办,还是东海大学,都打听到了额外意想不到的内容,让他们不得不临时调整采访计划。
“现在都快4点了,找到人采访完,不知道会多晚,估计今晚要住县里的酒店,不能回方舟了。真是想不通,那个顾玩高考一结束,怎么会想到跑到山沟里的天文台来瞎鼓捣的,我觉得他越来越值得好奇了。”
麻惜缘看了看表,如是自言自语。
“住酒店就住酒店咯,反正采访计划变更常有的吧,你们陈姐不给报的话,走我们教育新闻部的出差经费就好了。”黄大洋倒是一脸国企报社老油子的嘴脸,出差当然要把津贴额度用足,才对得起自己的辛苦了。
说完晚上的安排后,黄大洋话锋一转:“小麻,好奇可是危险的开始,现在可不流行姐弟恋,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去去去,开什么玩笑。”麻惜缘随口怼回去,不过她也知道对方没恶意,只是开玩笑,
“我之所以关心这事儿,是因为我妹今年是第四名,她也是语、外强,数理化弱。我在网上看人说今年语外强的人都吃亏了,所以想了解真相。就算现在发现顾玩不是坏人,可他毕竟将来跟我妹是同学,我了解一下怎么了。”
黄大洋:“就算是同学,最多也只是同校吧,那成绩构成,怎么看也不会报一类专业。”
同事间闲聊没什么好多说的,聊着聊着就此打住,大伙儿开始卖力寻找顾玩的踪迹。
可惜,之前大家得到的讯息,只是顾玩家人和校方透露的“他去了州天文台”,又不知道顾玩住的小宾馆,也不能动用警方查人,所以找人又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些记者也是毫无理工科常识,压根儿没想到天文台白天基本上是咸鱼状态。
好不容易上山,结果只找到一个白天的值班负责人,顾玩压根儿不在。
大伙儿懒得再上山下山折腾,就堵着那工作人员问。辛亏工作人员还算客气,对记者们几乎是知无不言,说顾玩每天大约晚上五六点、早早吃过晚饭,就会上山。
毕竟观测之前,也是要写写弄弄,做个试验计划、整理一下数据的。顾玩也不可能真等彻底天黑才上山,那样路也不好走。
“惨了,来早了,而且我们晚饭都没吃呢,采访完不知道几点了。”麻惜缘内心暗暗叫苦。
都市晚报的人在山上等了大约1个小时,还陆续看到四五拨媒体同行上山。终于在五点半刚过的时候,等来了顾玩。
看着顾玩带着妹妹,那副好整以暇游山玩水的轻松样儿,被磨得没脾气了的记者们,气势就先矮了一头。
“你好,是今年本州高考状元顾玩同学吧我们是xxxx的,希望问你几个问题。”
一群记者纷纷自报家门,提问的语气也还算强硬。
毕竟顾玩不是什么社会公众人物,大伙儿都觉得,这应该是顾同学这辈子第一次被记者专访,应该觉得荣幸,就该有问必答。
只不过,因为大伙儿都等久了,所以没法摆出高冷的架子,也无法组织起新闻发布会式的秩序,只能是一窝蜂地乱问。
反而还是顾玩比较懂行的样子,摆出一副地主之谊的姿态,请大家进了天文台的休息室,坐下来慢慢聊。
“我是今年本州高考第一。不过状元这种称呼还是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封建余孽。”
顾玩这第一句回答,就让好几个记者差点没一口血憋出来。
这特么都起码十几年了吧,约定俗成这么喊的,你丫的这有啥好杠的
谁知,他们正要反驳,顾玩下一句话把他们提前怼回去了:“而且,又不是全国统考卷,我们东海州是自命题的啊。非要咬文嚼字,我最多也就算个乡试解元吧。”
记者们彻底无语了。
说他谦虚吧,这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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