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2)

gu903();窦皖见小殿下翻看他甲胄,神色很是无奈。

锁子甲的防御力惊人,可以有效阻止箭矢刺入,但无法阻止箭头扎伤,但这也不过是破口而已,对于一个兵士来说这已经是轻到不能再轻的皮肉伤了。

殿下,这甲已经非常好了。他蹲到小国王身边,且其可防兵械刺砍,救了皖好几次。

夏安然吸吸鼻子,阿皖,我再想想办法。

嗯?

我一定要把板甲造出来,到时候你外头板甲里面札甲,再套锁子甲,我就不信到时候还有人能伤到你。

虽然其中有不少名字他听不懂,但是单单听着词汇就知道他的殿下是什么意思。窦皖苦笑着伸手将人捞进怀中,然后将脸埋在在小殿下的颈项中,嗅着青年干净温软的味道道:殿下,马驮不动。

那就再去买西域宝马,买汗血宝马。突然被抱住的小国王此时正沉浸在遐想之中,他一边用手拍着恋人的后背一边说,据说那马一次可负重两四五百斤,你本就擅长骑射,到时候马驮着你,你就在背后放冷箭便是了。

哪儿就有这么简单?窦皖轻轻一笑,并不去和恋人于此话题多说。

小殿下并不是真的不知道此举不可行,只不过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想着怎么保护自己。这样的真心他怎可辜负?

既如此,窦皖语音中带笑,皖定要勤加锻炼了。

夏安然一噎,理智渐渐回笼。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挽救自己形象的时候,就听外头禀告医匠已到。

他这样突然召唤,来的自然不是大匠。事实上此时中山国的几个大医匠都去了郊区,中山国为了支持医匠们的医疗事业,一些比较基础的药材都拨了块田地开始人工栽培。

这样的做法倒不算新鲜,事实上在此时也有不少药材商会找人刻意在药材经常长的地方有意培植一些皮实又基础的药材。但是像中山国这样直接划拉几块土地,然后让人像种植农作物一样来一套育种、施肥、打顶、扦插,甚至还得传播花粉的,那是真没见过。

这样做能行吗?药材的药效还能有多少?这些都是这些医匠最为关心的问题。如今第一批药材秋天就要采收,这段时间他们就三五不时过去比对野生和人工种植的区别。

要夏安然说按照如今这环境所谓的人工种植其实也就是半野生。又没造大棚,杀菌药、驱虫药、化肥、补光灯一样都没有,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上个肥还有物理驱虫,再防止食草类动物吃个叶子云云。种的还都是扎根浅的植物,能有啥区别。

但他说了不算,医匠们坚定地表示这事必须眼见为实,盯着药材地的眼神一个个别提有多热烈了。

于是无奈的小国王让他们每天都要留下几个医匠值班,避免意外情况发生,今天留下来值班的就是淳于意的首席弟子。

淳于意乐于传授医道,他的弟子们都已经出师,主要集中在赵燕之地行医,后来听闻自己的先生跑到中山国,他们还以为是受到了中山王的逼迫毕竟这不是没有先例。结果,几人纷纷赶到之后意外发现自家先生在这里待得有滋有味。

中山王年纪小身体好,自然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倒是后来的薄皇后可以供他做个教案,其余时间老人家可以自由自在地和来自全国各地的医者交流经验,中山王甚至还允许他公开看诊。

老人家在这里呆得乐滋滋的,完全不愿意挪窝啦!

夏安然特地给淳于意做了一个门诊就医记录册的格式木板让人印刷成册。这本册子每个中山国有户籍之人免费发一本,就和现代的病历卡一般。

在中山国内自己人看病都需要带册子,如果是外来者则必须要花钱购买,所有的医者看病后都要留案落印,并且这个制度在中山国是强制执行的。

早期有许多人颇不以为然,不仅仅是病人,就连医匠也觉得麻烦,有些病症说说就几个字,写起来却要写一堆,尤其是药方还要在里头附注,只要看上两三次便是厚厚的一叠纸张了。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随着中山国环境愈加开放,吸引来大量人流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会对各种资源带来压力,医疗资源亦然。这时代能够出门旅游的不说高门大户,起码也不会缺钱,就有一个外地的郡守家眷认为自己被庸医误诊了,所以就闹上了官府。

