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天下有几个人敢仔细看他的脸。
不用别人带路,对沃雪山很了解的寒乾,沉默地朝前走。
他们不用带,但沃雪派的人哪里敢让他们自己走,还没走几步,就看到掌门和几个长老,匆匆从山上赶来。
寒宇掌门,寒乾尊者!一行人恭恭敬敬的见礼,哪怕他们也是掌门和长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在这两位面前,他们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都是掌门,也有天堑之别。
不知道寒宇掌门和寒乾尊者大驾光临,有什么是我沃雪派能效劳的?若是二十多年前,掌门或许也不必这么卑躬屈膝,可现在他只怕自己不够小心翼翼。
沃雪派弟子命灯放在何处?寒宇不容拒绝地说:带我们去。
是是是!
存放命灯之处,是一个门派的**之地,即便如此,掌门也没有丝毫犹豫地亲自带着他们去沃雪派的命灯楼,和长老一起,亲自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这里有上千盏灯,每盏灯代表着一个活着的弟子,如果灯灭,代表人已死。
木澍濡的呢?一直没说话的寒乾,急声问。
掌门愣了愣,心里暗暗咬牙,果然是木澍濡又给他们招惹麻烦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木澍濡的命灯放在哪里了,连忙四处寻找,眼看寒乾的脸色愈加难看,他紧张得额头冒汗,在长老的帮助下,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木澍濡的命灯。
在这里,在这里!掌门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尊者请看,虽然还亮着,但已经很微弱了,这样下去离死也不远了
掌门话还没说完,就被寒乾一挥手,直直甩了出去,寒乾面若修罗,声音阴森如鬼,你在说什么!
这一下有多狠,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
掌门被甩到墙上,那面墙直接被震成飞灰,更不要说直接承受这力道的掌门,即将步入化神期的掌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眼睛还在动。
寒乾看着在角落里微弱的灯光,眼里已是一片猩红。
师弟,别担心,只要还活着就好,我们总有办法救他,这是一个好消息啊。寒宇在一边安抚他,你现在一定要冷静。
寒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有些事别人没法感同身受,可是不用完全感同身受,只需稍稍感受,都能知道其中有多痛多悔。
木澍濡是师弟的儿子,师弟在毁掉木澍濡的时候,知道了木澍濡是他和他最爱的人的孩子,师弟之所以能在擎天宗门外毁掉木澍濡那个孩子,是因为木澍濡偷偷来给他送愈生果。
这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师弟现在有多崩溃。
现在谁敢说那个孩子一句话不好,师弟不杀死他,已经是在忍耐。
何况就在众人的眼神和细节之处,能看出木澍濡那个孩子在沃雪派过的多不好。
其实不用在细节处观察,只要想想便知,他过的肯定不好。
在寒乾的震怒中,地上跪了一地人,他们紧张得想大口喘气,又不敢喘,生怕引起寒乾的一点注意和怒气,就此灰飞烟灭,连掌门的生死都不顾,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
承受不了这种,来自即将飞升的渡劫期老祖带给他们的压抑和恐惧,有两个修为低的弟子直接昏过去了。
木澍濡的师父是谁?在针落可闻的压抑之中,寒乾突然出声问。
他、他、他、发现没有一个人回答,一个长老硬着头皮,颤抖且结巴地说:他、没有、没有师父。
他怎么可能没有师父!寒乾这一怒,又吓晕了一个弟子。
他为什么师父?他怎么能没有师父?他不是沃雪派的弟子吗?为什么连一个师父都没有!
哪拍是个记名弟子都有师父,他怎么就没有师父!
寒乾接二连三地质问响彻整个沃雪山,直面他的长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如那些弟子一样,当场晕倒才好。
晕了就不用直面寒乾尊者的怒火,不是他没出息,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承受寒乾尊者的怒火?
不止是腿软地跪在地上,那种面对死亡一样的恐惧,和被碾碎骨头的疼痛威压,喉咙发紧,无法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木澍濡那样的出身,当时谁愿意做他的师父啊,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就算有一丝丝愿意,也没人敢啊。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木上清活过来了不成?
他在沃雪派怎么能连一个师父都没有到后面,声音里已经不止是怒气了,仿佛连声音里都能闻出血腥味。
师弟!寒宇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去木澍濡的院子里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时间紧急。
寒宇拯救了一地的人,他们刚离开,地上的人都瘫倒了,如离水之鱼大口喘着气,好似死里逃生。
长老和掌门们没法继续带他们去,几个弟子只能战战兢兢地带领他们去木澍濡的小院。
木澍濡的院子位于沃雪派最偏的一个峰上,这里人迹罕至,连灵气也极为稀薄。
寒乾脸上寒色更重,脚步沉重地步入院子里。
小院里空空荡荡,没有了生活的迹象,只有满院子的鲜花,寒乾站了一会儿,问身边人:木澍濡离开多久了的?
沃雪派的大师兄靳君犹豫道:接近一年了。
那他离开的时候,说去哪儿了吗?寒乾转头,威严的视线直直锁住他。
靳君也承受不住尊者的审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但晚辈知道,他和二师弟步炎彬在一起。
寒宇看着浑身被汗浸湿的小弟子,挥挥手让他下去,靳君咬咬牙向后退去,心里复杂难言。
等人都离开后,寒乾在屋门前的地板上席地而坐,看着满院的花草不言。
师弟寒宇也在他身边坐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在强忍。寒乾苦笑一声,我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不过普罗大众,趋利避害,趋炎附势,我自己才是让他过得这么惨元凶。
师弟,你也不知道,不能完全怪你。
师兄,我都不敢往深了想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寒乾哽了哽,我不敢继续想。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为什么要承受这世上这么多的恶意?
寒宇也不知如何开口,现在他说什么只是徒劳,也就是在这时,掌门玉牌闪了闪,他惊喜地说:师弟,找到步炎彬了!
眨眼间两人消失在沃雪派,可怕的威压散去,沃雪派众人都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当时,步炎彬趁乱和擎天宗的弟子一起离开,逃跑了。
等他们发现步炎彬是找到木澍濡的关键人物后,已经找不到他了。
现在他正被捆仙绳捆着,疼得奄奄一息。
你们对他下重手了?寒宇皱眉,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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