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粉丝们激动的叫声许棠舟弄明白了问题,他不动声色回答:你问得有点贼哦,我很眼熟你,你是不是前几天采访我开车的那个?
记者们一直笑,那个被点名的记者说:因为你的粉丝们都说你们两个人的信息素融合在一起应该会有一点奇妙的化学反应。一个是烈日,一个是新雪嘛。
许棠舟脸微红:是很奇妙。
又是一阵尖叫声。
记者问:是像雪融化变成水一样,湿哒哒的感觉吗?
这个问题太出格了,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
许棠舟却还是开口了。
只见他非常诚恳地疑惑道:对不起,你说的湿哒哒是谁?
一群笑声中,忽然有人在楼上大叫他的名字:许棠舟!!!
许棠舟抬头一看,只见高空中有人将一个大纸箱扔下来,直掷他的面门。
周围站的记者太多,人们惊叫着呈波浪状闪避。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纸箱中的砖块坠地迸裂开来。
深夜。
首都人民医院外围满了记者,【许棠舟Mist活动现场遭私生袭击】这条新闻牢牢占据了头条地位,让粉丝们感到愤怒、震惊。
当晚,凌澈赶到医院。
经过医生检查,许棠舟被溅射的石块弹到额头,只是受了轻伤,可人却陷入了昏迷中,整个人不断地出冷汗,似乎受到了惊吓在做噩梦。
医生给他输了镇定剂,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人抓到了。司徒雅接了电话进病房,神色凝重。
凌澈站在床前,冷冷道:是发邮件那个?
死亡威胁中所提到的中午十二点要跳楼的事情没有发生,下午公司收到了新邮件,发信人称不想死了,公司所有人都以为对方恶作剧想通,没想到对方竟这么变态,直接对许棠舟下手。
是。司徒雅说,他跑不掉的。
看凌澈的表情,她又说,你不要想太多,这样的事谁能想到?再说了,他用的是Mist的包装箱,都以为他是一个顾客。那还是公开场合,安保也那么多。
凌澈没说话。
在病房守了整整一夜,外面的事情他都没有去理。
中途许棠舟醒过来一次,时间很短暂,看清了是他就睡了过去,只是一直抓着他的手没有放。
第二天早上,许棠舟的父亲许尉连夜从启南赶来了。
此前凌澈两次去启南想要见面,都被许尉婉拒,这次许尉见了他,第一句话便是:凌澈,你知不知道崽崽不是第一次因为你受伤?
第81章
盛夏。
日头升到了头顶,抬头看的时候会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
许棠舟站在空地抬头看了一会儿,有路过的同学问他:许棠舟,你不觉得晒?小心晒黑了!
晒不黑!许棠舟收回视线,眼前白花花一片,是看太阳看得太久了。
许棠舟喜欢晒太阳。
尤其是入夏后,他几乎有些魔怔了,同学们经常发些他一动也不动站在日头里,也不说话,就那么发呆。
许棠舟分化后像换了一个人。
他发呆的时候会莫名透露出一丝冷意来,叫人看了不敢接近,颇有些高冷意味。可若是有人叫他,他回过头来说话的样子,又和过去分毫不差,还是那么软。
下午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高中生涯便要结束了。
谢蕤开车来接时,看到许棠舟站在树荫下,百无赖聊地抠树皮。
那树生了虫子,外面看着还是好好的,内里却已经被钻了个大洞,他来了兴致,干脆将外层的树皮都扒了。
谢蕤让他上了车: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许棠舟问:我们不回家?我爸说中午做饭等我的,吃完饭我还想睡一觉。
谢蕤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不回。一会儿你在车上睡,我不吵你。你睡醒我正好送你。
许棠舟就嗯了声,也不再做多余的问话了。
谢蕤对此也更不想多提。
不是她有意不让许棠舟回家吃饭,而是许尉哪里还记得对儿子许诺过什么,早已酩酊大醉。谢蕤方才回到家中,只见到一地狼藉。
她带许棠舟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母子俩点了些清淡食物。
谢蕤说:考试放轻松一点就行,考不上就算了,你没有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暑假我工作就带着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学习的专业,成绩下来我就给你报个国外的学校。
许棠舟说:好。
最近许棠舟都很乖。
好像检查报告出来那天哭得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吵过、闹过,家里天翻地覆过,谢蕤发了狠,说他要是一意孤行就是逼她去死。
你别考试了,我明天就带你走!谢蕤发着抖大吼,你还没见够我们的悲剧?!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这辈子到底是要多惨你们才会满意?!
那段灰暗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谢蕤用餐巾优雅地擦了嘴角,温和地问:你心里是不是在怨妈妈?
许棠舟摇头:没有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怨你的。
谢蕤满意道:乖。那,考完试还是把身份证给妈妈,你年纪小,妈妈不放心。
许棠舟一双凤眼黑白分明。
他的双眼皮前窄后宽,眼尾微微上挑,未分化前只觉得很有神,分化后却带了一丝凉薄。这双眼和谢蕤长得极为相似,可少年人的眼神不掺任何杂质,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此时,许棠舟的眼神里只有听话两个字。
好的。他说,妈,我今晚真的不想在外面吃饭了。你能不能给我做火锅,我想吃火锅喝冰汽水。
顿了顿他还补充,要橘子味的。
谢蕤无不应允。
最后一场考试,许棠舟写得飞快。
他是考场第三个提前交卷的,考场外的一群翘首以盼的家长中并没有谢蕤的身影,准备食材需要一点时间,谢蕤没有想过他会提前交卷。
天色阴沉,天边乌云滚滚,六月天气说变就变,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许棠舟走得很快。
昨晚在家里偷偷拿到的现金就藏在袜子里。
他打了个车直奔火车站,拿着身份证询问最近一班车是去哪里,他担心谢蕤会追来,连水也没有去买。
随便上了一辆即时开走的列车,他才松了口气,笑起来。
等到了下一个城市,他就可以转车去首都了。
好想那个人啊。
只要稍微想一想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声音,就连肺都在疼。
可是他身上没有手机。
身边坐了个六七十岁的老奶奶,慈祥地给他递来手纸:孩子,你怎么哭了?擦擦眼泪。
许棠舟这时才发现自己在哭,在火车上当着别人的面又笑又哭,真的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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