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几个太监却满脸的惊恐与拒绝:“我、我们不敢啊,万一被他咬上一口,不是也要变得跟他一样吗……”
施清如无语的吐了一口气,“这病不会传染,他嘴也被堵住了,咬不到你们的!”
可惜还是没人敢上前帮忙,连跟她那个小太监,虽见她已经过来了,自己不好先回去,省得回头让小杜子知道了,会收拾他,只得也跟了过来,——宫女们或许因为无知者无畏,不怕司礼监、不怕小杜子,太监们却是个个儿都怕得紧。
然即便那般害怕小杜子,跟施清如那个小太监见她看他,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直摆手往后退。
施清如气得越发无语了,正待再说,有人忽然越众而出,替她按住了那犯了羊癫疯的太监的双腿,让他立时动弹不得。
她这才快速取出银针,给那太监几处穴位上扎了一下,令其昏了过去。
然后问围观的太监宫女们:“你们谁认得他?送他回去吧,醒来后吃上两剂药就没事儿了。”
只是羊癫疯不能根治,谁也不知道他以后什么时候会再犯,不过宫里进人从来很严,有羊癫疯这种病症的明显不在此列,他醒来后,怕是在宫里待不下去了。
就有一个太监小声道:“我认得他,他跟我住隔壁屋,可我、我不敢碰他啊,大人还是、还是另外着人送他回去吧?”
施清如忍不住翻白眼,“我方才不是说了,这病不传染的吗,你为什么还不敢碰他?”
总不能还得她给送回去吧?
方才帮她按住病人双腿的那人忽然沉声开了口:“让你送,你就送,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几个,帮他一起把人送回去。”
声音似曾相识,施清如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对方竟是丹阳郡主的兄长萧琅,只不过他今日穿了全套的金吾卫官服,比之那日一身寻常常服的潇洒随意,又是另一种气质,既英武又硬朗,委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施清如忙收回视线,起身给萧琅行礼:“下官多谢萧大人及时伸出援手。”
萧琅这才看清楚是她,幽黑深邃的狭长双眸里先是闪过一抹愕然,继而便恍然了。
他方才远远的看见这里聚了一群人,就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就见是有个太监犯了应该是羊癫疯一类的病?一个着了医官服制的人则正对其施救,旁边的人却只顾围观,一个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
救人要紧,萧琅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上前便帮助施清如压制住了犯病太监的双腿。
倒是没想到,救人的医官会是一个女人,还是去年他和妹妹微服出游时,曾在一家貌似是珍玩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征家的施氏,难怪方才他觉得她声音怎么像是个女人的,还好似在哪里听过一样。
萧琅低沉的应了一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然后看向那几个太监,冷冷道:“没听见本将军刚才的话?”
他开口自然比施清如威力大多了,几个太监忙恭声应了“是”,便齐齐上前,将那犯病的太监抬起,要往回走。
“等一下。”施清如却叫住了他们,“等他醒来后,告诉他药方子,甘草五钱、麦冬一两、桑枝一两、赤芍一两、桔梗六钱、荆芥五钱、黑山栀一两、辛夷一两,兑五碗水文火熬成一碗喝下,若有条件,能吃三到五服这药最好,若没有,也决不能少于两服,你们谁帮他记一下吧。”
宫里但凡有点上进心的人,都有一份逼出来的不错的记忆力,何况萧琅还在场,众太监不敢怠慢,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施清如的话学了两遍。
施清如确定他们全部记好了,方点头笑道:“那就有劳你们了,去吧。”
众太监便抬着那犯病的太监慢慢的走远了。
剩下几个早就远远退开,又因萧琅在,舍不得走远了,还红着脸在附近徘徊的宫女,也被萧琅冷肃的一眼看过去,唬得忙忙做鸟兽状四下跑开了。
萧琅这才看向施清如,淡淡道:“施……施医官方才何以要告诉那几个太监药方子?”
施清如淡淡一笑,“那犯病的太监醒来后若还能留在宫里,势必要吃药,可于底层的太监们来说,连能求个药童给他们看病,都是奢侈,下官把药方子告诉了他,他也不至于四处求助无门;反之,他若不能留在宫里了,势必更舍不得花银子看病治病,那下官这药方子就更重要了。于他来说,是能救命的事,于下官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这位萧将军,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方才竟也肯帮着她一起救一个卑贱的太监,还真挺让她意外的。
如果说上次与施清如那一面之缘,只让萧琅觉得不怪韩征能破例收下了她,她看起来除了相貌,的确还有其他过人之处,那这一次,萧琅对施清如就只差是刮目相看了。
一个女人,并没有因为被亲长送给了一个太监,便自怨自艾、自暴自弃;或是自甘堕落,从此开始以色侍人,谄媚的为自己谋一条能好走些的路。
而是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凭自己的本事往上爬,以实现自己存在价值的路,关键她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也实在有够难得了!
他恍惚听说过,她可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考了太医院所有药童里的第一名,才当上这个医官的,她方才救人那股子利索娴熟劲儿,也的确证明她是有真才实学,她那一身医官的官服,实至名归。
萧琅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又打量了施清如一眼。
见她一身暗绿色的官服,配着最不起眼的官帽,一张脸却被如此挑人的颜色衬得反倒越发的肤光胜雪,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得像充满华彩的琉璃……萧琅忙收回了目光,这实在是一个万中无一的独特女子。
不过她能有今日,显然都离不开韩征对她的支持与宽容,话说回来,韩征到底拿她当什么?
