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知皱了眉,女人能和何斯言说什么了然于心,你不用在意她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不会插手。
何斯言撇开脸,看着窗外的景色,好,感谢你,说完了吧?
许晋知沉默一阵,呼吸在安静的空气里均匀,眼底的郁色渐深,双手掰过何斯言的脸,深深的逼视着他,何斯言,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露出真面目了。何斯言笑了一下。
许晋知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强硬的压在了沙发上,一手在何斯言身上放肆,感受肌理的温润绵软,意犹未尽,眼睛惬意的眯了眯,你成功让我生气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给你一个我的孩子,怎么样?
何斯言气的嘴唇发抖,全身因为气愤颤栗着,这太羞辱了,许晋知凭什么说这种话?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许晋知,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要动气,你的身体才康复。许晋知凑到他耳侧说一句,声音低了下来,暧昧沙哑,如同在说情人之间的脉脉低语似温柔,我也想和你好好沟通,但你要是在这副样子,我很难控制会对你做出点什么,你现在这样,遭受的住吗?
滚!何斯言恼羞成怒,手脚并用奋力的挣扎着,滚开!从我家滚出去!
许晋知下半身重重的压着他,紧紧的贴在一起,一手粗暴的扯开睡袍系带,拉开衣襟,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加重力道抚摸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何斯言躲避不开,重重呼吸几口,你想强`奸?
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不可
何斯言抬起手,用力重重的闪了上去,啪的一声响,许晋知脸偏了一侧,白净的皮肤上印出五个指痕,一侧的脸沉在阳光的阴影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斯言,阴森森的布满血丝。
何斯言笑了一下,嘴唇微抬,滚出去。许晋知凭什么说这个话?有什么资格?他怎么敢这么说?
许晋知从睡袍里抽回手,一言不发,抬腿迈下沙发,走到客厅玄关的穿衣镜前扫了一眼,左脸红通通的,发着酸麻,好似没知觉了一样,他抬起手对镜优雅贬起休闲衬衣的袖子,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这么多年,人生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人敢和他动手,一个情人居然抽了他一个耳光,还是在最耻辱的时刻。
他的真心就那么不值钱?
许晋知站在电梯轿厢里,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因为愤怒而激烈搏动心跳渐渐平息下来,走到了楼下,室外的阳光灿烂,小区早起晨练的老人陆陆续续的回了了。
小白啊,最近怎么没见你?一个老阿姨喊了一句。
许晋知并没有在意,径直的往前走,老阿姨提着菜篮子几步追了上来,伸手熟稔的戳了戳许晋知的腰窝,小白,你要不在这干,我闺女家正要找保姆,不用带狗,整天陪她就成,她上回见过你,很满意。
你认错人了。许晋知睨了一眼,冷淡的撇一句。
老阿姨一头雾水,看了看许晋知一身名牌,恍然大悟的样子,发财了,现在都不敢认人。
许晋知没有理会,径直取了车回家。
男人对车有种天生的热爱,许晋知的车库经过几次扩建,空间偌大,各式各样的豪车依次排开,琳琅满目,还有不少市面上已经绝版的古董车。
他停好迈巴赫,抽了车钥匙,正准备搭乘车库里的电梯上楼,眼角隐约瞥见角落里一辆白色的大众。
出车祸时坐的正好是这辆车,从交管所拖回来之后一直丢在车库里吃灰。
鬼使神差的许晋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许久未打开门,密闭的空间一股难闻的气味,许晋知摇下车窗,打量一圈,车窗玻璃前粘了一个金毛小狗的小摆件,傻兮兮的吐着舌头。
后视镜上挂了一个粉色的桃心,上面卡通的字体写着一路平安,布料劣质,一看就是赠品。
许晋知仰了仰脖子,靠在了椅背,慵懒的点了一根烟,后视镜是蔚蓝色,应该是一个新车记录仪,这种的一般能存属好几个月的记录。
出于好奇,许晋知打开摁了几下,随意选择了车祸前一个日期,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这样挺久了吧?男人的声音轻松。
许晋知听得出是自己,微微皱了眉。
好像是。
这是何斯言?
你不会怀孕了吧?
不可能。
你要是怀孕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生下来。
生下来你养得起吗?
养得起,连你我都养得起。
兜里一百块钱都没有还要吹牛。
我再说认真的,我以后不会让你这么累,你想拍戏我投资,你不想拍戏那我就养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吹牛不打草稿,你先把自己过好吧。
我没有吹牛,我有能力能让你过的更好。
许晋知晃了一下,靠在了椅背上,张口结舌。
为什么会是这样
许晋知搭在方向盘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心里疼的喘不过气,俯身在方向盘上深深呼吸几口,燃烧的烟蒂掉到手背上烫出一片红,都没有察觉。
他想起来了,那些过去的记忆,在何斯言的家里,在那个小房间,在许晋知人生最惨淡的日子里,何斯言收留了他。
何斯言和他上了床,那个青年曾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与热,就像一簇火花,在漆黑夜里明亮闪烁。
他回想起何斯言的脸,青年高傲的笑着,但那只是伪装,青年是只柔软的小刺猬,只要装装可怜,就能无奈的同意要求,许晋知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但很快垂了下来。
他想到那天的淡粉色的血,还有何斯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原来他有过一个孩子,他和何斯言的孩子。
被他亲手毁掉了。
许晋知像被扼住了喉咙,如同溺水一样,胸口抽痛着,如同中了一记子弹,溅起的弹片渗入到胸口的每一寸皮肤,火·药顺着血脉流淌进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罪孽深重。
他怎么敢和何斯言说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何斯言从超市里买了一堆速冻产品,包子饺子汤圆,只要不需要下厨的,通通扔进了购物车。
打了电话预约了家政,把家里干干净净的打扫一遍,将许晋知留在这里的生活用品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窗明几净的家中,他又出门买了一束桔梗花,插在了客厅的阳台茶几上,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司绎来的时候,何斯言正在阳台上看剧本,他抱了不少零食,各式各样的薯片,活力帅气的男孩穿着时髦亮眼,好似从走秀的舞台上跳起来。
人说秀色可餐,何斯言看着司绎这张脸,的确有了点胃口。
司绎从包装袋掏出一张蓝光的光碟,动作利落的放进了何斯言家的影碟机里,请你看电影,别吊着一张脸了。
何斯言抓了一包薯片,什么烂片?
你就只配看烂片。司绎轻哼一声,坐在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