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小羊弱,就算上来了,没有人抱着也走不动路。
周建军回头见了,忙让两名战士跑过来帮忙。
另一头,战士们将柏树枝绑一起拖在雪地上,鸡鸭兔捆着往上一丢,另有两人扯了树上垂下的枯藤套了羊脖子,牵着走。
周建军身上拖了柏树枝,没办法像来时那般驮了松鼠在肩上,花旬便拎着它颈后的皮子,将它放在母羊身上,然后一手抱了傅慧,一手牵了那头母羊。
一行人下了山,紫庭阁的路面都铺了石板,积雪被战士们清理完后,风一吹再太阳一晒,一片干爽,花旬让战士将三只小羊羔放下,与迎上来的老爷子一起赶着去了德胜院。
风停了,太阳又正当头,老首长偷得浮生半日闲,几人到时,他正躺在廓下的躺椅上晒暖。
听到动静,他撩了撩,懒洋洋地打趣道:“哎哟,这是又上山了”
“赵爷爷,”傅慧松开老爷子和花旬的手,和松鼠一起跑到他跟前,“花叔叔说要养着山羊妈妈,煮奶茶,做糕点。”
傅慧说的含糊,老首长却是听得明白,“哦,那煮的奶茶,做的点心有没有我的份呀”
“嘻嘻”傅慧自然地依在他身旁,“那您是同意把山羊们养在德胜院了”
“哦,还不只一个啊,”老首长翻身坐起,将身上盖的大衣披在身上,牵了她的手,“同意你养,走吧,我们看看养在哪里比较好。”
这会儿,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谁也没再提,禁止她吃甜食零嘴的事。
最后一老一少在柴房的一角,暂时给山羊一家四口安了家。
下午,周建军让人去郊区农家给买了些干草送来,姜伯挤了羊奶煮了奶茶,烤了羊奶红豆小面包。
“果果”
听到叫声,傅慧怔了下,放下奶茶站了起来。
方禹拽住她,拿手绢给她擦了擦嘴上,“谁啊”他听着像个女孩的声音。
傅慧:“李青青。”
一旁看报的老爷子和拿着玉佩雕刻的花旬,同时皱了下眉。
“花队,”警卫员叩门问道:“委员会李副主席家的孙女来找果果,让她进来吗”
花旬淡淡道:“打发了。”
德胜院不是小孩子玩耍地方,不是谁都是果果,可享此特权。
老爷子放下报纸,“我托方婷找保姆,一直没找到。花旬,你有没有好人选”他们一天三顿地过来用饭,终是太引人注意了。
“您要我,”花旬一愣,诧异地指指自己,“给您介绍厨师”
老爷子一笑,“对你自己这么不自信吗”孙女身后的靠山越强大,她才会越安全。
花旬这半月他也看了,若说最开始接近果果还有些小私心,那么现在他已渐渐地调整自己,将果果放在首位了。这么个人物,连带着他身后的隐氏家族要靠过来,说真的,老爷子求之不得。
“好人我来准备。”花旬眉眼舒展,发自内心地笑了,冷峻如冰的一张脸,顿时犹如寒梅初绽枝头,看得果果都呆了,“花叔叔,您真好看”
方禹手中的笔一抖,废了手下既将完成的一篇钢笔小字,“果果,”他叹气,“看人不能光看脸。”
“呵”花旬冷哼,毒舌道:“有些人毛都还没长齐呢,又何谈相貌,嫉妒些也属正常。”
方禹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一张脸涨得通红。
傅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刚想说点什么,余光扫过桌上的小面包,顿时气道:“小松鼠,你太过份了,怎么能全部吃完呢,我才吃了一个”
老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了报纸。
晚上,当月父再一次接到儿子的纸鹤,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内心的波澜了。
“啧,臭小子是准备养闺女呢。”亲爹都被这么细心吧,先是为其要各种物资,又来要厨师。
“为个女娃娃,连续发了两只纸鹤,”月父心里不止是有点酸了,而是很酸,还带着点涩,“对亲爹都没这么上心。”
“嘀咕什么呢”月母披着浴袍从洗手间里出来,顺手抽走了月父手里的纸鹤,点开听了遍,“果果,”她咀嚼了下,“好名字。日后旬儿要是有了孩子,就跟着叫肉肉。”
月父不可思议地瞅着妻子,这是什么鬼名字。
“这么看着我干嘛,”月母轻笑,“小名而已,不用这么较真。”
“选好人了吗”放下纸鹤,月母坐在妆台前拿起梳子,一边通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快过年了,叫我说也别送什么人过去了,先让月浩顶一阵吧,反正他厨艺不错。”
“他是管家,族里那么多事,不要他管啊”月浩不回来,那些杂事岂不要落在自己身上,月父不愿啊,他受伤至今,都多少年没怎么管事了。
月母斜睨了他一眼,“你就是懒,就是不心疼儿子。”
“谁说的,”两条,哪条他也不认。
月母懒得理他这种调调,“那你准备让谁去”
“嘉懿如何”
“呵呵”月母什么也没说,只在镜子里冲他呵了两声。
月父眉头一拧,不满了:“你这是什么回答”
“你想我怎么回答”月母梳子一丢,扭过身正面他道:“我儿真心待那果果,诚心要一个厨师,你送一个大小姐过去,谁侍候谁啊”
“她是旬儿的未婚妻,不待在一起怎么陪养感情”
“呸,谁承认了,旬儿应下这门婚事了吗老娘我同意了吗”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族中决议的事,岂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
“族中”月母的唇边勾起抹冷笑,“哪怕拼着少族长不要,旬儿也断不能娶那云嘉懿。”
“乐清芬”少族长之位,岂是儿戏,月父恼怒的同时,实在不明白,“嘉懿哪点不好,让你这么反感”
月母望着镜子,视线穿过里面的影像,落向了虚无,“就是太好了,我才不敢要。”天下哪有完美无缺的人可是她却从未在云嘉懿身上看出半分不妥,与之接触的人,也没听谁说她半句不好。
“你啊”月父虚点着妻子,“我看你是嫉妒,犯小心眼了。”
“呸懒得跟你说,”月母手一招,取了个纸鹤,给儿子传音道:“旬儿,年关将近,族中考核事多,等你浩叔到了,先让他给果果当一段时间的厨师吧。”
“你你”月父指着妻子,头疼道:“乐清芬,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子,要把月浩给旬儿送去,只是先前一直找不到借口罢了。”旬儿久不归族,要想接触、了解族中之事,莫不过月浩这个族中管事。只是,妻子想法虽好,族中怕是不会同意,年前有得闹腾了。
乐清芬翻了个白眼,“我儿一个少族长,身边早就应该有管家了,是你们一直拖着拖着。”想罢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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