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忍无可忍,薄柳之猩红着双眼快奔上前,狠狠撕开了轻晃着的银白纱帐。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她竟一下子推开了匍匐在薄书知身上的祁暮景,一把抓起薄书知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抬手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践货!”
“啪……”
祁暮景举起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语气却像是裹了万年寒冰,“薄柳之,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才是你祁暮景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你,我又为什么不敢打她!”
薄柳之嘴角绽血,撩出一弯凄美决然,她伸手指着床榻上衣裳半罗,华衣凌乱的女人,低哑着嗓音又道,“祁暮景,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六年前你不跟她一起去死?!”
祁暮景当即变了脸色,猛地又抬起手臂,“薄柳之,你当真是无法无天!”
“我无法无天也是你惯的!”薄柳之提高音量反唇相讥。
“……”祁暮景脊背一震,目光复杂。
薄柳之一双红目仿佛下一刻便会流出红血来,“祁暮景,你既然只愿碰她一人,你六年前又为何要娶我?!”
“……”祁暮景浓墨般的瞳忽的涌过几分愧疚,高举的手终究没能再次落下。
他放下手臂,轻叹道,“今ri你对知儿做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但是你总归杀了人,我便罚你到禅房闭门思过……”顿了顿,“我不喜欢满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薄柳之脸色一白,眸光转向门口,却见适才还躺在门口的几具尸体已经不在,想来是下人们利落收拾掉了。
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悸,匆匆别开眼去,“人不是我杀的!”
见她否认,刚压下去的怒意又升了起来,祁暮景阴着脸抓过她的手,“你莫要再撒谎,如若人不是你杀的,你手上的针痕又是怎么回事?!薄柳之,你的谎言我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