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悄然地生长出来,随后便疯狂地滋长。
不、不、不,我怎会认错人呢?!她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没有更多的线索提供,安桐被自己的想法闹糊涂了,她一方面觉得兴许是自己认错人了,可是也没有线索证明许相如不是女主。
她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将她的眼睛都蒙了起来,让她始终都看不见真相。她为了寻求答案而尽量去想一些书中的情节,结果自然是她的头痛症又犯了。
桐儿,你当真是不让人省心。李锦绣本来想训一下安桐,可是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便只能叹了一口气。
阿娘
怎么了?可是还疼?李锦绣给她换另一条汗巾捂着额头,看看疼痛的症状是否能缓解。
江晟安会死吗?安桐问。
李锦绣沉默了片刻,道:他犯的事死不了,不过若是定了罪,该会判流放。
安桐沉思,李锦绣又道:不过徐家似乎将一些罪名推到了江家的头上,江家的罪责太大了。
江家会乖乖地认下吗?
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安桐猛地坐起来,她结合眼下所知的事情,隐约明白江家为何会覆灭,而她却未听说过徐家同罪的事情了,定然是徐家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江家的身上,而为了防止江家有机会脱罪,便先下手为强,在背后推波助澜将江家族灭。
阿娘,徐家才是大患!安桐道。
李锦绣将她按回床上,又将掉下来的汗巾重新捂在她的额头上。她对安桐的话并不感到诧异,而是道:爹娘自然知晓,一旦他们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江家的头上,将来他们也还是会对安家构成威胁的。我们自然不会让徐家逍遥法外,即使不能让他被革职查办,怎么也要他从此一蹶不振!
安桐松了一口气,不过却始终被女主的身份而搅得心里乱得很。
安桐昏昏欲睡之际,许相如悄然进来。
李锦绣和她寒暄几句后,道:还有不少内务等着我去处理,你陪桐儿说说话吧!
这儿便交给我吧,我会将安小娘子照顾妥当的。许相如微微一笑。
李锦绣很信任许相如,就这么离开了。而安桐在听见她们的对话时便一个激灵地清醒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李锦绣离去,便要起身,却被许相如眼疾手快地按回到床上。
小娘子可是又要不乖了?许相如吐气如兰,可安桐却感觉到了寒意。
给安桐换了一条汗巾后,许相如干脆坐到床上,将安桐的脑袋搬到腿上给她揉太阳穴。
安桐问:你的腿不疼了么?
我的腿伤如何了,小娘子不是最清楚吗?
安桐见她又拿床事来调侃自己,便翻了一个白眼。许相如勾了勾嘴角,加大了力道,疼得安桐哇哇地乱叫。
许、许相如,你
嗯?许相如应了一声。
安桐却有些迟疑,她其实不怎么愿意去想许相如是否是女主的问题,因为一旦她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而且还险些犯下了大错,她便无法原谅自己。她的内心会驱使着她去逃避,也会让她再无面目去见许相如。
她盼着许相如离去,可是那几夜后,她又希望许相如别走。若她的意识里承认了自己认错人的事情,那她便得真的避着许相如了。
对不起。安桐突然改了口。
许相如的动作一顿,端详着她:小娘子因何而道歉?
随你认为吧!
许相如知道她下毒的这道坎还未过去,便问:小娘子又是因何而头疼?
安桐本可以敷衍她,不过想起自己在头痛得昏睡过去后,自己又身处混沌之中,她本想从中寻找女主的身份之谜,可是不管是那些纸张还是信笺都没有出现,反而是她的身体相较于之前,又淡了几分。
说是身体,其实说魂魄或许要更加准确。她隐约明白,自己的头痛却是与自己的魂魄有关,当自己的魂魄真的淡如透明时,她兴许就不复存在了吧!
看来不仅是执笔之人不愿意她窥探书中的剧情,连上天都为她下了禁制,一旦她突破禁制,而要付出去的代价兴许就是她的性命了!
她又忍不住去想,既然她已经放弃了通过杀害女主的手段来改变女主身边的人的处境,那她又何必再在乎何人是女主呢?
于是她回道:因为梦魇。
小娘子又做噩梦了?
安桐不答,反而爬了起来,在许相如诧异的目光下坐在她的腿上,又环抱着她的脖颈,亲昵道:许相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安小娘子这是在色-诱我?许相如搂着她的腰,瞥了一眼外头,见无人进来才亲着安桐的嘴唇。
才没有。我这是在威胁你!
许相如笑道:那安小娘子拿什么威胁我?
你不答应我这件事,我就将你欺负我的事情告诉我爹娘,他们会打断你的腿的!
许相如哑然失笑,好会儿才愁眉苦脸地道:那小娘子说说看,需要我答应你什么?
安桐得意地笑了:答应我,若我有朝一日死了,请你照应一下我爹娘。
许相如猛地盯着她看,搂着她的腰更紧了。
你怎么会死?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孰人无死?
许相如沉默不语,她将安桐放下来躺回到床上,又去将门拴上,在关上窗户时,她看见挂在上面的占风铎。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将占风铎摘下来,扔进了脸盆中,让水浸着。
安桐的头痛因为她的心情转变而缓解了不少,刚睁开眼便看见许相如的这一连串的动作,她深吸了一口冷气,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道:许相如你、你想做什么?
若你担心你的安危与梦魇有关,那、不做噩梦不就行了?而我想到了一个让你睡得安稳的法子,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很灵验不是吗?也就这几夜没有机会,所以你才又做噩梦了。许相如微微一笑。
你说得也对,不、不对,眼下是白天!安桐抱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