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彩英愣了一下。
秦初已经没打算和她再说话了。
你怎么回事?秦初这话是问路潼的。
后者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
路潼没那个兴致自己做蛋糕吃,秦十五的美好愿望落了一个空,只能在蛋糕店的二楼的橱柜里捡了一些老板做好的蛋糕,像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狂吃,顺便观察他爸妈。
见到秦初这幅完全没救的样子,秦十五摇摇头,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痴啊白痴,真是不争气!还能是怎么回事?那不就是心里不舒服呗!
路潼这人,有什么事儿喜欢憋在自己心里想,从来不问。
他这个性格,很容易出问题。如果秦初不说,路潼能一个人琢磨出一片新的宇宙。
就拿许彩英这人说事儿,关于她和秦初的关系,迄今为止全靠自己猜测,以及从最开始的那两条短信的推测。
他从来没开口问过秦初是怎么回事儿,就把它盖棺定论,当做事实了。
并且,还容易胡思乱想。
秦初没得到回答,一时间气不过。
路潼多待一分钟都嫌,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蛋糕之后,许彩英坐到了位置上。
他站起身,秦十五见了,连忙把剩下的蛋糕也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水,跟上路潼。
许彩英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秦初站起身:彩英姐,今天我有事,先走了。
许彩英吃了一惊:有什么急事吗?不能改天在做。
秦初:不能。
他心道:光看路潼这个样子,就觉得奇怪,要是改天去做,那还得了。他非得琢磨出这人在想什么不可。
许彩英刚坐下,东西还没吃上,秦初就不陪她了。这让她觉得有几分尴尬,不过看秦初的脸色,似乎真的要去处理一些大事,她也不好拦着,体贴道:那你去吧。不过下次记得还给我哦?
秦初光敷衍她了,根本没听到后面这话。
许彩英见他跑远了,这才给秦初几个比较相熟的朋友打电话,言辞里,拐弯抹角地打听着秦初在国内的情况。
路潼从蛋糕店回来,又怕秦十五没吃饱,拐着弯去给他买了点儿东西。
他心里又闷,把东西给秦十五之后,盯着他乖乖地去了教室,这才从走廊折返,往自己教室去。
结果走到半路,到了第一次与秦初相见他不幸发情的倒霉天台,被秦初给堵住了。
路潼停下脚步。
秦初皱着眉问道:你闹什么脾气?
路潼看着他,语气寡淡:我怎么闹脾气了?
你没闹脾气?那为什么不理我。秦初开口:我惹到你了?
路潼仔细一想,秦初是没什么惹到他的地方。
对方不过是去跟旧相识吃顿饭,是他没事儿找事儿的发脾气。
但是转念一想,他因为这个事情发火做什么?
还闹得惊天动地的,生怕秦初不知道。
难不成就因为那个莫须有的订婚,八字还没一撇,就真的把秦初当自己人了?
路潼骤然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行为不正常。
没惹到我。他语气缓了一些,尽量平和的开口:晚提前的铃打过了,我先回教室了。
不行。秦初堵着他:我饭没吃就上你这儿来了,就是要问问原因。你总不能什么原因都没有,直接给我判死刑吧?
路潼:你想多了。
秦初:我想多了?那你的态度能好转一点儿吗?
路潼的性子本来就冷淡。
前段时间,秦初误打误撞地跟他纠缠在一起,见识了对方情绪化的一面,心中还窃喜自己在对方眼里的不同,今天就给他打回原形。
他发现,路潼的温情十分短暂,并且是那种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的人。
他对你好的时候,让你觉得飘飘然,抱着这点儿感情如视珍宝。他不想对你好的时候,也格外无情,让你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人一样。
路潼道:你先让开。
秦初听了两遍晚提前的铃声,生闷气道:晚上回宿舍说。
秦珩跟学校打过招呼。
那晚上的事情没有发酵,何主任心照不宣的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所以也没有继续管秦大少爷的闲事。
这种难管的富二代,你管多了适得其反,以后搞不好会被伺机报复。
何主任的自行车轮胎就经常被人家扎破,由此可见,现在的学生也不好管教。
路潼到了班级里面,一班的自习已经开始了。
晚间餐是块饼干,被一中的同学戏称狗饼干。一袋子饼干被扔在讲台上,谁要来吃谁拿。
路潼瞥了眼晚间餐,后知后觉地想着:秦初好像没吃晚饭。
他坐在位置上,开始发呆:我和他生什么气呢?
他和谁去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摆脸色给他看做什么?
他心里装的有事,贺年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路潼压下情绪,翻出上周的随堂试卷,摘抄了几道错题在本子上。
他容易出错的题很少,并且错过一遍的题温习过之后就不会再错,因此错题本也比别人薄一些。
路潼的好成绩不是白捡来的,他在学习上也算得上是刻苦用功了,别人学到深夜,他也会学到十二点。一班没有人的学习是不用功的,只是路潼在刻苦上面,还多了几分天赋。
比起他,贺年就显得惨淡一些。
他虽然在一班,但是也只能捞个二十左右的名次,不上不下。考个一本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想要考好一些的名校,就有他头疼了。
好在贺年的志气不高,目标就是一本。
他不像路潼,路潼这成绩,仿佛就是冲着清华北大去的。
pipi贺年在他身边孜孜不倦地骚扰他。
路潼没停下笔,有事快说。
贺年开口:晚上出不出去玩?
路潼笔尖一顿:晚自习下课都快十点了,你想去哪里玩?学校池塘游泳吗?
贺年:翻墙出去玩啊!
路潼:胆子挺大,不怕摔死。
贺年:放心啦,有人带的。我们去学校对面那个KTV玩,刚开的,最近还在打折,晚上十二点钟唱到明天早上六点,只要两百块钱。要是去的人多了,平摊一下,一人只要十几块,操,巨便宜!不去白不去啊!
路潼:我没兴趣。
又是新开的店?
他记得,下午去的那家蛋糕店,也是新开的店。
省一中附近的投资这么多吗?什么店都开起来了。
他无缘无故地在心里撒了一通火,又想起了秦初。这想的就有些频繁了,但是忍不住,明知道跟他没关系,还是想要怪他。
明明路潼就算是再不承认,也找到了症结所在。
明明跟自己说的好听,又是订婚又是讨吻,结果转头就和别人打得火热。那他说的话成什么了?路潼自己又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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