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用别人是资本主义做派,那咱自己家人是不是就没问题了,要不我去跟大嫂说说,还有咱娘,她也会做活儿,大不了咱再租两台缝纫机。要是不行,大姑二姑那儿咱也能去问问。”
苏玉兰苦笑,知道晓梅是在宽自己的心,唯恐避之不及的人难道要因为这件事儿往一起凑吗如果真要这样,苏玉兰宁可放弃这条路,也不愿意跟自己气场不和的人在一起做事。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李大敦在门口蔫头耷脑的蹲着,家里大门从里面插上了,他进不了家。
苏玉兰从大墩家离开没多长时间,大墩媳妇就回来了,满脸都是丧气。为啥
前两天有人给大小子说了一门亲事,定好的时间是明天见面,可大小子连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虽然从媒人口中得知女方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但是自己家这种条件有人给说亲不容易,第一次见面总得穿的体面些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大墩媳妇娘家侄子比她儿子大两岁,个头都差不多,大墩媳妇早上吃完饭是去娘家借衣服去了。
只是侄子出门了没在家,娘家嫂子又看不起她,非但衣服没借着,还被嫂子冷嘲热讽生了一肚子气回来。
回到家听到大墩把苏玉兰的活儿给推了,大墩媳妇火就上来了,家里穷的连身衣裳都给孩子置不起,大墩还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
她人老实不会吵架,但是倔劲一上来,谁也劝不住,三把两把就把李大敦推到了门外,
“家里都穷的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还怕啥资本主义你有本事你出去挣钱,啥时候把钱拿回来啥时候再进门。”
李大敦就是个老实的庄稼主,除了有把子力气会伺候地里的庄稼苗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让他出去挣钱,他去哪挣
在村里还有苏玉兰用过他一次,出了村子没人认识他,他倒是不怕别人会说些什么了,可那也得找到能出钱的主家啊,说到底不还是卖力气挣钱吗
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苏玉兰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能确定的两个人就是二狗媳妇儿和陈青嫂子,她和晓梅也能抽出一个人来,这么算着一共才三个人。
三个人苏玉兰突然想到,三个人怎么了
三个人也可以了,为什么非得一次找那么多人才能开始干呢,少两三个人不就是第一批衣服多用一天的时间吗
这么想着,苏玉兰又有了精神,东西反正都进回来了,先干起来再说,这些人一时想不通,总不会一直想不通,等他们看到别人挣了钱,自然会有人心动。
下午先把布裁剪好,明天去买包边机,先行动起来再说。
案板还没送来,苏玉兰从箱子里拿出两块老粗布铺到了地上,既然决定干,那就要克服眼下所有的困难,没有案板,地板也够大,一匹布而已,一个下午的时间肯定能裁完。
第一次动这么多布,苏玉兰理论经验足够,却没有实际操作过。
、一百五十一章、各人自觉点
李晓梅也有些胆怯,生怕自己哪里排错了浪费了布料,只是按照样板排版俩个人就算计了好半天。
布料被叠成了八层,15米宽,4米长的幅面上要排六套出来有点紧张,为了保险起见,苏玉兰觉得还是先划好五套出来,五套就是四十件。
剩下的布料如果不够出一套,可以把布料重新展开来进行裁剪,不够八件,出六件总是可以的。
拿着剪刀,李晓梅手在颤抖,以前那就一层布,按着划好的线剪下去就行了,现在这是可是八层啊,如果歪了斜了剪错了
“二嫂,我不敢剪,万一剪斜了,下面的几层会不会就废掉了”
天还没有黑下来呢,房间里的大灯泡就被打开了,黄色的灯泡度数大了,发出的光也是有些发白的,灯光打在白底的光面布上有点反光,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铺了一层白色的缎子。
李晓梅不敢下剪刀,苏玉兰就先动起来手来,虽然也是第一次,不过苏玉兰下起手来一点儿都没犹豫,“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起,几层布就跟着翻起来边。
一只手按着布,一只手握着剪刀往前剪下去,虽然是八层,但是做衬衫的布面料没有什么厚度,剪刀也是新买的裁缝专用的那种大剪刀特别锋利。
“咔嚓”一声,剪到尽头,一沓布料拿下来整整齐齐的。
见苏玉兰剪得很容易,李晓梅也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了,其实所有的害怕都是一样的,只要勇敢的开了头后面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咔嚓咔嚓”声响起来,没一会儿铺在地上的布就少了一大半。
剪刀再好用,毕竟是八层,两个人还都是第一次,剪得时间长了,苏玉兰只觉得右手虎口处硌的生疼,由于是在地上趴着,腰也有点酸了。
放下剪刀,苏玉兰让李晓梅也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李晓梅站起来揉了几把膝盖,端起桌上的缸子喝了几口水,
“二嫂,这一会儿下来就是四十件,可比咱以前快多了。”
“这就叫量化,咱这才是八层,如果两匹布叠上去,十六层一次剪下来就是八十件。”
李晓梅左手捏了捏被剪刀硌疼的右手,
“那可不行,十六层可就剪不动了。”
苏玉兰笑了笑,买剪刀的时候市场上并没有发现电剪刀,不知道服装厂现在用的是什么样的工具,只要有了电剪刀,别说十六层了,三十二层推起来都很容易。
院里有脚步声传来,李晓梅赶紧绕过地下的布,跑到屋门口,生怕来人莽撞,把地上的布给踩了。
撩开门帘一看,又是她娘
王月娥面沉似水,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腾腾的迈着大步往屋里走。
李晓梅赶紧开口,
“娘,你看着点儿脚底下。”
王月娥看着脚下铺的满地的布料,皱着眉头绕到了桌子跟前,“哐”的一声把手里的钥匙拍到了桌子上,
“不愿意让人管,各人就该自觉点儿,别让我一天到晚往你这跑,好像谁稀得来似的。”
王月娥扔下钥匙和一句话,瞅了几眼地上的布料,嘴里“哼”了一声撩起门帘走了。
这钥匙是井台电闸门的钥匙,李建忠下午浇完了自己的地没见着有人来接水头,就关了电闸,知道排在自己后面的是有田叔,就把钥匙送到李有田家里去了。
李有田看着钥匙,嘴里叼着旱烟不出声。
王月娥在一边早没好气了,
“懒成这样了,昨天跟她说好好的,让她记得去接水头,这倒好建忠把钥匙送家来了,都没看到她人”
李有田吸了两大口烟,吸的猛了呛的人咳嗽了几声,
“你把钥匙给她送过去,到了那管住嘴别多话”
这次不能怪王月娥过来冷言冷语了,苏玉兰自己忙起来把下午浇地这茬给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