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夫人将红漆盒收回柜子里放好时,静娆忽然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不是说好明天才来,怎么今天就来了?
楚夫人困惑了下,又将红漆盒从柜中取出。
她急急忙忙的来到前厅,只见徐衍贪婪的搓揉双手,一双眼直盯着楚夫人手中的红漆盒。
楚夫人将下人都屏退后才开口:“不是说明天来吗?”
徐衍笑瞇瞇道:“我急着用钱,你先把银票给我吧。”
说完便也不等楚夫人主动递过来,便直接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漆盒。
徐衍以前在家中便是负责数银票的,很快就发现楚夫人准备的钱不足三千。
“妹妹这是在耍我吗?”他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手中红漆盒“哐当”一声用力的放到一旁桌案上。
“我早说过我没那么多银两能给你。”楚夫人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我真没钱了。”
徐衍跷起二郎腿抖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你没钱,那只好拿女儿来抵了。”
“你疯了吗?月儿也是你的侄女,说什么鬼话!”楚夫人一听他提到楚惜月,立刻变了脸色。
“我银票也给你了,你若是嫌不够还是要跟老爷提楚轩的事那便去提,别想趁机拿捏月儿。”
楚惜月的亲事她还在物色,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宁可多花时间帮女儿找个好夫婿也不想让女儿随意出嫁。
就算她不是侯府主母,她女儿也是侯府的嫡孙女,不是徐衍这种人能随意拿捏的。
况且在楚轩马车上动手脚的事都过去几个月了,当初的马车也冲下崖底,早就没了证据,就算真闹开了,楚易天也不可能因此便休了她。
楚夫人背脊打得挺直,这么想以后忽然也不怕徐衍跟她来个死鱼网破了。
徐衍抱起红漆盒,痞气的舔了下嘴角,嗤笑一声:“明日我会再来跟妹妹索取余下的两千两。”
徐衍一走,楚夫人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将手中茶水泼在了进来收拾茶具的静娆脸上。
“以后不要随意放这种人进侯府。”
静娆愣了下,眼神晦涩的咬了咬唇,温顺的应了声是便继续低头收拾。
人不是她放进来的,而且那人也真的是楚夫人的哥哥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静娆知道这是夫人故意寻理由羞辱她罢了。
楚易天一回侯府看到的便是静娆一身狼狈模样,而楚夫人则坐在一旁面色不虞。
“夫人又是为了什么事不开心,不开心也别拿下人撒气。”楚易天皱眉道,眼角余光悄悄飘向了静娆。
他见静娆受了委屈却依旧乖顺不语的模样,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更甚。
楚夫人将手里的帕子攥紧,神色黯然,委屈道:“哥哥突然过来提起月儿的亲事,想来是他最近不知又攀搭上哪个商家,竟妄图想替她寻夫家。”
“呵,大舅兄管得也太多。”楚易天一听徐衍想插手小女儿的婚事,思绪立刻被拉了过去,冷冷一笑。
楚依珞的夫婿他十分不满意,所以楚易天更是重视楚惜月的婚事。
小女儿的夫婿人选肯定不能再跟大女儿一样糟心。
“虽然对哥哥不太好意思,但我已经吩咐下人之后不要再随意让他进侯府,免得哪日他带了些奇奇怪怪的人上门提亲。”楚夫人道。
“府内之事你决定就好,不想让他来就让人拦着他便是。”
楚易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完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楚夫人看着楚易天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觉得他最近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
雨台山寺后山,一片春风和煦,阳光格外明媚。
杏树舒展着嫩绿枝叶,开出朵朵白里透红小花。
四人祭拜完魏氏要下山之际,楚轩终于提起方才遇到乐平公主一事。
楚依珞对乐平公主并无好感,她先是登堂入室要她与江祈和离,后来明知哥哥已经跟陆家下聘还对他意图不轨。
堂堂一国公主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楚依珞实在无法对她有任何好感。
“都说红颜祸水,我瞧你们俩才真是蓝颜祸水。”楚依珞嘴角微微翘起,目光带着一丝顽皮狡黠的光芒。
陆玥听了捏起手绢掩嘴低笑,脸颊染上些绯红。
这时楚轩与陆玥两人走在前头,江祈则和楚依珞走在后头。
江祈在旁人面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冷情淡漠的,除非楚依珞和他搭话,他才会耐心与她温柔低语。
只见他忽然停下脚步,拽住了楚依珞。
楚依珞困惑的抬头望向他。
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低语:“夫人来癸水了。”
楚依珞今天穿得一身素衣,来了癸水便是极为明显。
她听见自己来了癸水,小脸刷地涨得通红,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里人这么多,她又穿了一身白衣,这可怎么办,难怪最近几天她总觉得肚子涨涨的,只是分明还未到来癸水的日子,怎么就突然提早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