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神医一脸“我以为是一场少年情怀的单相思,万万没想到是兄弟相争的狗血伦理剧”的震惊,但很快他就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道:“我回京之前就听说了您与司徒将军的事,如今您这么关心他,难不成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不是!”祁和立刻否认,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应激反应,谁和他有感情关联,他都会否认得干干净净,只要【回家倒计时】不阻止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司徒品的死活?”事实上,之前祁和愿意用一半身家救司徒品,已经够奇怪的了。
祁和立刻原地开始忽悠:“作为朋友,作为亲戚……”
“据我所知,这些关系你们都不是。”朋友谈不上,家人更是“姻亲的姻亲”这样的关系,这算哪门子的亲戚?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了?”祁和说不过,只能皱眉。
“我确实不关心,”陈白术摆摆手,他对当一个家长里短的长舌之人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既不喜欢听八卦,也不喜欢传八卦,只是……“但想让我吐露我病人的真实情况,您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祁和懂了,陈白术还在揪着刚刚的“青春期叛逆”没有放呢。他只能点头答应了会和对方说,这才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司徒品不是完全没可能站起来,只是司徒品自己选择了放弃,甚至很欣喜于这样的放弃。
也就是说,为了反抗家里,司徒品宁可当一个残废,当一个未来靠脑子参与战事的人,也不愿意恢复健康,去用双脚走路。
“这样不行,我会与他再谈谈的。”祁和不愿意看着他心目中的大将军,因为这些现实里乌七八糟的事而放弃自己。祁和相信历史上的司徒大将军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治疗,并摆脱了困境。要不然他所知道的大将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摆脱家里的办法有很多,这种伤害自己的绝对是下下策。”
在打开了陈白术有关于心理学的世界大门之后,这老头就开开心心地拉着他小师叔一起去闭门造车了。
祁和也如愿完善了对珍珠和姜老夫人的谎言——给宸王府下了拜帖,表示今日想登门拜访。
宸王这一日下了早朝,也刚巧再没有其他事,便热情回应了祁和,积极邀请他快点过来,他们好把酒言欢,宛如祁和脖子上还没消下去的青痕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样。
特别不要脸。
祁和进入宸王府时,所有下人看他的眼神也都充满了说不清楚的崇敬与钦佩,就是那种看着勇敢地上山打虎的武松的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又发自肺腑地觉得对方很厉害。
让祁和总感觉怪怪的。
但这些下仆不愧出身宸王府,眼神虽然活泼,嘴巴却极其严密,根本不会对祁和透露任何事情,无论祁和怎么问。
除了宸王府上奇奇怪怪的仆从以外,祁和还注意到了宸王府好像在张罗着什么,大约是一件喜庆事,祁和看到了不少大红的绸缎。
宸王亲自出门迎接了祁和,两人把臂同游,在王府上下还引起了阵阵骚动。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cp粉看见两个爱豆在发糖吧。祁和忍不住看了眼宸王,试图用眼神逼问对方“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王府的主人,给仆从洗脑,造我谣了?”
宸王的理解却是:“你来,是说明你同意了?”
祁和直接懵逼当场,他同意什么了他?
宸王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微妙地提醒道:“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尽快去和我的外祖母聊一聊。”
宸王仁至义尽的提点到此为止。
祁和却绕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宸王是在建议他去拜访一下姜老太太。
联系到珍珠今早来的事情,祁和终于明白,他大概是误会了,姜老夫人找他不是为了相亲,而是有其他什么事,甚至有可能这件事还与宸王有关。
“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祁和只能这样斟酌地给出答案,“我来是想感谢您。”
两人终于坐到了王府的正厅里。
“只嘴上感谢吗?”宸王可不是什么善碴,要礼物要的理直气壮,他该的的!
祁和一愣:“自然不是,我还带了重礼。”去月从不会让自家公子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
“只是礼物?”宸王得寸进尺。
“那您想要什么呢?”祁和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但话就是这么脱口而出了,“把我的全部身家送给您?”
宸王却勾唇接话了:“当嫁妆吗?挺好。”
“……请王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祁和虽然才坐下不久,却感觉如坐针毡,不是很想再待了。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宸王当借口。
宸王却给了祁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谁说一定是玩笑呢?”
“您这个玩笑最好笑。”祁和再一次被宸王吓到了,虽然他发过誓要少在心里说宸王,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想说,在公子和的历史恋爱剧本里,根本没有您啊,醒醒吧宸王殿下,这种背景板角色强烈要求增加戏份还妄图翻身的套路已经不流行了,小心后世的闻湛粉、谢望粉以及大将军粉把你掐到死啊。
既然不想给宸王开麦,祁和的做法也很果断,立刻起身告辞,并坚决拒绝了约饭邀请,说什么都没用!
他就这么避之不及地走了,在他才来了不久之后。
徒留宸王与从暗室现身的谢望,两两相望,面面相觑。直至谢望给了宸王一个嘲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我很不想在这种时候说,我早就告诉你了。”
“但是你还是说了。”
“是的,我没忍住,真是抱歉啊。”谢望一点歉意都没有地道歉道,他皮笑肉不笑地横眉冷对,“但我必须得说,希望这次失败的经历给了您足够的教训。阿和与您过往遇到的那些庸脂俗粉、狂蜂浪蝶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您还怀揣着自以为是的傲慢,不如直接收手,您不可能成功的。”
“既然你这么了解他,那不如你来啊。”宸王这话像极了气急败坏下的“你行你上啊,不行别逼逼”,但了解宸王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是这种输不起的人。相反,他只会觉得越有挑战性的越有趣,越是失败、越是挫折,越能激起他“一定要得到”的男人劣根性。
如果说之前宸王对祁和只是觉得好玩,那现在就是被彻底勾起了兴趣。至于他说这话的目的……
“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您也没必要试探。”谢望不咸不淡地撇了眼宸王,“阿和是我的师弟,这辈子就只会是我的师弟。只要您遵守约定,我们的协议始终有效。”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宸王这样评价,他不知道何时,从客厅花瓶里摘了几片叶子,他动手能力极强,三下五除二就编了个绿色的小草帽出来,还在谢望头顶比了比。不过他也确实收起了他的试探,主动交代,“我好像还搞砸了一件事。”
“……您做了什么?”
“我让人给姜家送了一份聘礼,你说我现在去说本王是开玩笑的,会有多少挽回的可能性?”
一阵窒息的沉默后,谢望一片平静地笑了,失望太多,连愤怒都是平静的。
谢望拍了拍身上不曾存在的尘土,起身优雅地离开,只在背过身逆着光走出客厅时,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可能性有多少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只知道,若您不能完成约定,我就要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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