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 分节阅读 62(2 / 2)

话说到此处,西暖阁里的孩子也醒了,唐煜命乳母将孩子抱来。夫妻俩逗弄了孩子一会儿,薛琅用手指轻轻戳着孩子柔软的脸颊,万分怜爱地说:“他长得可真小呀,好难想象他将来怎么能一点点长大的。”

也可能突然有一天,他就不能再长大了。唐煜的眼睛染上哀伤的色彩,面前似乎出现了内里躺着一具孩童尸首的棺木,孩子的五官与他自己的有几分肖似。棺木旁跪着一位凄厉哭嚎的美妇人,口中呼唤着:“我的桐哥啊”

罢了,最后帮你一次。

主意已定,唐煜让乳母把孩子抱回去,缓缓开口道:“这段时日你那位姓孟的手帕交遇到点麻烦。”

“孟妹妹,她不是在家里守孝吗,能遇到什么麻烦”

唐煜轻咳两声,将前段时日故意瞒着薛琅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薛琅怔愣了一会儿:“长公主不会失信的吧定国不,锦宁伯家还没倒呢。孟妹妹之父可是以国公之礼下葬的。真要退婚的话,天下人该如何看待长公主和博远侯”

“孟氏族人身上的差使全丢了,如果孟家下一代没有出色的人才,锦宁伯仅是一个空头伯爵而已,偏生崔家表兄此次立下奇功,若非最后劼利可汗逃掉了,父皇多半要给他封爵,这么一对比,难怪安阳姑母心中不忿。至于说世人怎么看,嘿,我那位姑母可不是在乎这些虚头巴脑名声的人。再说过上几年,锦宁伯府逐渐败落,也就没人会拿一场未成的婚事说嘴了。”唐煜唏嘘道。要他说,父皇处置孟家时还是念了旧情的,否则孟家即使没有抄没家产全家流放,爵位必然是保不住的,如今尚能支撑一两代,不会就此没落下去。

薛琅坐直了身子,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那也不能退婚呀,六礼都走过了。定礼者,定也,岂能随意更改。孟妹妹要守孝三年,此时退婚岂不是误了她的青春不行,我出了月子就去探望她,再去找长公主。”

“别急别急,月子哭的话伤眼睛。”唐煜连忙安抚她,“先听我把话说完,崔表兄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想退婚的,定国公夫人也有几分手段,两家眼下正僵着呢,短时间内这婚且退不了。”

薛琅倒回软枕上,思忖片刻心又提了起来:“但安阳长公主是孟妹妹未来的婆婆,若是她不喜这个儿媳”寻常婆婆都能将媳妇折磨得要死要活,何况一位公主婆婆。

“我告诉娘子此事,是想让你劝孟家同意退婚,安阳姑母性子强硬,跟她犟下去孟姑娘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唐煜道,“退婚后你我再给她保一门亲事,保证孟姑娘不会没有着落。”

薛琅若有所悟地说:“裴家”裴修和孟淑和的故事她多少看出来些。

唐煜颔首道:“阿修会好好待她的,愿意等她三年。”

薛琅敏锐地指出唐煜话里的漏洞:“夫君说得不通,安阳长公主连事先定好的亲事尚要反悔,裴尚书府上又怎会答应等孟妹妹三年就算裴公子待孟妹妹情深义重,但他过不了裴尚书及夫人那一关吧”

唐煜耸了耸肩:“裴夫人比安阳姑母好对付多了,阿修自己就能搞定。裴尚书那里也有法子说服。女子父族是一方面,自身能入贵人的眼也是值得称道的地方,皇后、亲王妃和公主,分量足够了。”

亲王妃指的是她,公主当然是唐烟,薛琅抚摸着胸口道:“是要我和十妹保媒,母后指婚吗父皇会不会不喜我们这么兴师动众”

“父皇当时没将定国公府打入尘埃,事后就不会翻旧账,而且不过一介女流的婚事而已。指婚倒不必,母后将裴夫人传到宫里暗示两句就行。父皇最近要把我派到户部去,我顺路跟裴尚书说道说道。”

“如此甚好。”薛琅拍掌笑道,“我替孟妹妹先行谢过夫君了。”

“我是看阿修成日要死要活的,所以帮他这么一次。”唐煜嘴上谦虚着,心里却道孟淑和是该好好谢谢我。裴修表明心意惨遭拒绝后,他本来是不想再管孟淑和的破事的。

无所谓了,谁叫阿修是真喜欢她呢,而且前世我行事亦有错处,就当补偿她了。唐煜安慰自己说。

夫妻二人分头行动起来,薛琅能躺在床上指使人去做,唐煜就得亲自出去跑腿了。

庆元帝为齐王嫡长子赐名的旨意下达后,东宫女眷们的态度不免有些微妙。

太子妃所居的丽景殿中,唐烽的妾室左右分排而坐,开始每日定点的磨牙时光,又称给主母请安。

“齐王世子果真是好福气呢,才一落地便得了赐名,足见陛下的爱重。”上一段含沙射影刚结束,沉默中有人起了这么个话头。

东宫两位皇孙的生母,黄良媛和钱承徽的脸都黑了,她俩的儿子没有哪个得到了相同的待遇。钱承徽的儿子是满月礼上得的赐名,黄良媛的更离谱都是周岁后了。她们却不知此次庆元帝是提前给未来的皇孙们起好了一页纸的名字,因此唐煜的儿子才那么快就有了大名。

又有人轻笑道:“陛下和娘娘的赏赐也丰厚。”这位大秋天的手里还拿着把素绢团扇遮脸,说话颇有几分阴阳怪气。”

庄嫣面上不显,内心却快被妾室间的言语交锋给捅成筛子了。她生的小郡主连得祖父赐名的待遇都没有,大名最后是太子给取的。赏赐则只有何皇后的那一份,份例与后来的庶出皇孙相同,丝毫没有体现出太子妃所出的尊贵来。

“到底是王妃嫡出的子嗣,听人说齐王妃未出阁前就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欢,常召她去昭阳宫说话。”下一位给庄嫣补了最后一刀。

庄嫣眼帘低垂,嘴中满是苦涩,有些怨恨起薛琅这位统共未曾见过几面的妯娌来。都是皇家的儿媳妇,都是世家女,为何她的命就那样好,嫁进来才一年就得了嫡长子,夫君待她爱如珍宝,据说齐王府到现在都没有一位妾室分她的宠。

心里泛着酸意,庄嫣就没留神底下众位妹妹说话越来越过分,再制止时已是晚了。

若说这宫里谁是最关注东宫情况的,九五至尊都得排在他老婆后面。昭阳宫中,唐煜立身于母亲身前为好友慷慨陈词,撺掇她当一回媒婆。何皇后则坐在上头想着自己安插在长子宫中的眼线回报的消息,烽儿的妻妾敢这么编排亲王府里的事情,会不会是受烽儿平日流露出来的态度的影响还有太子妃兄长进的谗言,烽儿究竟听没听进去

唐煜见状,悄悄放低了讲话的声音。殿内归于静寂,何皇后回过神来,笑道:“怎么不说了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些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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