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皇宫里,皇帝正在跟户部尚书说沈怀楠入户部的事情。
户部尚书姓姚,名俊。年轻的时候也是探花郎,皇帝道:“探花郎见探花郎……朕记得你年轻时候长得可比沈怀楠好。”
姚尚书笑,“陛下还记得臣年轻时候的模样?”
皇帝起身,将一本折子拿在手里,一边翻看一边道:“爱卿甚美,朕可忘不了,当年你打马游街……”
正说着,就见太子兴致冲冲的进来,见了皇帝,先行礼,姚尚书也冲着他行礼,一顿礼毕,皇帝问:“你看着很是高兴啊?”
太子这才道:“父皇,您是不知道,沈怀楠今日可真是实实在在的走了一遍花路。”
“那阵仗,可不少。”
皇帝笑起来,“是折九丫头做的吧?”
太子:“是。”
皇帝:“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太子:“是北城的差事,父皇要是有空,儿子就跟您说一说。”
父子两个就去说话了。
姚尚书立在一边,听这父子说话,心里直犯嘀咕。陛下今日虽然不是单独说沈怀楠的事情,也将其他人的官职一并说了,但是确实可见,他是欣赏沈怀楠的。
而且,沈怀楠殿试的时候写的那一卷字,颇有几分想改革的气势在里面,他是澹台思正教导出来的,又是跟着太子做事的,他的念头可以说,多多少少有太子和澹台思正的意思在。
怎么,他是想要改赋税吗?
赋税……来户部,陛下亲点,又亲自跟他说,这里面没有点深意,姚尚书都不敢相信。
而且太子对他也很亲近,一口一句怀楠,姚尚书就知道,这沈怀楠怕是前程差不了。
他跟沈怀楠也算是熟悉,当时他跟着太子在户部跑事情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是稳扎稳打的,不浮躁,也没有小心思,是个做事的人。
这些年,他有君子之风,师承鲁山书院的夫子,有处理差事的能力,跟随澹台思正,他有一张好嘴巴,户部没有人说他的坏话,太子对他也很满意。
姚尚书思来想去,还是愿意给沈怀楠一些便利之事。
他心里有了主意,回去的时候就户部侍郎兰重,“他这个人,你比我熟悉,你了解多少?”
兰重想了想,只说好话,“是个好小子,能跟着澹台老大人学东西,说明不差,只是澹台老大人……”
那名声其实很差。要是沈怀楠学他的本事,那怕又是一个孤臣奸臣之相。
姚尚书见他一言就说出关键之意,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敲了敲桌子,“但陛下似乎对他很是看重。”
他道:“且澹台思正自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一副孤臣之相。沈怀楠却不同,他是太子的人,太子手里未来的一个重臣。”
“澹台思正脾气硬,他却不同,见人就笑,逢人三分情义,看起来赤子之心,你看去年的寒冬大雪,他跟盛家九郎一起,牵头救治雪灾……不似澹台思正那般心硬。”
兰重斟酌了一下,回道:“一样的米,还养百家的人,虽然是先生,但也是讲究本性的。只看他的夫妻折家九娘,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她们做事情,不图钱不图利,只图个千秋功绩。”
这点,他们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看得清的,沈怀楠如今要做的事情,也是从百姓出发,这就跟澹台思正有很大的不同。
兰重:“且行且看吧,这个人,目前能用。”
能被陛下用,能被他们用,也能被太子用。
沈怀楠接了去户部任职的令就笑了。太子也笑了,很好,户部有人了。
他本来就在户部有香火情,如今沈怀楠一去,就更好了。
太子很满意,沈怀楠也很满意。
读了这么多年书,幸运的中了探花,一路走来,总觉得自己的努力还配不上如此的幸运,当晚他捧着书都不敢放下。
“就怕是场梦。”
折邵衣将自己的衣裳丢过去一件,“别看书了,帮我补补这袖子吧,那酒楼栏杆上面不平,勾破我的衣裳。”
沈怀楠任劳任怨,拿出绣篓子开始补袖子,“要个什么样式?”
折邵衣:“如今四月,桃花还未落完,就绣桃花吧?我喜欢桃花。”
沈怀楠也喜欢。
他绣桃花很是轻车驾熟,一针一线都顺滑的很,折邵衣躺在他身边,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摸,摸……沈怀楠笑着看过去,“怎么,如此急色?”
折邵衣一点也没脸红,“你绣你的花,我摸我的男人。”
她手探进去,摸了摸,再摸了摸,叹气,“你怎么如此瘦,都养不胖。”
她虽然也忙,但是她好歹有些肉在。
沈怀楠有些不服气,将绣的衣裳袖子平铺在腿上,然后将她的手拉着往下,在腹部留连一会,“你看,还是有模有样的。”
折邵衣闷声笑起来,随着他的手在腹部滑动,感受到几块凸起,纹理清晰,实在是手感好。
手放置的地方不动,沈怀楠低头,她迎上去,墙上的影子倒映笼一块,风吹进来,影子还要颤一颤。
好一会才分开,手要伸出来,却被他一路引着往下。
沈怀楠:“登科及第——我们这也叫小登科了。”
折邵衣闷笑出声,“你还刚成婚啊?”
“日日如同新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