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紧揽着她的腰,“随你。”
他搂着她睡了一个下午,钟砚很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不过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胸膛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顾盼睡的也很沉,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在宫里并不是很自由,连出这道宫门的机会都没有,连着两日,顾盼都没有再见到钟砚。
等到了第三天,才从刘墉口中得知他发了高烧,病了。
或许是和她刺的那一刀有关,又或者这是钟砚苦肉计中的一环。
顾盼听了之后,反应淡淡,“哦。知道了。”
刘墉心里快要急死了,虽然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方神圣,但皇上待她的不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这天,白日里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在夜里陡然又升了起来。
刘墉和太医都急的团团转,生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
顾盼被刘墉缠的没有办法,去看了一次钟砚。
她到的时候,钟砚好像喝了药刚刚睡下,他的脸色白的不太正常,看着便很虚弱。
顾盼在屋里没待多久就想走了,她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和钟砚说的了。
床上躺着的男人忽然醒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磁性而又沙哑,他道:“水,我想喝水。”
顾盼装作没听见。
钟砚这会儿看起来的确虚弱又有点可怜,他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我想喝水。”
茶壶里的水尚有余温。
顾盼倒了杯温水递给他,钟砚也没有蹬鼻子上脸要她喂他喝,接过茶杯抿了两口水润嗓子。
紧跟着,他还咳嗽了好几声,如此一来,气色看起来更加不好。
“我走了。”
“走”这个字好像刺激到了他。
钟砚突然捏着她的腕骨不肯放她离开,也许是生了病,他说话做事比平时更为恣意。
一阵天旋地转,顾盼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在了床榻上。
钟砚胸前的伤因为这个动作又撕裂开来,血迹侵染纱布,他却浑然不觉得疼。
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糙,摸着她的脸,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顾盼动弹不得,气的想要翻白眼,她道:“你想干什么?!”
钟砚也许是病糊涂了,直接将她衣裙上的腰带拽了下来,随手一抛,扔在一旁,红色腰带缓缓坠地。
钟砚的动作很粗鲁,与他之前像不同的人,他明明病了,力气却还要比她大的多,轻轻松松就制住她的两只手,扣在头顶。
他的眼眶红红的,是那种生生熬出来的红色,带着野性和血性。
顾盼觉得钟砚这是失控了。
他很少能见过钟砚这幅样子,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总能将所有人都算的透彻,他胸有成竹,处理事应付人都游刃有余。
哪怕不是个真正温柔的人,也会在生疏的人面前装装样子。
这会儿他当真是将脸上最后一层面具都摘了下来,想用粗暴的方式留住她。
钟砚的额头滚烫,高烧未退,额头冒着冷汗,喉咙疼眼睛也疼,可是他舍不得眨眼。
生怕眨了眨眼,怀中的女人就再也找不见了。
钟砚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而后缓缓俯身吻了下去。
这并不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钟砚很粗鲁,牙齿将她的唇瓣磕出了血,反而更兴奋。
顾盼想躲都躲不开,“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愿意的话你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弓?!”
钟砚抹开她嘴角的血迹,向来精致阴冷的脸庞出现了些许愧疚和委屈,如她出嫁后第一次去探望病床上的他时,神情如出一辙。
钟砚不是傻子,刚柔并济。
他知道顾盼嘴硬心软,他只得装的可怜一些,更可怜一些。
可惜,顾盼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若是在所有事都没发生之前,钟砚摆出这么一副受尽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会傻乎乎的上去,要什么给什么。
如今不会了。
顾盼垂眸,“钟砚,松开我。”
钟砚罔若未闻,淡淡然瞧着她唇角上因为自己而留下的细小伤口,他冠冕堂皇道:“嘴巴破了,让我帮你看看。”
顾盼想发脾气又不知道该对谁发,她讽刺道:“你刚刚怎么不一口把我咬死算了呢!?”
“我舍不得。”他说。
钟砚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勾起,轻挑而又不风流,偶尔流露出几分和他心机不符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