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就像是他误入了别人的梦境一样。

可梦里的主角又分明是他。

他想了一会儿,没理出什么头绪,索性不想了。他记得自己定了五点半的闹钟,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这么想着,他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5:28。

祁喧:行吧。

刷了一套卷子,早餐也差不多好了。祁喧伸了个懒腰,一回头看见豚鼠窝在床脚,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扭头对客厅的赵女士喊道:

妈,你今天记得带祁英俊去做手术。

祁默:???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有话要说:祁喧:今天我不让你割了蛋蛋我就跟你姓!

来晚了_(:з」∠)_

不知道为啥写这个写得特别没状态,难道是因为写固氮写多了吗?

可是我写另一个又还挺有感觉的。

☆、你有事吗?

鉴于赵女士还要去上班,祁默又侥幸地,暂时避免了失去重要零件的劫数。

祁喧上学去了,老妈上班去了,屋里再次只剩他一个人。

老妈看起来对带他去做绝育手术这件事上了心,祁默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割掉重要的零件。

偷跑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很淡定了。

老妈下午才回来,他甚至不急着出门,溜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把翘起来的一撮毛压平了,这才戴上口罩悄咪咪地出门。

可惜没法刷牙,算了,到了宾馆再说吧。

他得去找黎信。

黎信也在找他。

小朋友那身鸭绒黄的羽绒服委实显眼,祁默远远看见,穿过马路,在一家蛋糕店前堵住了他。

黎信往旁边绕了绕,没绕开,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勉强把注意力从游戏机上移开,抬头见是他,愣了愣。

一整晚都在抬头看人,这会儿猛然见着堪堪只到胸口的小初中生,祁默不可避免地有种愉悦感,声音都和蔼了许多:

你这低着头,去哪呢?

去找你。

祁默盯着他手里的游戏机,无言了片刻,道:去游戏里找我吗?

黎信低着头把游戏机揣回兜里。

外面风冷飕飕地往人脸上拍,拍得祁默有点儿睁不开眼,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他便对小孩儿一招手,扭头进了蛋糕店里。

一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温暖的甜香便扑面而来,与店里缓缓流淌的轻音乐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每个从寒风凛冽的室外走进来的人都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祁默舒展了眉目,觉得有点热,但还是坚持着没脱口罩,只是把外套拉链拉下去了一些,在入口处拿了个盘子,偏头问黎信:

吃早饭了吗?

黎信摇摇头。

祁默在橱窗里取了一袋紫薯芝心出来:他家的这个紫薯蛋糕还蛮好吃,当然比不上晏城,也就过得去,你要不要来一个?

黎信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却没看那琳琅满目的,诱人的各种甜点蛋糕。

祁默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心里有所猜测,叹了口气,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黎信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昨天碰到的那个人

啊?祁默开始思考要怎么和他解释他和另一个自己的关系。

他是你的主人吗?

主人?

祁默皮笑肉不笑:是呢。

你大爷的主人啊。

虽然某种程度上,事实如此,可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不带任何联想意味的两个字,落在他这肮脏的成年人耳里,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黎信了然:我就说你怎么和他一模一样。

他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面对初入人世的小妖怪的自信,眼睛有了光彩,说: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祁默继续微笑:是啊。他自己嘛,虽然熊了点,但再怎么说都是他,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喜欢得,恨不能取而代之。

他不想再听这个小屁孩鬼扯下去,又拿了两袋面包,给小朋友拿了一盒小蛋糕,端着盘子去收银台结账,迅速转移话题:要喝什么?

小朋友不太情愿地瞅了一眼摆在收银台边上的一排饮料:椰汁吧。

好的,两瓶椰汁。

蛋糕店不大,临街的一面放着三套双人卡座,只一张还空着,祁默无视了黎信求知欲满满的大眼睛,快步走了过去。

待黎信在他对面坐下,他又先下手为强地说:

我有个事问你。

黎信果然被他严肃的表情镇住,呆道:什么事?

祁默便把昨天那件事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这件事确实急得很,毕竟他自己清楚,他不是只豚鼠,要是不能变人就算了,能做人的话,他可不愿意隔三差五地做畜牲。就算是避免不了,他也得变化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昨晚那样,一点征兆也没有,biu地一下就在大街上变猪了。

昨晚只是一场虚惊,目睹全部过程的也就黎信,那以后呢?

这事儿不解决好,就像是一个炸弹,保不齐会在什么时候炸他一个灰头土脸。

不过她没把自己和老妈上辈子的母子关系说出来,只是说,他觉得这种变化可能和老妈有关。

他交代完毕,尽管心急,但想到那时小孩一脸不似作假的震惊,也没指望一时半刻就得到答案,慢悠悠地拆开了包装。

先填饱肚子再说。

结果黎信只低头想了一会儿就开口了。

他问:可是为什么不是昨天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哥哥呢?

因为祁默一时卡壳,忙喝了一口椰汁,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把孩子糊弄过去。

不是他多不信任黎信,重生这回事太过玄幻,若是有可能,当然还是不说为好。

虽然他变成了一只豚鼠已经很玄幻了_(:з」∠)_

但没等他把瞎话说出来,黎信便已经思路清晰地指出:你和他长得那么像,应该和他更亲近呀。

祁默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小孩说这话的意思是,他变个人都要照着祁喧的样子来,可见平时对祁喧有多依赖。这么说,他最亲近的人肯定是祁喧。

可只有祁默自己知道,他和祁喧一模一样,并不是出于任何他主观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祁喧。

可是,就算出发点完全和真相不一样,黎信的话却还是像一道惊雷,在遮挡在他跟前的重重迷雾中撕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