这件事立刻引来了民众的关注,并且官府也开堂审案了。这位家眷家大业大,虽不至于仗势欺人却也有人撑场子,多亏这医匠当时有好好地记录患者病情,几个被请到堂上为证的医匠都认为这样治疗并没有问题。随后官府查验了药渣并审问了其府中的一干下人,最后判定是这位夫人家中出了阴私来。

阴私之事自然个案个办,起码证明医匠是无辜的,医匠因此免去了一场灾祸。

医疗纠纷自古到今都极为难办,但中山国在此后设立了多项制度保护医者安全,如果有医疗纠纷双方均可上告。官府在判案时候必须参考别的医者的意见,并且允许医者判案后上诉,上诉后便由淳于意带领的医疗小组进行调查。

但是为防公器私用,申诉后,医匠若无妨也罢,若真是有差错便要双倍责罚。

虽然条件苛刻,但也引得不少深受医疗纠纷迫害的医匠纷纷转投中山国。加之中山国好山好水好温汤,又有薄皇后这个活例子,很快此处便成为了疗养热门地点。

如今这个正在给窦皖诊脉的医匠就是因此而来。

此人只虚虚搭脉,便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只默默说了一句,肾火旺盛,并无大碍,喝些凉茶即可殿下也可以喝几杯。说完,他就匆匆告辞了。

为什么临走还要看我一眼?还要我一起喝?夏安然捏了捏薄薄的病历卡表情有些悲愤大热天的,肾火旺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他都在这个没空调的世界里还长了两颗痘痘呢。

窦皖还在青春期又是军武中人体力好,还长途跋涉而来,喝水少休息少,火力旺简直不能更正常。

而且男人嘛,旺总比虚好。小国王实力上演做贼心虚和对号入座。

人家大弟子医者父母心,虽然病人是窦皖,但看到他脸上的痘痘自然也会留意一下。

不,他这样的反应也不能怪他,因为窦皖看过来的微妙视线实在太过于暧昧,就好像小国王那啥啥是因为他一样。

平白无故遭到诬陷,夏安然那个气啊。他不是,他真的没有啊!最近可忙了,哪有时间瞎想。

一气之下他就把人扑倒亲了几口,顺便在人唇上还咬了个豁口。窦皖本身的嘴唇就有些干裂起皮,多几个小豁口倒也不明显。

地上铺着草席的优势就在这里,滚来滚去特别方便。

小国王坐在那人腰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特别骄傲。

窦皖乍然间被亲只觉得措手不及,耳根都有些发热,他抬起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小殿下,双眼闪闪发光。这眼神看得夏安然心里头毛茸茸的,就像有一百只长长猫滚过去一样,他干咳一声站起身来,见某人有些蠢蠢欲动忙道:发乎情止于礼哦!

只管自己撩,不允许别人动手,可谓非常的不讲道理。

窦皖眨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夏安然心坎里头搔了一下,他笑着点点头,同样站起,温顺的模样就像是中山国最优秀的警犬。不过,片刻后外头人便带着凉茶进来了。说是凉茶,其实是医匠拿金银花、茯苓荷叶等物煮出来的茶水,这个距离夏安然曾经喝过的广式凉茶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味道同样苦涩,当饮料是绝对不合格的。

不过味道虽苦,在夏天喝确实有清热之效。自这些医匠抵达中山国配出这位凉茶后,每逢夏秋有大型工事都会煮上这茶放凉了给来服役之人喝,以防中暑。

夏安然咕嘟咕嘟将凉茶灌了下去,满腔的苦味之后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清心寡欲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窦皖嗜甜不喜苦,但窦家精心教养出来的下一代,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喝起来也是面无表情,一口一口极为淡定,更不像夏安然咕咚咕咚一口喝下去免得苦上很久,他喝得极为从容。

若非是对方那杯里头传来的一股子草药味,夏安然都要以为两人喝的不是一个玩意了。

将空下来的凉茶杯子送出去后,夏安然令人守在门外,他要同窦皖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哪料房门刚刚关上窦皖便倾身向前,他稳稳将唇贴在青年的唇角,对上因惊愕而瞪圆的杏眼道:此为发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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