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半个月时间一到,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哪怕她免不得破点儿小财,她也认了。
施延昌若是方才没有跟施清如眼神交锋一番,张氏如此安排,他可能就由她去了,反正也的确没委屈了他父母兄弟。
可清如摆明是个不好相与的,张氏又摆明了不给他面子,也不想想,清如最多就能在听雨楼住几个月而已,回头等她进了韩公公的都督府,听雨楼就仍空下来了,于宝儿入住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她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一点退让都不肯做,还想指望清如将来真入了韩公公的眼后,会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呢?
施延昌再次看向张氏:“太太,清如大了,有些该学的规矩也要学起来了,要是跟爹娘和二弟一起住在西跨院,一来不方便,二来也会扰了二老的清净。既然听雨楼一时半会儿间不能住人,嬿儿又不在家,就让清如暂时住她的屋子,等听雨楼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清如再搬走吧。”
他刚才差点儿还忘了,爹娘和二弟肯定是不愿意跟清如住一个院子的,同样的,清如也肯定不愿意时时面对他们,到时候两边少不得又要生事,到头来头痛心烦的还是他,当然得把人隔开了才行。
张氏几乎忍不住要拍案而起了。
施延昌简直欺人太甚,真以为他爹娘来了,他就可以在她面前摆威风,她也得给他面子,处处忍让他,才好彰显他在京城的确出人头地了?也不想想他是靠谁才有今日的!
他又当他爹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让人怎么尊重得起来,让人凭什么给他们面子?!
林妈妈见张氏忍无可忍了,她虽然也气得很,好歹比张氏要冷静些,也想得多些。
施清如到底是老爷的女儿,现在看来也比她们想象的出挑得多,那被韩公公选中留下的希望也无疑会大得多,可届时老爷要是不同意送她去韩公公府上了,太太和伯爷岂非前功尽弃了?
到那时候又上哪儿找更合适的人选呢,难道真送大小姐去不成?别说太太舍不得了,连她都舍不得。
林妈妈因忙抢在张氏之前,笑着开了口:“太太,老爷说得极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大了,该学的规矩的确该学起来了。要我说,不如就先委屈二位小姐两日,同时我亲自领着人收拾听雨楼,等收拾好了,便让二位小姐住进去,回头二位小姐学规矩时,便不至打扰到老太爷老太太的清净了,太太觉着怎么样?”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给张氏使眼色。
反正施清如只会在家里待短短几个月,就把听雨楼给她住一段儿又何妨?关键她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规矩,也不听话的人,必须得趁这段时间,好生调教一番才是,既然要调教,那赶一只羊是赶,赶两只也是赶,何不把施兰如一块儿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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