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梁会慌乱的后退了一步,还想垂死挣扎。
许开诚将手上的亲子鉴定报告砸在了梁会的脸上。良好的教养此时早就顾不上了,对着这样的人,什么教养什么绅士,都见鬼去吧
“你好好看看,若蓝跟阿绮毫无血缘关系。不管若蓝长得再不像我们家的人,不管她数学也好,其他方面也好,多么的平庸,我们都不曾嫌弃过,也不曾想过,她不是我们的女儿。我多么的想,一切都是天方夜谭,若蓝还是我们的孩子,可是事实呢事实你最清楚”
事实就摆在眼前,再怎么抵赖再怎么拖延都已经没有用。梁会对过去的事情供认不讳。
“不怪我。当初不怪我,要怪就怪你们那保姆,抱着孩子就走了,也不问一问,我抱着的是谁的孩子。这能怪我吗”
梁会这点极力辩解。
她一直妄想着事情永远不会真相大白。
现在梁会好后悔,就该让许渺渺离开的,走得远远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梁会的话音刚落,高绮一巴掌狠狠的甩过来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充满了一个母亲的恨意。
高绮从来没有对人动过手,这一下打过去,梁会的脸颊立即高高肿起。
高绮气得脸颊绯红,她的眼睛也是红的,那眼神恨不得能吃梁会的肉,喝梁会的血。
“这一巴掌,我是替我的亲生女儿还的。去年你打了她一巴掌。我好恨我好恨你做了这样亏心的事情,你还睡得着你怎么不去死你的女儿在我家我是疼在掌心捧在手心,像心尖上的宝贝。我的女儿,你不觉得愧疚吗她这样优秀的孩子,你还敢任意辱骂,你不亏心吗”
声声质问,哭声如泣。
高绮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重话,哪怕是竞争对手,她也不曾这样说过。现在,她真的是恨不得梁会立马去死
母女骨血分离十八年,梁会这个知情人,良心不会不安吗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享受这一切,反过来却对渺渺这样恶毒冷淡
许渺渺坐在那里,表情木然,只有眼泪在刷刷的流。
她问过的,她问过梁会,难道她不是梁会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差别对待。
梁会骂得更凶,梁会一口一句我生了你
天大的讽刺
甚至,梁会还想过把她给扔了。
许光辉也在不停的流泪。
许渺渺走到他面前,看着坐在轮椅里的许光辉,面色痛苦:“爸,你也是知道的,是不是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渺渺,对不起”许光辉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横流,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有用吗
阿绵简直是,气得,如果做某些事不是犯法的话,她就动手了
却只能看着,恨恨的上前去给了梁会几脚。
梁会跪着哀求:“我错了,高女士,我错了。许总,我错了。我不该起贪念。我不该起这种心思。我现在把女儿还给你们。可是若蓝怎么办若蓝也是你们的女儿啊,养了十八年,难道你们就不要她了我现在给你们磕头了,我把女儿还给你们,你们不要让若蓝知道真相,你们让若蓝继续做你们的女儿好不好我求你了。”
“阿会”许光辉滑着轮椅过去,狠狠的给了她几下。
“你是不是疯了你再说,我叫你再说”
高绮痛心不已。
若蓝,若蓝
是啊,若蓝怎么办
许渺渺冷眼看着,梁会可真是一个好母亲啊。到了这个关头,还不怕触怒高绮他们,还在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打算。
她脸上带着泪水,嘴角却挂着讥诮和凉薄的笑容。
她曾经幻想过,若是她的妈妈,能像高绮这样就好了
高绮对许若蓝的好,她看在眼里。
可是,许若蓝是无辜的,难道,她就不是无辜的了
想起许若蓝那时看着高绮对她好,就示威警惕的样子,许渺渺嘴角的冷笑更甚。
梁会,你想也别想。
她许渺渺回归名门许家,就不会有许若蓝的容身之处
“闭上你的嘴”
许光辉吼了一声,挣扎着从轮椅上下来,扑通一声就砸在了地上。
他高位截肢,没有腿了,只有大腿根还在。
他整个人可以说是直接扑在了地上,只能靠手支撑自己。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许光辉这可怜的模样,却无动于衷,包括许渺渺。
许渺渺身体下意识往前,想扶住许光辉,却硬生生顿住了。
她曾经觉得许家唯一的暖色,是许光辉。可是许光辉知道真相之后,却仍然瞒着她,看着她苦苦挣扎。
梁会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许光辉。
许光辉的头一下一下的磕着地板,额前很快肿了起来,再然后破了皮,血流出来,模糊了他的脸颊,可怖又可怜。
许开诚和高绮冷眼旁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为什么要可怜许光辉谁来可怜他们了谁来可怜许渺渺了
有家不能回,他们有女儿却不能认,硬生生的骨肉分离而不自知。
“我们错了。我们鬼迷心窍。我们这就把渺渺还给你们,我们的女儿我们会领回家。求求你们原谅”
原谅这种事情,是一句我错了,求原谅能解决的吗
梁会不可置信:“老公”他在说什么,把若蓝领回来
他们能给若蓝想要的生活吗高高在上的许家大小姐,突然就变成了市井小民的女儿,许若蓝能接受吗
“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有数不需要你们在这里指手划脚”许开诚一句话说完,不怒自威。
梁会和许光辉被带走了,阿绵也出去了,她把门带上,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对上许渺渺,高绮的心就软了。她的眼泪还在哗哗的流。
只有许渺渺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泪水已流干,脸上却有着泪痕,眼睛像是有雾气一般,蒙蒙的。
她坐在那里,清瘦的个子,茫然的眼神,呆呆的神情,像是不知自己在何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脆弱得让人心疼。
高绮觉得自己这几天要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完。
她走过去,蹲下身,跟许渺渺的目光平视,小心地问:“渺渺啊,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
许渺渺看着她,没有应。
许开诚也走了过来,目光复杂,眼里也是有心痛。男人的情绪比女人更加内敛。
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当初的数学竞赛颁奖他没有去,如果他去了,是不是也可以早一点认识许渺渺,认识他们的女儿。
“渺渺,我是爸爸,你别怕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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