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真要把兩罈子酒全部喝完,品酒助興,烈酒就傷身了。
「無礙,」季郁想起今日早朝上的事,「那新擢的禮部尚書,剛從南嶼調回來的曹琦雨,姊姊可有印象?她新編撰的《酒經》我可喜歡了,沒想到人卻是如此嚴肅的。」
「有印象,」謝懷柔頷首,含笑說,「曹琦雨曾和臣同窗過一段日子。」
季郁的興趣立刻被調轉,她很少開口說自己的事情,「哦?曹琦雨也是丹青學堂出身嗎?姊姊和她關係好不好?」
丹青學堂是前朝設立的女子學堂。
裡頭有士族子弟也有寒門庶族,同樣的用度吃食,同樣的臥房床榻,過了啟蒙年紀後便直接授課於皇宮太傅,學堂裡號稱全是天底下最聰慧的女子。
謝懷柔輕笑著搖搖頭,幾杯酒下肚,終於不再自稱臣不臣的了。
「她是曹家貴女,玩伴眾多,我那時候只知道悶頭苦讀,對她不過是略有聽說罷了。」
對昔日的同窗,竟然只是略聽說過。
季郁忍不住悶頭笑,抿了口酒,又問說「那姊姊在丹青書院可有別的友人?」
謝懷柔老老實實地搖搖頭「無。」
季郁「噗嗤。」
謝懷柔「」
季郁整理了下表情,正色狀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覺得姊姊定然專心好學,課業優異。」
「尚可,」喝酒後的謝懷柔明顯對控制表情沒那麼擅長了,唇角微微上翹,「也就是總拿甲等,幾乎未曾居過第二。」
幾乎未曾?
季郁聞言好奇地笑,「那姊姊也是拿過第二的?」
謝懷柔唇角的笑意斂了斂,垂眸喝酒,有點悶悶地說,「經學一業,太傅總也要看書法,曹琦雨常常第一。」
「原來如此,」季郁說,「姊姊可是本朝頭位女狀元。」
謝懷柔想到什麼,略微點一點頭說「其實不然,學堂裡天資甚穎的女郎不少,只是女子若入仕,便嫁不了身居高位的郎君了,所以她們只是稍稍學習,完成課業罷了。」
季郁確實聽說過,所以她身邊那些學堂裡課業最好的女官基本都是寒門出身。
她略一沉吟,「今夜不談這些,改日再議吧。」
季郁想到小時候聽說過的,關於丹青書院的傳聞。
「聽說每逢七夕,書院門口的第七棵榕樹下就會出現香噴噴的燒雞?可是真的?」
「嗯」謝懷柔皺著眉,想了會兒認真地說,「聽說過,也有同窗說是真的,但」
後半句不用說。
季郁立刻聽明白,眼眸彎如月牙狀,「姊姊忙於學業,自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舉著酒杯說,「元瑜欽佩。」
謝懷柔「」
她已經喝得半醉,不由放下杯盞只是陪聊,無奈地笑,「別揶揄臣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第72章謝懷柔【11】
「揶揄甚麼,」季郁身子傾了傾,貼過去在她耳旁輕柔帶笑地問,「姊姊可喝得慣這酒?」抬手碰了碰她耳後,「姊姊,這裡紅得好厲害。」
「」
謝懷柔沉默著,眼如點漆,映著水光。
季郁見她不言,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愈加湊近著打量著她,「真喝暈乎了?」
本想逗逗她,卻猝不及防地被她擁到懷裡。
「瑜兒,」謝懷柔醉後的嗓音低柔微啞,聽得人骨頭裡酥癢,一根白玉似的微涼指刮過她臉頰,眼眸晃著笑意。接著俯身,垂眸吻住她瑩潤的唇瓣。
季郁又愣了愣。
這個人,一喝醉就喜歡親她。
她無奈地揚著唇,手勾住她的脖頸熱切地回吻她,嗅到她袖低髮梢飄散著的幽幽芬芳。
「」
季郁一邊被她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一邊手不老實地解她腰封,探入其中,摸著香軟細膩的肌膚,歪著臉壞壞地笑說,「大人有沒有覺得身上有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在酒中加了幾包媚藥。」
謝懷柔臉色未變,老老實實地答「臣不知。」
她抱著她,輕哄著說「酒還要繼續喝麼?還是進屋?」
季郁被她這低柔的聲音勾得酥軟了腰身,酒鬼都扔掉了酒罈子。
跟著進屋。
季郁轉過臉,剛欲說什麼,話語便無聲地消失在她的唇舌間。
「」
謝懷柔低下頭,唇瓣順著滑到她的脖頸處,濕熱的氣息噴到她鎖骨上,唇齒廝磨,伴隨著若有若無的輕喘息。
她間或著輕喚她的小字。
一副癡迷她至極的模樣。
季郁不由地縮了縮手指,心頭酥酥麻麻,被她鬧得臉紅起來,小小聲嘟噥了句,「是胡亂說的,我哪兒有什麼媚藥。謝大人,謝姊姊,啊」
謝懷柔停下手,神色無辜地望著她,眼眸瞬了瞬,「瑜兒不喜歡麼?」
「我我」季郁一噎,罕見地囁嚅了下,旋即輕輕地笑了起來,臉埋到謝懷柔胸前嗅著女兒香,手熟練地繼續解她的衣裳,「姊姊呀」
那夜過後,謝懷柔便和季郁保持著這種關係。
陪她入朝堂,陪她上龍床。
謝懷柔入睡不能,披著單薄外衫推開房門走到後院,隨意地吹著風。
只有天際一輪明月永恆地望著世間。
斷袖之癖,磨鏡之好。
士族間本就有如此風尚,孌童同妾,都只是個玩意兒罷了,不耽誤正常的結婚生子就誰也不會去多說什麼。
季郁還小,她她若想玩,便陪她玩著也無妨。
她輕輕地歎了下氣,於四書五經朝堂政事之外她不懂的東西太多。
謝懷柔得體地做出打算,妥當地安排事宜,只要能為她的平安喜樂、江山社稷添上一臂之力,在她身上的所有犧牲都並不能叫犧牲。
只願她好。
謝懷柔抬起臉,目光直愣愣地望著頭頂的榕樹。
對自己心底,為何稍稍呼吸便有一種微微撕裂般的不適感,亦不求甚解。
謝懷柔坐上車轎,入宮面稟。
卻被告知季郁在梨園裡。謝懷柔有些畏怯遲疑,季郁只有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去散步賞花,她怕敗了她的興。
但還是去了。
謝懷柔不捨得錯過與她的面稟,在她厭倦她之前。
「把手伸出來。」
謝懷柔聞言攤開手,季郁原本是背著手的,笑吟吟地在她手心放了塊玉珮。
「這是皇叔今日覲見時帶過來的,說是爹爹關照,等我長大成人才可以給我的。」
「奇了怪,我都過了及笄那麼多年,這玉珮怎麼這時才拿出來,」季郁笑盈盈地隨口亂說,「該不是他放著放著,忘記這茬事兒了吧。」
謝懷柔低頭看著手中這塊,玉質細膩,外行也知價格連城的玉珮。更何況這玉珮的來歷。
「陛下」
她這怎麼敢收。
「姊姊怎麼了?」
她俯身摘下花叢中最艷的牡丹,一轉臉,簪在她的冠旁,注意到她神情似有些黯然。那麼多日的朝夕相處,季郁對她情緒的察覺敏銳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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