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后,舍内的主人便亲自出来迎接李儒。
竟然是刚刚随李傕从刘琦军中返回的贾诩。
“贾诩见过中郎。”
“文和,未曾先予知会,冒昧登门,儒甚惭愧,实为事急尔。”
听说李儒上门,贾诩心中本来是颇为反感的,他并不想见李儒。
但李儒毕竟是董卓身边的心腹红人,他若是不主动找上自己,贾诩自然是可以疏远与他,但李儒若是主动找上自己,贾诩却不能不见。
不见那是不给李儒面子,后果很严重。
在董卓麾下诸人中,贾诩知晓唯有李儒多谋不在自己之下,更兼其心性狠毒,实在是最危险的人物。
……
二人来到正堂,在一张低矮的案前坐于软塌上,贾诩命人备上觞壶,问道:“中郎突然莅至,令诩不胜惶恐,不知中郎此来,有何见教?”
李儒并不着急把话引入正题。
他只是四下打量着贾诩堂内的陈设,感慨道:“文和也是武威郡士族之家,先祖代代皆居朝中要职,谁想文和本人竟是这般的朴素之风。”
贾诩淡淡道:“先辈荣光,诩未得传承,深愧于祖,故不敢奢靡。”
李儒哈哈大笑,道:“君乃旷世之才,如何却做这般言语?只要贾君肯做,未必不能成就超过先祖之大事,以君之智谋眼界,他日便是位列三公,也并非不可能。”
贾诩摇了摇头,道:“中郎过赞,诩不敢承此盛赞。”
贾诩一向就是这么谦谨,李儒早就习惯,但对方的能耐和才华,李儒还是非常知晓的。
贾诩不敢和李儒正面交涉,但李儒何尝又不忌惮贾诩?
他心中知晓,如果贾诩有朝一日在董卓面前发挥其真才实学,他这个心腹谋主的位置,恐怕就要让位置出来了。
李儒泯了一口水后,放下手中水觞,道:“今日相国与某,商议关于公等与荆州军议和之事,荆州人的条件,旁的倒是还好说,只是有一事难解,相国与某都颇为踌躇,儒犹豫再三无法决断,故特来寻文和解惑。”
贾诩的语气非常的淡定,毫无波澜:“相国与中郎都无法参透之要事,贾某又如何能够谋算的出,中郎怕是问错人了吧。”
虽然贾诩如此推诿,但李儒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敕爵之事,相国是想代天子敕封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琦和刘磐分别为南阳郡守与长沙郡守。”
贾诩的眉头不为人察觉的轻轻一挑,但又迅速落下。
二虎竞食,好毒的手段。
“只是贾龙索要刘焉三子事,相国颇为不决,若不予以贾龙,恐其非刘焉对手,若予龙,又恐刘焉为其掣肘,日后非贾龙之敌,被其颠覆,这皆非相国所愿。”
说到这,李傕将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文和乃高名之士,不知可否替相国一决?”
贾诩依旧是道:“此事颇是难办,恐某亦难做出决断。”
李儒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道:“是么……那就罢了,不过我知文和前番去了选部,有意想调令郎出凉州,往弘农寻一吏职,只是一直未得其便,其实此事不是很难办的,若是由我举荐,定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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