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辰笑了笑,咔哒一声拧开房门。
唔!
哗地一声,大概被闷得太久,憋不过气了,床上被盖住口鼻的人忽然掀开被子,大大地喘了口气,然后双手揪住被子,扁了扁嘴,继续睡得香甜。
林清叶:
江奕辰:
掀被子这样大的动作,刚才又发出那样大的声音,除非瞎子聋子才发现不了房间多了一个人。
江奕辰是瞎子聋子吗?
不是。
所以
林清叶:qaq
江奕辰慢慢转回头,眼神不再温和包容,变得又黑又冷,直直盯着僵坐在床上的林清叶。被他的视线抓住,林清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
房间陷入无比的静谧当中,刚才兄友弟恭营造的一丝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尴尬。
在这片尴尬的静谧中,江奕辰一步一步走到林清叶床边,在林清叶身前站定。
哥林清叶弱弱地说。
江奕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弯腰抓起床上的被子,用力掀开。
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床上。穿着衬衣、西裤,头发睡得乱蓬蓬的,略有些稚气的脸白皙俊秀。
巨大的动静似乎终于惊动了床上的男人,钟赤羽皱了皱眉,雅羽般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江奕辰居高临下问,声音低而冷。
他转向鹌鹑似的林清叶,淡淡地说:解释一下?
声音很轻,然而,谁都能听出里面蓄积的怒意。
林清叶很想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缩在床底不出来,或许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江奕辰的怒火。
然而他知道这么做没有用。
真正的勇士需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何况他别无选择。
哥他挤出一个笑容,事情是这样的,钟赤羽想我陪着他午睡,我们就躺了一会儿。
哦?江奕辰身高腿长,就那样随随便便站着,浑身的气场依旧强烈到令人窒息。
真是这样的!林清叶急了,生怕他误会,举起手道,我发誓,我们没有别的关系,只是纯粹地睡一觉而已!
纯粹地睡一觉?
林清叶: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像个被抓奸在床的妻子,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纯粹睡觉,什么也没干
江奕辰笑了笑,既然是纯粹睡觉,为什么刚才要故意隐瞒,为什么又要慌乱解释?
林清叶:
林清叶回过味儿来,对啊,我为什么非要向他解释?充其量他是我的便宜哥哥,就算是我亲哥,也管不着我的交友状况吧?故意瞒着掖着,又慌乱解释,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反效果。
这样一想,林清叶暗自捶胸。
好吵!旁边冒出一个头,头上一撮头发俏皮地翘着,跟主人一个属性,显得特别呆萌。
两人转头,看到钟赤羽揉着眼睛打着呵欠坐起身,似乎十分烦躁。
太吵了!我才睡几分钟啊!
醒了?江奕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下床。
他的力气应该相当大,毫无防备的钟赤羽居然被他单手从床上拖了下来,半边身子滑出床铺。
情急之下,钟赤羽连忙抓住旁边的林清叶,试图稳住身子。然而林清叶就坐在床沿上,也没有防备自己会被抓。
一番拉扯,两人同时摔到木地板上,咚咚两声,清晰又沉闷。
床上的被子也被拉下来半截。
艹!钟赤羽气急败坏地掀开被子,光着脚站起身,对着江奕辰怒道,你有病啊!
林清叶也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说:哥,别生气。
江奕辰的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眼神隐忍黝黑。
林清叶看得出他很生气,他觉得自己其实还算清白,可不知为何还是怕江奕辰。在那样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就像背着江奕辰出轨还被抓了个正着。
可是可是他是清白的啊!
今天是你妈和我爸的婚礼,你却在这里和男人鬼混?你把婚礼当成你自己的了?江奕辰一字一句,冰冷如刀。
哈?钟赤羽彻底清醒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这样的!林清叶连忙解释,哥,我和他没关系,我们就是纯粹地睡个觉!
他也觉得解释有些苍白,慌忙推了钟赤羽一下,你快说啊!我们之间只是睡睡觉的关系,对不对?
钟赤羽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点头,对,我们之间只是睡觉的关系。
林清叶高兴地说:哥,你听到了,我们
后面的话在见到江奕辰身上更强烈的怒意时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为、为什么更生气了?qaq
只睡觉?连感情都不谈?江奕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清叶:不是啊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钟赤羽总算反应过来了,立即将林清叶拦在自己身后,冲江奕辰仰着下巴道:你冲他发什么火,有种冲我来!
江奕辰瞬间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
眼看着似乎要打起来,林清叶慌忙跳出,伸手推开两人,用最大的声音吼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钟赤羽有失眠症刚好我能帮他治疗就陪着他睡觉了!
室内陷入安静。
两个男人转过头来盯着他。
林清叶说出来后,自暴自弃地噼里啪啦地说出更多的内容。
三分钟后,林清叶站在原地喘着气。钟赤羽已经坐回床沿,抱着胸,一脸高傲。
江奕辰拉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的姿态。
所以,钟赤羽有失眠症,只有你陪着,他才能睡着?江奕辰挑眉。
林清叶拼命点头,哥啊,听着是很荒唐但它的确是真相啊!
果然,江奕辰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林清叶:qaq
你信不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钟赤羽忽然插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就算我们真是打炮的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充其量,你就是清叶的继哥而已,今天以前,你们甚至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你凭什么管他,凭什么生气?
一番话掷地有声,把江奕辰说得哑口无声。
他盯住钟赤羽,眼神危险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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