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哪怕被指着鼻子骂,天生基佬的祁和,也很难去与他生气。

甚至还有点想笑。

因为

你这个勾引我大哥的狐狸精!司徒少将军中气十足地开始了他的攻击,还是熟悉的台词,原来的气势,骂人的话百年不变。他大概还觉得自己骂得很好,得意极了。

祁和只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少将军连当个纨绔都不算合格。

你为什么不说话?以为全世界都看不出你肮脏的心思吗?我告诉你,你这简直是痴人做梦!别怪小爷嘴不饶人!

那你倒是别饶啊。

司徒少将军说一句,祁和就在心里回一句。恨不能上前手把手的教会司徒小狗骂人的正确姿势。为了让少将军精进一下词汇,祁和控制不住地对对面的少年投去了鼓励的眼神。多骂点,骂狠些,不然这样绵软无力,我真的很难生气啊。

司徒器第一时间接到了祁和的眼神,却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

残阳铺水,照亮了旧屋中少年眉宇间难掩的病弱,漆黑的双眸却像是藏着小钩子。微风徐来,带来了秋天的凉意,也吹起了少年的袖摆,露出了一双苍白纤细的手。他浓密的睫毛在雨中微微颤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安静,那样可怜,又那样可爱。

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珍之重之,怜爱之。

第3章花式作死第三式:

司徒器从情不自禁的状态里回神,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对面坐的可是祁和!那个处处给他难堪,城府极深的祁和!

这公狐狸果然会勾引人!

竟连他这样的定力都险些上当。

呸!少将军呸了好大一声,终于像了那么一点样子。

祁和却像个受虐狂,见少将军中气十足,便精神一振,充满了期待。司徒小狗这是大招蓄完了,要开始发力了吗?

司徒器却再次控制不住地被祁和的双目晃了神,哪怕他已下意识地撇过了头去,根本不敢再看,但祁和的样子仍挥之不去,再难忘怀。那一刻的动作如慢放,似烙印,面容白皙眼如墨,君子端方,如琢如磨。

司徒器感觉自己的心杂乱无章地快跳了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冲破胸膛,但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不等司徒少将军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他脑中便已警铃大作。

可怕,这敌人实在是可怕。

今天的祁和,处处透着违和,与过往那个与他针锋相对的人有很大不同,让他更加难以招架。

祁和是不是又给我设套了?虽然不知道套是什么,但肯定设了没错!

呵,没想到被机智的小爷我给发现了吧?

风紧,扯呼!

善于脑补的司徒少将军,内心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九曲十八弯的转变。多年来丰富的对敌经验,让他一点也不恋战,根本不争一朝一夕的得失,在抛下一句反派经典句式我还会回来的!之后,便旋风般地撑伞走了。

雨水泥点溅落在了白色的马靴之上,让司徒器的离开甚至带了那么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仿佛端坐在蒲团之上的祁和,是什么洪水猛兽,吃人妖魔。

只不过这妖明眸善睐,语笑嫣然。

徒留懵逼的祁和跪坐在原地,看着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去挽留的手,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内心怒吼:

临阵逃跑,你司徒器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就是司徒大将军府这么多年教会你的吗!

祁和没被司徒器的骂人之语气到,倒是被他不战反退的行为气得不轻,却不是那种气到吐血、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的愤怒,而是被激得斗志昂扬,恨不能撸袖子上前教司徒少将军做人的怒气冲冲。

不仅没有气大伤身,反而感觉自己更加精神了呢。

事已至此,祁和已没有办法再回屋中躺下,索性就披着外袍站起,随意地踩上谢公屐,开始了在雨中的溜达之旅。谁劝都没用,还拦下了婢女去月送上的纸伞,非要像个神经病一样,贴身感受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诗情画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被淋病,不知道的

去月与霜月忧心忡忡,也只能缀在不远不近的后面跟着。

一个问:公子再豁达,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些在意那样的话吧?

一个气愤填膺地挥了挥粉拳:明明是大将军一厢情愿,又以出战恐心神不宁相胁,少将军怎能这般不讲道理?实在是太过分了!

只有祁和还在雨中盲目自信,觉得以他的体格,可以被这么一场毛毛细雨打倒。

至于什么大将军少将军的,根本就不在现在的祁和的考虑范围内。

司徒大将军本名司徒品,是自己撞上来的。就在当时的祁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为了回家抛弃下限,去攻略主要人物的时候,司徒品看上去好像已经一往而深,不可自拔了。

虽然祁和一直不明白,与自己拢共说话不足十句,只在他们共同的亲戚姜家的红白喜事上有过几面之缘的司徒品,到底是怎么对他情根深种的。但既然按照历史,大将军注定要喜欢上公子和,好像也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只是在司徒品明确对他坦言情愫时,祁和忍痛拒绝了。

对于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基佬来说,要狠心去拒绝这样一个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貌似还很喜欢自己的优质对象,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但祁和还是做到了。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他只想死!

祁和说出拒绝之言时,其实也是小赌了一把的。毕竟历史上只说大将军喜欢公子和,却并没有说公子和喜欢不喜欢大将军。他心怀忐忑,生怕公子和与他的理解不同,就是个到处留情的绿茶叼,他这头一拒绝大将军,历史那头就直接崩掉了。

幸好,大将军还是值得信赖的,虽被拒绝,人却很有风度。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和的错觉,大将军凝望着他时,带的情绪是愧疚和回避。

不过祁和当时的注意力,都被【回家倒计时】竟减了不少的事吸引去了注意,也就没再深究。

再后来司徒品就上战场了,与祁和再无交集。

祁和估摸着大将军这应该是放下了,也就开始了安心等死。但很显然,哪怕司徒品能放下,司徒品他弟也放不下。

也不知道司徒器这货脑子怎么长的,一根筋认死理,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始终觉得祁和在勾引他哥,天天找事。

鉴于少将军司徒器根本不会吵架,并且逢吵必输,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气哭,哭得还挺可爱的特性,祁和也就没对少将军下死手,只当是个不懂事的小朋友来处理了。

与此同时。

吵架总会绷不住自己眼泪的司徒小朋友,正骂骂咧咧地站在算命摊前,听眼前一看就是装瞎的老头给他一顿瞎扯。明知道对方不像个能掐会算的,但司徒器还是忍不住驻足,扔了仨瓜俩枣在卦上,只因这老道那一句:这位郎君,我观您面露难色,可是有什么难以琢磨的困惑就发生在眼前?

gu903();想起刚刚在祁和面前不争气的心跳过速,司徒器一咂嘴,可不困惑嘛,他都要困惑死了,他不仅心跳过速,出来后一摸脸滚烫,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