当对食的话,不至于才收了她不久,便又收下了包括他们公主府在内的另外几家送去的女人;可若不是对她另眼相看,独一无二,当初又怎么会为她破例,把人收下了,之后纵收了另外的人,好似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至少他家送去那个女人,自送进都督府至今,便再没与他母亲手下安排此事的人有过任何联系,指不定人早已不在都督府了也未可知。
难道,韩征当初收下施氏,就是因为知道她有一身的才学和医术,是想留下她,栽培成材后,为他所用?
这种可能性如今看来,还真挺大的,韩征自年前,便又恢复了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他都督府的节奏,施氏好像也早就搬出了都督府,住到了常太医府上,若真心有施氏,不该如此才对……
萧琅正想得出神,就听得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好一个‘何乐而不为’,施医官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啊!”
他和施清如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就见平亲王世子宇文皓笑得一脸温文尔雅的走了过来,一身月白华服衬得他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华服女子,却是施清如曾见过一次的邓玉娇。
宇文皓上前给萧琅见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萧表哥。”
萧琅还了礼,简短道:“今日我当值。”
宇文皓便又笑着看向了施清如,目露欣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施医官,倒是有幸目睹了方才施医官救人的风姿。”
没想到短短几月不见,这施氏便成长得这般迅速,俨然已能独当一面了。
而且通身那股子沉稳与自信,便是放到一个男人身上,都会令其大放异彩,何况还是生在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那就更加的灼灼其华,光彩夺目了,——韩征还真是慧眼识珠呢!
施清如却是一点不想遇上宇文皓,这个人做任何事,如今在她眼里都是带有目的的,自然要敬而远之,何况他还身份高贵,她就更不想与之有任何的干系了。
便上前给他行了个礼:“世子谬赞了,下官委实愧不敢当。太医院琐事繁多,下官就先告退了。”
说完又给萧琅和邓玉娇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等一下!”邓玉娇却忽然开口,叫住了施清如。
因为她已经认出了施清如就是去年有一次她在御花园,想要发落她,却反被丹阳郡主趁机羞辱了一番的那个药童,原来她竟是一个女人,还就是那个近来在宫里颇出名的施医官?
若只是这段“旧仇”便罢了,邓玉娇再是被邓皇后惯坏了,当着宇文皓的面儿,尚且还敢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气,当着萧琅,她却不敢有任何造次,她亲眼见过福宁长公主是怎么当众给邓皇后难堪的,也曾亲眼见过萧琅如何满脸冷酷的将两个金吾卫活活杖毙,天然在福宁长公主一系的人面前,便底气不足。
可她心里本就憋着气,宇文皓总是与她装傻,每次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明明凤仪殿离仁寿殿一点不远,他却非她姑母传召不至,便是去了,也对她十分的客气有礼,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容易今日在邓皇后的言笑晏晏下,宇文皓答应了陪邓玉娇来逛御花园,邓玉娇还当今日二人定能有所进展了,谁知道才来了御花园不久,宇文皓便只顾着来看热闹了,这会儿更是对着别的女人从言辞到眼神,都掩饰不住的欣赏。
偏偏那个女人还曾惹过她,且在阳光下,肌肤简直莹白得让她生气!
新仇旧恨之下,邓玉娇便忍不住了,叫住施清如后,便冷声道:“原来你竟是个女人!那你当初以药童的身份进太医院,又擅闯御花园,岂非是在欺君罔上?你好大的胆子!”
施清如没想到邓玉娇直接给自己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她对邓玉娇的感观比对宇文皓的还糟糕,当下淡淡道:“邓小姐还请慎言,皇上从未下过旨,女子不可为药童,所以下官何来的欺君罔上?邓小姐这话太重,下官委实担当不起,还请您收回去!”
宇文皓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他是真的烦邓玉娇,既骄纵又没脑子,他除非傻了,才会娶她,若不是碍着皇后的面子,他今日别说陪她来逛御花园了,他都想问她到底所谓‘喜欢’他什么,他改还不成吗?
现在又见她无缘无故就要为难施清如,哪怕施清如当初不肯与他合作,他对她印象总比邓玉娇好,毕竟漂亮的人天生总要多少多那么一点优势,可惜某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就越发厌恶她了,淡声道:“邓表妹,施医官可是朝廷命官,你这话委实不妥,依我说,还是把话收回去,再给施医官道个歉的好。”
还想让她给这个狐媚子道歉?
邓玉娇更气了,冷笑道:“表哥是欺我年少无知,当我不知道医官根本无品无秩,得等升了太医后,才真正能算官身,也就是您所谓的‘朝廷命官’吗?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我不但不会给她道歉,我还要她给我道歉呢!”
不然她回去一定告诉姑母,让姑母让这狐媚子吃不了兜着走!
她还要让姑母斥责他,给他父王母妃施压,哼,也不想想,哪家过继嗣子能一点都不问主母意见的?她姑母还是皇后、一国之母,意见就更是至关重要了,她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她,尤其是她姑母和他们邓家非他不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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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决定从此视督主为浮云,专心搞事业,最终成为了一代医学大家,全文完……如果这样,会挨打吗?
好基友南湖微风的《嫡女归来之皇后太妖娆》七万字了,可以宰杀了哈,大家磨刀霍霍向南湖吧,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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