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云想到了这里,眼底浮出浓浓的戾色。
也是这条狗太不听话,否则,他必然早就挨个弄死了那些魔宫长老,何至于让魔宫如今嚣张到了这般地步,竟敢骑在他们少阳宗的脖子上拉屎!
既然这些邪魔歪道这般不听话,那么,就让他们再死一个长老好了!
等邱红衣一死,他再用邱红衣的尸体引来孟长青,将孟长青这个掌舵人也杀了,魔宫中两大神医相继死去,他倒是要瞧瞧,其他的老东西们,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嚣张恣意!
戚少云心中算计连连,多日来郁积在心中的郁气,这才慢慢消散了,露出来了他惯有的得体微笑来。
而他那下属,则得了命令,迅速出了书房,继续伪装成庄园的下人,快步出了别院,径直往城中心去了。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近这一个多月,因为戚少云要频繁地调动自己的人手,自然不可能向以往一样,将自己的人手远远安排,于是,他就让这些人潜伏到了别院内,以方便自己的调遣。
这原本没有什么差错,即便是少阳宗的弟子们来来往往,也不会刻意去注意这些看起来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下人。
但,偏偏这些人中有个例外。
这下属经过前院回廊的时候,正戚团团的擦身而过,虽然只是瞬间,但,戚团团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其实这原本也没有什么,毕竟是修真界,即便是下人,也可能与人打斗,继而沾上了血腥味儿,但戚团团向来鼻子很灵,她不光闻到了血腥味儿,还从这血腥味儿中,嗅到了一种极为熟悉的味道。
戚团团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去凌家了,但是,这种沾染着特殊药香的血腥味儿,戚团团却记得比谁都清楚她不止一次在凌大哥的身上闻到过!
因为经常要吃一些虎狼之药,且药材特殊,季君泽不光身上沾染了药香,即便是血液之中,都带着一股子特殊的药材味道。
戚团团对药理的研究虽然没有陌无尘那样厉害,却因为嗅觉灵敏,五感强大,而对各种味道十分敏锐,又加上之前在凌家的时候,因为太过关心季君泽,常常研究他的药剂,更常见他吐血,因此对这味道熟悉至极。
所以,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戚团团却一下子就站住了。
那个下人,他一定见过凌大哥!且还沾染了凌大哥的血!
戚团团想起王家和凌家的对立关系,以及自家父亲和王家家主关系甚笃,无话不谈的交情,心中陡然升起不安的感觉,攥紧了拳头,就悄悄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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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我来服软的啊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局,戚少云虽然自负,却也不敢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把控住了局面,但,想必他再如何考虑各种变数,也不会想到,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竟就被她宝贝女儿嗅出了阴谋的味道,竟尾随而去。
因此,待下属走后,他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询问弟子女儿的情况,而是迅速离开别院去了王家,打算借王家的手,灭了邱红衣的同时,狠狠刷一把王一寿的感激。
而戚少云和王一寿书房谋划的时候,戚团团已经跟着人进了城,一路往城中心而去。
戚团团心思单纯,却聪明伶俐,她自知自己的修为虽然还算不看,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却是远远不够看的,所以,即便是跟踪,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远远坠着,心中打定主意,哪怕是追丢了,也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好在那人并没有刻意隐瞒踪迹的意思,大概是怕躲躲藏藏反而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脚步虽然匆忙,却并不迅疾,一路神态自然地到了有福客栈附近,戚团团才把人给跟丢了。
且不说戚团团是如何担心,换了一张面容小心翼翼地去找,此时的有福客栈之中,季君泽也万万不会想到,竟然有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跟只小狗儿似的,靠着闻味道,就把他给闻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正恹恹地躺在软塌上,明明还是很热的天气,他却穿得极厚的冬装,身上还盖着一条黑色的皮毛毯子。
他手中捧着一个青铜色的小炉鼎,像是在暖手,又似乎不是,偶尔那小炉鼎会忽然震荡起来,他便抬手轻轻敲敲,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不像是在敲打炉鼎,倒像是在给人顺毛似的。
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季君泽紧了紧握着小炉鼎的手,这才赖洋洋地抬起了头: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谨慎地开始观察屋子里的环境。
咳咳咳咳季君泽蹙眉咳嗽了几声,似笑非笑地道:不用看了,这种时候带人来,除非我疯了。
他往中年人背后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不来么?
中年人,也就是之前在书房跟戚少云报告的那个下属,面无表情地看了季君泽一眼,淡淡地道:主子让你三天内把陌无尘放了,并且在五天后的辰时,将邱红衣引到西郊竹林。
季君泽眼底露出怒色:你们这是强人所难!如今宫主已经回来主事,我身体被主子彻底折腾彻底破败,从早到晚都被拘着养病,跟颗弃子一般,我走路都不利索,你们还让我做事?!
中年人并不理会他的愤怒,冷着脸拿出一个盒子来,放在了软榻边的桌子上:里面是蛊毒的解药,足够你支撑一半个月,另外的留影石,是主子给你的大礼。
季君泽目光冰冷地盯着中年人,眼底浮出淡淡地血色,他勾唇轻笑:我说我身体废了,做不到主子吩咐的事情,你聋了?
中年人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他皱眉盯着季君泽,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刚要说话,就见季君泽忽然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盒子,冲着他就是一梭子!
砰!
随着一声脆响,盒子里蹦出一颗黑色的钢珠,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面前!
中年人全身寒毛倒竖,连闪躲的念头都还没有升起,就被钢珠直接射穿了肩膀!
就这还不算,那钢珠射穿了他的肩膀,竟又将他背后的墙壁射出来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眼见季君泽嘴角含笑地将那黑盒子对准了自己的眉心,中年人顿时满眼的恐惧,涩声叫道:你做什么?!
他以为自己今天不过是来见一条已经驯服的狗,想必主子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们显然想错了。
季君泽的确是服软了,但,他满口的尖牙,却依旧冲着他们龇起,但凡是觉得不顺心了,竟就跟疯了似的,不顾后果地就开始咬人!
中年人顿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见季君泽嘴角边的笑容越发如同春风化雨,身上的衣裳瞬间就被冷汗给浸透了,他干涩的喉咙上下吞咽了好几遍,才找回了舌头似的。
少,少主,您,您千万不要做傻事!属下若是死了,您,您怎么跟主子交代?刚,刚刚是属下孟浪,说话多有得罪,还,还请少主,恕罪!
一直眯眼盯着中年人的季君泽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只是笑着笑着,他就皱着眉头,唇边溢出了血来。
不悦地用灵力将血液烧掉,免得沾染到衣衫上,季君泽不耐地扬了扬下巴:跪下说话,我不爱仰着头看人。
中年人眼底浮出怒色,刚张了张嘴,就见季君泽的手又是一抬,砰的一声,他的左肩膀也被洞穿了!
啊!
中年人再也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心中早就怒气充盈,现在却完全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让自己露出半点儿不恭敬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