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一回 赶到 营救(1 / 2)

大相国寺的师父们听得施清如和萧琅掉进了瀑布下的水潭里去,都唬了一大跳。

一个是太后的太医,太后跟前儿如今一等一的红人儿,一个更是太后唯一的亲外孙,福宁长公主唯一的亲儿子,连皇上都自来爱护有加的。

现在却双双掉进了他们寺中的水潭里去,那个水潭下面可是有个漩涡的,远不若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反正以往不慎掉进去的人,就从没有过生还的。

他们昨儿怎么就没想到务必要提醒贵人们再提醒呢?

可话说回来,即便他们提醒了,又有什么用?贵人们肯定只会当耳旁风,该怎么样,仍怎么样。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人已经掉下去了,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他们大相国寺这次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势必要被太后和长公主兴师问罪,回头指不定还要承受皇上的雷霆震怒,寺破人散,实在是飞来横祸,灭顶之灾!

所以即便知道几乎已没有任何希望,德衍大师在知道出事后,还是即刻召齐全寺的僧人,去了后山帮忙救人。

可惜人再多,面对此刻非人力所能扭转的困境,也是无能为力。

若是枯水期,还能设法儿把上游的水短时间内阻断了,再把潭里的水放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还的希望。

偏如今正是瀑布一年水量最丰沛的时候,根本没法阻断上游的水,这个唯一的办法,如今显然也行不通了。

于是大相国寺的大小和尚们赶到后,也惟有和在场众人大眼瞪小眼。

福宁长公主早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大相国寺的僧人们身上了,要不是有这个信念支撑着她,她真的早就撑不住倒下了。

萧琅可不仅仅只是她唯一的儿子,更是她和女儿后半辈子的依靠,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的命!

谁知道大相国寺的和尚们也束手无策,她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了,这下哪里还撑得住?

眼前一黑,便直直栽到地上去,彻底不省人事了。

唬得丹阳郡主失声哭了出来:“母亲,母亲!”

却是接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福宁长公主有任何的反应,脸便越发的惨白如纸了。

眼泪反而没有了,竟是生生给逼了回去,哑声吩咐左右:“还不快请大夫去!再让人抬软轿来,好生送了母亲回去歇着,这里有我即可!”

顿了顿,“切忌瞒着太后,太后要是听见了一个字,本郡主绝不轻饶!”

大哥和母亲都生死未卜,要是皇祖母再有个什么好歹,她也不用活了!

一旁宇文皓见丹阳郡主这么快便冷静了下来,向来本就对她颇有好感,素日想要求娶她,也并不全是为了能让福宁长公主支持他,站到他一边,至少有三四分也是看的她这个人,看的她立得起来。

不想如今面对如此巨变,她竟比他想象的更立得起来,可见他素日还是低估了她啊!

宇文皓一时间很有些惊喜,甚至因此把对福宁长公主经年的憎恶都淡了几分。

姑母虽骄横跋扈惯了,一双儿女倒是养得都还不错,当然现在萧琅已经没了,他若娶了丹阳表妹,以后少不得要受岳母的气,少不得要让她插手自己房里的事。

可“好媳旺三代”,丹阳表妹将来当皇后,倒是完全够格儿了,他若娶了她,有她替他掌管后院后宫,教养子女,孝顺母妃,他势必不至有后顾之忧,那便总不能因为岳母不好,他便不娶人家女儿了。

指不定姑母因为没了当太后的指望,只能指望女婿了,就变了态度,以后就全力扶持他,全力支持他,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了呢?

那他也不是不能对她多几分忍让之心,到底又是姑母又是岳母,双重长辈敬着些也是该的,何况此番哪怕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她无意帮了他的大忙却是事实,只冲这一点,他也该让她一分。

退一万步说,姑母届时仍死性不改,他也已经上了位,此一时彼一时,那便怪不得他无情了!

宇文皓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丹阳郡主可怜可爱了,因上前柔声与她道:“表妹别着急,我这便让人飞马请大夫去,皇祖母那儿我也定会让人瞒得死死的。你也别太担心,姑母和表哥吉人天相,定然都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表妹千万要珍重自己才是,不然等回头姑母和表哥都平安无事了,你却垮了,可该如何是好?”

丹阳郡主这会儿心乱如麻,哪有心情应酬宇文皓?

勉强说道:“那便承表哥吉言了。表哥若是有事,就忙你自己的去吧,这里有我即可,我便不送表哥了。”

宇文皓能稳坐平亲王世子之位这么多年,靠的何止是他嫡长子的身份?要是他没有足够的才干心计手腕,他那些庶弟早把他拉下马,踩得他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不过眨眼之间,已想明白了所有的关窍,把福宁长公主的算计看了个一清二楚。

丹阳郡主同样出身皇族,打小儿与宇文皓生长的环境一样,行事的风格思维也都一样,宇文皓能想明白的东西,她又岂能想不到?

哪怕因为血缘亲情短时间内一叶障目了,时间略长一些,也足够她把该明白的全都想明白了。

心里本就又急又乱,六神无主了,如醍醐灌顶,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的那一瞬间更是五内如焚,天旋地转,若不是昏迷着的福宁长公主还靠在她身上,若不是想着自己的大哥和朋友还生死未卜,等着她拿主意,她也恨不能立时晕死过去了事了。

都是她害了清如和大哥,若不是她一开始一心撮合他们,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gu903();不是她一直推波助澜,大哥不会越陷越深,明明清如都一再的拒绝了,依然不肯松手,自然也就不会激怒母亲,一心置清如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