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他相信许相如只是离开许仁昶太久,所以还未能感受到他的父爱罢了。若他如实禀报,许仁昶倒是依旧会认回她,可还是否会愿意将所有最好的都补偿给她就说不准了。

许相如倒是不知道蒋从毅背着她做了这些多余的事情。

其实她这辈子的打算就是这样,尽量减少许仁昶对她过度的关心和愧疚,如此一来,她的继母西门柔才不会觉得她威胁到了他们母子的地位,能为许家暂时解决一个隐患。

而许仁昶的书信也在十月的中旬送了过来,他倒是没怎么在意许相如私下找江晟安报仇的事情,在他看来,他的女儿险些丢掉性命,而且如今身上还有伤疤,这种事情他也无法原谅江晟安。

江家已经覆灭,不会有太多人在意江晟安的下落,哪怕将来被人查了出来,江晟安也有逃出大牢的事迹在前,他死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有人能拿此事动摇他的地位。

不过他对许相如的愧疚倒也因此而减轻了不少,至少没有想着将家底掏空给她当嫁奁,给她找户好人家的想法了。

他在信中说的话不多,不过主旨就一个,问许相如:你的大仇已报,恩也报了,何时回江宁?

许相如知道她必须要回江宁一趟,但是又担心自己一旦离去,安桐转过头来就将她忘了对此她毫不怀疑,以安小娘子这没心没肺的性子,准会将她忘了。

她忧心之余,又逮着机会将安桐按在床上折腾,让安桐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安家来了一封从临安送来的信,她只知李锦绣之父、安桐的外祖父病重。

李锦绣因忙着吞并和消化从马家得到的一些基业而抽不开身,于是让安桐代为前往临安探望他老人家。

许相如第一次如此感谢上苍给她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对蒋从毅道:我们走水路,从临安转去江宁。

安桐得知许相如要和她一起上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80章初离别

安桐的外祖父生病之事和前世一样,不过那时候安家没有和江家撕破脸,对马家的基业也没什么兴趣,所以那时候李锦绣就匆匆地赶去了临安。

当然,后来才得知外祖父其实病得不算严重,不过是家中的后辈小题大做了,而外祖母又想见一见李锦绣和安桐她们,这才将李锦绣诓了回去。

安桐虽然知道她外祖父的病会好的,不过可不能跟她爹娘说,否则他们家得落得个不孝的骂名。于是她只能尽量安慰她娘,让她娘不要太过担忧。

李锦绣瞥了她一眼,叹气:我又何尝只是担忧你外翁,我也担心你。从小到大你也没离家几回,上回去临安还是你十一岁那年,眨眼就六年了。听说临安这六年变化太大,为娘只是担心你被外头的灯火迷了眼,舍不得回来了。

安桐以为她阿娘是她爹附体了,不过她爹只是在她阿娘要出远门时才会偶尔这么哀怨一下。

不过李锦绣都这样子了,就更别提安里正有多忧愁了。

他们生怕安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找了十个仆役不说,还打算去牙侩那儿雇一些人。不过被安桐拦下了:爹是生怕江匪不知道我们富有么?

最终考虑到有官府的人跟着,只能将人数砍半,挑了八个仆役和任翠柔、邵茹跟着。

不过邵茹当初跟许相如说好了是要去江宁的,安桐虽然不大乐意自己的人被许相如抢了,可到底是邵茹同意的,她这么开明的人自然也不会强迫邵茹留下。

至于张婆婆则因年迈,不能长途跋涉地跟去江宁,所以安里正就说了会照拂她一二,反正许相如说了她还会回来的。

到了离别那日,安家众人依依不舍,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要跟永别似的,当然这些不好听的话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许相如自然不会催促,而蒋从毅是要坐安家的船北上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可是看出来了,别人家都把儿子当成宝,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是要被嘲笑的,可是这安家却十分与众不同,将这女儿都宠得跟汴京里的帝姬似的

我都记住了,时候不早了,船夫该等急了。爹、阿娘,你们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安桐说完,又兴匆匆地奔上马车,还伸出脑袋来跟他们挥手。

安里正夫妻俩正伤感呢,见她这么兴奋,也明白她还是玩性大,对外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所以这时候迫不及待地想出发了。于是他们也不好再挽留,只有李锦绣叮咛道:桐儿,护身符可得随身带着啊!

李锦绣给她求得护身符早就在上次落水时被浸泡坏了,而她捡回了一条命,李锦绣直呼那寺庙灵验,护身符替安桐消了灾。后来她回去礼佛给寺里捐了一大笔善款,又求来了一道新的护身符。

当然,她觉得许相如也能大难不死,是个有福气的,看在她主动去救安桐的份上,也给她求了一道。

知道了!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爹娘的身影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重重林木和屋舍之中。安桐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消失。

虽然这次的离别不像前世那样生离死别,可谁能预料这一次的离别是否是永别呢?所以她总要挂着笑脸,不让爹娘担心,也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许相如自然看见了她的神情落寞,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苦涩,看来在这安小娘子的心中,她还不足以成为能陪伴她的家人。

不过这时候邵茹和任翠柔都不在同一辆马车上,所以她光明正大地握着安桐的手,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此去临安乘船不过七八日,只离别一两个月,有我在你身边,不必难过。

安桐撇撇嘴,心道正是有你在我才忐忑不安,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兽心大发来撩拨她?

虽然心里嘀咕着,可这马车行走在颠簸的路上还是颇难受的,她找到了许相如这柔软的靠垫自然舒坦不少,于是就光明正大地躺在许相如的怀里,道:我将邵茹给了你使唤,我身边就少了一个人,所以你得分担一半邵茹的活。

许相如见她的脸蛋因天冷而冻得微红,煞是可爱,于是便忍不住咬了一口,笑道:我一直都在伺候安小娘子,不是吗?

安桐抹了一把脸蛋,哼了哼,不许留下口水!

许相如的眉毛抬了抬,搂着她的腰的手也开始游走,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不会留下口水,小娘子不知道么?倒是小娘子的另一张小嘴,总是喂我不少水。

安桐听着她的淫-秽之言,脸蛋和身体都烧了起来,她不由得瞪了许相如一眼:你、你夜里说这些不要脸的话倒也罢了,如今可是光天化日,还是在外头!不要脸!

她当初怎么会认为这人清心寡欲,人淡如菊?论厚颜无耻,怕是没人能比得上她了!

许相如笑了笑,将温暖的大裘盖在安桐的身上。

这入了冬后天儿就骤冷,安桐的身子又弱,一点也受不得寒,所以这回出门,她穿的衣裳不仅厚,而且还带了大裘、披风。大裘是在船上盖的,披风则是在外穿的。

相较于这打得火热的俩人,任翠柔和邵茹那儿的气氛就有些冷了。这主要是因为任翠柔有些不愿意搭理邵茹,在她看来安桐对邵茹那么好,可是邵茹却想着到许相如的身边去,只因许相如的地位比安桐高出不少,邵茹这么做跟那等卖主求荣的人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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