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头调过来呗,度暗星拍了拍床。
楚云纤又和度暗星头对头睡在一起了,他紧张地不敢大声喘气,甚至不敢翻身。
到了晚上的时候,度暗星指尖轻轻敲了敲挡在他俩之间的金属围栏,黑暗中声音清脆。
纤纤度暗星小声道,睡了么?
楚云纤:没呢
度暗星: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
楚云纤有点儿好奇,你说吧。
度暗星翻过身来看着他,目光灼灼:那我可说了啊,这次你不许被吓到,吓到了也不许生气,更不许不理我。
楚云纤闭着眼睛,知道此刻度暗星的脑袋就在自己上方,盯着自己看。
他紧张地汗都要下来了。
好、好,你说吧,我不生气。
度暗星:纤纤,你不让我抱,那拉一下手总可以吧?让我拉一下吧,我心里痒痒得受不住了。
楚云纤:
他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睁开眼睛,看着度暗星带着笑的脸,半天发不出声音。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哦。度暗星说罢,一个跨步,上了楚云纤的床,挤进了他的被窝,往旁边挪挪,我比你壮,占的地方比你大。
楚云纤:!!!
天知道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死盯着天花板,不敢偏哪怕是一下头,身体僵硬,牙齿打着颤道:不是、不是说,只拉、只拉
度暗星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他早就憋坏了,尤其是这几天,楚云纤跟他的关系时好时坏,眼看着楚云纤一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过来晃悠过去,他却什么都干不了,连抱一下都不行,他简直要憋疯了、憋炸了!
度暗星看着瘦,实则一身蛮力,他死死地抱住楚云纤,把少年的头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翻转身,整个身子压着楚云纤,喘着粗气狠命地蹬了床板几下,这才觉得心里松快不少。
起码没那么抓心挠肺了。
楚云纤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满的惶恐。
度暗星还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你你说过你不生气的,也不不会不理我,你说过的。
楚云纤吓傻了,木木地点了点头。
度暗星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瞬间兴奋起来,他把楚云纤的脑袋按在被子里头,自己也钻进去,让被子把他们两个完全围住。
被子里面热乎乎的,两个人身上瞬间就出了不少汗,密闭空间里弥漫着的,都是对方身上的气味。
楚云纤身上是清爽的少年气,度暗星除了少年气,更夹杂着一丝成熟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静极了,被子里面静极了,世界静极了。静得只剩下彼此燥热的呼吸,扑通扑通的心跳,皮肤彼此接触时对方身上燥热的体温。
他们紧紧拥抱着,看着对方,谁也不肯撒手。
好半天,楚云纤反应过来,只觉得嗓子干涩。
热,有汗,他咕哝了一声。
嘘别说话,度暗星大手箍着他的嫩腰道,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好不好?
他们都睡着了,就剩咱俩了,咱俩,嗯
度暗星语无伦次,和少年额头相抵,耳鬓厮磨,嗯,这样好,这样真好
3.
那晚,楚云纤很久都没有睡着。
月光静悄悄地从东边移到了西边,他还醒着。
怀里,是度暗星大大的脑袋,短头发一茬一茬的,很扎人。
他小声地打着鼾,呼吸炙热,不时动一下胳膊,略带茧子的手指滑过楚云纤细腻的皮肤,让楚云纤觉得有些痒。
楚云纤胸口被压得很闷,可是他不舍得推开。
看着怀中少年沉静的睡颜,那一刻,楚云纤觉得自己好幸福。
从小到大,他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任何东西。
但他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第二天早上,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军训生活。
同志们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解放啦!刘子旭扯上裤子从床上滑下来,嘴里念念叨叨。
张壮壮睡颜惺忪,一拍脑门,呀!坏了,我忘了洗军训服,今天没有干净衣服穿了!
齐宇轩从阳台上刷完牙过来,指着阳台上的晾衣架,你的衣服不是都洗好了么?我刚才用手摸了一下,已经干了。
张壮壮一愣,是有人帮我洗了么?
刘子旭:是你自己洗了,然后又忘了吧,喏,你的袜子都在那里晾着呢,谁会帮你洗袜子呀?
张壮壮头有点儿晕,想不起来了,最后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陈曦景一直没说话,只是微微有点儿脸红。
军训开始了。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高高挂着热得要死。
一上午,好几个同学都中暑了。
怨声载道,哀泣连天。
到了中午的时候,别的班的同学们都拿到了学校发的藿香正气水,只有楚云纤他们班没有。
怎么回事,我们班的呢?差别对待?
负责派发藿香正气水的同学说,不是的,你们班的藿香正气水已经被人领走了。
是谁领的?
这个不清楚,但确实是你们班同学领走的,在班里问一下吧,没有多余的了。
问了好几次,班里没有人承认是自己拿的。
下午的时候,只有楚云纤他们班的同学,没有喝到学校派发的藿香正气水,别的班的同学基本上没有中暑现象了,只有楚云纤他们班,一下午的时间,又有三四个同学中暑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子旭拿着叉子,狠狠地叉着盘子里的那块胡萝卜。
妈的,要让老子知道是谁偷的,老子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齐宇轩问。
一定把所有的藿香正气水都灌他嘴里!苦死他我!
齐宇轩:咱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刘子旭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边吭哧吭哧地吃饭,一边嘟嘟囔囔道:你这书呆子,跟你说话也是白说,对牛弹琴。
这时,齐晓兰端着餐盘过来,哥,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吃么?
刘子旭眼前一亮:可以可以,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来来来,妹妹坐我旁边。
楚云纤侧头,对着度暗星耳朵说了句,他喜欢晓兰。
度暗星吃着掰成小块的馒头:看出来了。
齐晓兰扫视一周,这张桌子八个座位,有一个是坏的,她确实只能坐在刘子旭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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