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不知丞相有何见解?
周亚夫:
在说对陛下你的九儿倒腾出来的这种配置有什么意见之外,咱们能不能先谈谈边疆如何增兵的正经事?
大汉国的丞相低头看看小太子亮晶晶的双眼,再看看帝王微妙的神态,当真是觉得嗯,什么都不想说。
远在中山国的夏安然并不知晓他人在家中坐,敌在满城树。
他现在还不知道马上会面对什么,他现在正在和丞相郅都中尉程不识同御史韩婴争论一个问题有关修墓的问题。
三位二千石都是来提醒小国王他已经登位七年了,该开始准备修建陵墓了。
秦汉以来人们对于墓葬形式从心理上发生了改变,不再觉得活人谈坟不够吉利,相反乐忠于在活着的时候给自己找个好地盘并且开始装修。
三人提这事倒不是说立马准备组织人手抄锄头上了,而是因为在正式动手之前还有一系列的活动要做,譬如先要卜葬。
秦汉讲究事死如事生,墓葬问题可以说是不亚于结婚的重要大事。
毕竟结婚也就几十年,死后那可是永恒啊。那要是住了危房多闹心。
墓地的选址也主要是聚族而葬制度,尤其像夏安然这种第一代中山王,他必须要给子孙后代选一个好位置,起码保证十个八个后代都能并排葬得了。
比如老祖宗刘邦选的就是咸阳原,那块地方没有意外的话起码能横向葬三四十个,后头的还能纵向来,只要能绵延传世绝对不担心不够地方。
如果他像爷爷文帝一样找个只能葬自己一家的地方,那就是把找家族墓地的麻烦丢给儿子了。二千石委婉提醒,这是在给后代找事,好爸爸不能这么干。
此时,儒家礼制文化尚未全面流行,陵墓文化也比较随意,基本上当国王的你只要有钱,想怎么造就怎么造。里头的制度只要你不违制呃,或者说,只要你不要被人发现违制了就没关系,如今中央对于当地的监管还不强,所以偷偷乱来的人还真不少。
当然,丞相表示:咱们中山国不能这么干,影响太坏。
如今的主流还是同茔异穴墓,=这个主要受到皇陵的影响。毕竟皇家就是这个时代的带货天团吗。
夏安然满头大汗地听郅都给他介绍如今的墓葬行事。郅都一口一个主室侧室,这个是耳房,那个是偏殿,还有陪葬坑、外藏坑等等,语气就和现代售楼小姐一样,就差说一个这个朝南,楼层高日照好了。
作为丞相,帮助自家藩王的墓葬也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
为什么那么早要造这个?夏安然表示反对。
中山国如今基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无论是原材料也好,还是劳动力也好如今都有缺口,如果他修陵肯定会把一部分人力放到这个上面。
小国王觉得这个太浪费了,无论是时间也好还是资源浪费也好,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而且对别的藩王来说还有一个未来世界的诱惑,对他可完全没有。
如果要玩建设类游戏,夏安然选择建设中山国,而不是建设一个没啥用的陵墓。
对于殿下这个态度,郅都也觉得有些头痛,他耐心劝道:殿下,您先将位置选下来,届时还要先行迁移居民、筹备材料聘请工匠等工作,这一二年当是动不了工。
还要迁移民众?这么麻烦!
夏安然皱皱眉,他打开中山国地图,毫不犹豫一手指点在了后世的满城县所在的位置,他一手指戳在上头,然后一脸玄妙地对郅都说:寡人想要同祖父一样依山而居,就是这里了。烦劳丞相选一可居高而下的山岩修建墓室。
郅都一脸无语,小国王昂昂脖子,表示特别肯定。
满城汉墓,汉墓十室九空中剩下的那一成没被盗的就是他和他媳妇的墓,虽然他看似随意一点,但是其实特别的高科技含量有木有!这个可是原版中山王点出来的风水宝地。
哎,哎?等等。夏安然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对汉朝方面了解不多,只记得一些大事件,刘胜就属于大事件以外八卦的信息。而且刘胜本人在历史上留下的除了特别能生和差点又能为大汉续命百年的称号外没什么别的印象,知道他的资料还是多亏了一档子综艺的福,他才记住了这位墓穴的大概情况。
说起来,他记得刘胜是和他媳妇一起葬的,他媳妇是窦家人,名字好像叫窦
殿下,郅都皱着眉试图制止,此过于儿戏,殿下请三思,还是请人卜算一番
夏安然思绪被打断,他笑着摇摇头,此事我意已决,丞相不必多劝。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小国王站起身,他拍了拍袖子道:难得三位聚齐,我们不妨一同去大学走一趟?
三人齐齐看来,颇有些莫名其妙。
夏安然一边带头往前头走一边说:我想要给大学学子搞一个毕业仪式,然后给他们印一本同学册,到时候册子首页还得写个校长寄语什么的。
没错,夏安然是中山国大学的校长(荣誉)来着。
他一边邀请三人上车一边说:未来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在中山国任职,就算任职了未来也难说,好歹是咱们中山国出去的,总得留个校训啊纪念什么的。
他笑了一下,见三人都坐稳了便摇铃示意牛车可行。如果夏安然一人出行那就乘坐马车了,而他车上还有三位二千石,按照礼制,他可以降级,官员不能僭越,虽说是国王邀请,但说出去到底不太好。
所以,小国王临时换了牛车。
牛车稳当,但是速度慢,而且这辆牛车车厢没有经过改装,行驶时候略微有些跳动。小国王一边说话一边被抖,体验感有些差,不多一会,由奢入俭的小国王就觉得晕,他把自己这边的窗子开了一条小缝。
哪知道窗一开,外头的喧哗就传了进来。
关店?排练?排你奶奶个腿的练!赶紧的让你们班主出来,给我们把《蛱蝶》的结局重新演一下?
什么?人不在?你们昨天也不在前天也不在,糊弄乃公是不是?你们就是在躲避!
没错!干得出在灯会上演《蛱蝶》这种事!怎么没有勇气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呃,这位娘子,你冷静些,都是街坊邻居的
你也知道我们是街坊啊!那你大过年的演那玩意顾虑过我们的感受没?娃娃眼睛都要哭瞎了,一个劲地在问我为什么这两人不能在一块,我要怎的回啊?我才委屈呢!
夏安然默默重新关上了窗子,一脸的若无其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