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文包,有自然好,没有也要去。”艾东轻抚着腰上的枪套,“他们现在是三个人,有很多武器,如果现在不出手,将来会是上百个人,有很多武器。我们既需要武器,又需要消灭他们,这是唯一的机会。”
“这个立场我也同意。”吴羽伦低头摆弄起手机地图,“一旦那些武器落到罪犯集团手中,不仅是我们,所有人都会完蛋,整个蓟京都会完蛋。而且这次赌博的收益会非常大,基于我们与罪犯三人组的信息差,我们的胜算高很多。”
“的确,如果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将未来的风险提升到无限高。”程文月叹了口气,抬了抬眼镜说道,“虽然你们已经统一立场了,但我还是要表达其它选择——罪犯们的数量不会超过300人,最多也只能支配这个城市。因此,从存活角度考虑,我们应该立即离开蓟京,逃到很远的乡村。”
“你搞错了程文月。”艾东缓缓转过头,直视着程文月,“我最初也是像你这样做选择的,错了,彻底错了,我们错误的原因是相同的——以为存在绝对安全的选择。”
“……”程文月咽了口唾沫说道,“当然不是绝对安全,是相对安全,总比去和三个持枪歹徒搏杀安全。”
“不存在的,相对安全也不存在的。”艾东指向上空,“现在的世界,一切未知皆是危险,很远的乡村也未必安全,曾经的好人也未必不会变坏,路上破笼的罪犯和莫名的怪物不一定会少,如果搏杀是赌,那逃亡同样也是赌,而且是未知的赌,每一天都在赌,赢了多活一天,输了死。我们一路赌过来,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们更杰出,仅仅是因为运气好罢了。而你活到现在,仅仅是因为我们强罢了。”
他说着拍了拍陷入回忆的吕晋:“吕晋的刀,谷语的枪,我的体液,拼命搏杀的孩子们,在气球的包围下拯救你的,不是安全的选择,是力量。用力量杀死危险,是唯一的安全。”
程文月听得浑身一个哆嗦。
“与之相对的,一味地规避风险,为了追求绝对安全而逃亡、躲藏,早晚会在未知的赌局中丧命,一个叫赵梦琪的孩子,正是因我这样的选择而死的。”艾东说着看着程文月,像是父亲教育儿子一样说道,“明白了么,我们最终要选择的不是安全,而是力量,要考虑的不是向哪里逃,而是获得力量的风险。”
艾东强大的气场令程文月无言以对。
那是历经了无数次选择与生死,在命运的炙烤下破壳而出的决然。
但此时,艾东又黯然垂目:“有个叫林溪行的男人,他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放弃了安全,去追求力量……只是,他的思维和行动都太快了,当时的我,根本无法理解,他口才又偏偏很烂,完全说不清自己要做的事情。”
程文月咽着吐沫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吴羽伦叹了口气道:“应该变成气球了。”
“……”
吴羽伦靠在了椅背上:“所以说,我们只是运气好罢了,沃乐马的三个歹徒如果换到我们那边的超市,艾叔就是另一个周立韬了。”
“不会的,有老子在。”吕晋使劲捶了下胸口,压抑着怒气说道,“东哥啊……我知道你有耐心,但说废话……也要看时候吧……”
吴羽伦摇着头哼笑道,“还没明白么,你东哥在托孤呢。”
“啊???”
程文月更是一惊,抓着艾东的肩膀道:“不要搞这么悲壮……虽然我意见不同,但肯定会服从组织安排的,我会跟你们一起去搏杀的!”
“你是希望。”艾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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