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请少宗主自重。

云渊目露寒意,拦在少女身前,一把攥住纪宁的手腕,令净虚宫的同门一惊,没想到素日淡泊高远的云师兄竟会这般动怒。

以云师兄的性情,他原本绝不会对旁人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更何况对方还是七情宗的少宗主,纵使是那少宗主不对在先,云师兄本也不至如此,甚至还抓了对方的手腕,他就不怕惹恼对方吗?

但七情宗的少宗主似乎脾气很好,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还轻轻抚过云渊的脸,莞尔道。

下回注意些,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说罢,他也不管净虚宫的接引,带着七情宗的人扬长而去。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实在算不上有礼,净虚宫弟子本该对他感到恼怒,但被他魅惑的功法所蛊惑,弟子们的火气都瞬间消了七八分,只剩下对云渊隐隐的担心,生怕被纪宁摸脸的云师兄会更加动怒,在大比前令两派产生龃龉。

可谁也没想到,被纪宁摸脸后,云渊不但表现得格外平静,甚至连刚才所表现出的一丝怒火都消失无踪了,对一众师弟师妹微微颔首,说道。

我们再去迎接其他宗门的弟子。

不愧是云师兄,果真以大局为重,刚才他那么生气,一定是因为要维护师妹吧

所有弟子不约而同地猜测着,却并未注意到云渊望着纪宁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丝怔忪,抬手抚摸了一下刚才被纪宁碰过的地方。

待到所有门派来齐,这一日也已到傍晚,所有人将会稍作调整,三日之后再正式进行大比。

自见过纪宁后,云渊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当所有门派来齐,他离去之后,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接待七情宗的山峰,甚至离纪宁所在的庭院也非常之近,已经能看到阁楼的轮廓。

想不到他已被纪宁影响到了这般地步,自纪宁出现后,他的心绪就全部在为他所左右

云渊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此时他足下像是生了根,久久地站了许久不去,最终他蓦然叹息一声,还是难得顺从自己的心意,向纪宁的庭院走去。

那便就只远远地望他一眼

他告诫自己,只看一眼便好,回去之后,就收了自己所有的绮念。

他该明白的,纪宁就是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不过短短几年,再次重逢,他在纪宁心中就和其他人没了区别,甚至纪宁今日第一眼瞧上的还是他的师妹

尽管内心酸楚,云渊却依旧从容,面对七情宗的弟子,他也只是说有事要与他们的少宗主相商,现在想要见到少宗主一面。

这怕是不太方便。

站在庭院门口的七情宗女弟子美眸一转,如此说道:少宗主正和别人在里面。

是和谁在里面?他们在做什么?

云渊还未来得及问出口,院内的屋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模样俊俏的魔修弟子就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可还未等他走进庭院,去质问纪宁,这弟子忽然长叹口气,脸上露出了郁闷的表情。

怎么,少宗主又把您赶出来了?女修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娇笑着问道。

是啊。

魔修点了点头,瞧了云渊一眼,倒也没避讳他,郁卒地蹲坐在庭院的门口,和女修说道。

小师弟真是软硬不吃,我这个师兄都这么没面子地自荐枕席了,他却还是不肯接纳我

女修掩唇笑道:您又不是不知,少宗主向来不要任何人,他从不练双修之法的。

纪宁从不与人双修?

云渊闻言心中一震。

这是为何?魔修好奇问道,你是小师弟身边的近人,最了解他,你可知个中缘由?

女修欲言又止,似有若无看了云渊一眼,显然是不想将秘密透露给净虚宫的人,笑着问道:现下少宗主应当是清闲了,云道友可要我通传?

多谢道友,但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在身,便先告辞,之后再来寻少宗主。

云渊转身离去,实则来到一大殿之内,捏碎悬在空中的某道符篆。

这是传讯符篆中的一种,被净虚宫的长老改动过,可与某处的景象相连,捏碎后可查看那处的影像与声音,是净虚宫为了防止魔门在山门中作乱而特制的。

这张符篆所连接的就是纪宁的庭院门口,空中霎时浮现出一团影像,显示出的是那两个七情宗的女修与弟子。

女修开口道:少宗主不与人双修,是因为他已有爱慕之人。

什魔修霍然站了起来,又惊又怒地道,你是说小师弟他那个畜生是谁?待我去杀了他!

我也不知,只知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女修道:您可曾留心过少宗主洞府内摆放的那把灵剑缺月?那只是普通灵剑,算不得什么法宝,少宗主却十分珍视它,还要时不时把它摘下来看。

是,我看到过,我可嫉妒死那把剑了。魔修苦笑一下,你是说那剑有什么来头?

宗主也询问过少宗主,少宗主的回答则是他本想把这剑送人,只是被那人回绝了他那时的表情很落寞,似乎对这件事很在意,也很难过。

女修轻叹一声:少宗主会因此事难过,直到近日,还会看着这把剑,他分明就是动心了,而那人还拒绝了他

这天底下竟然能有人拒绝得了小师弟,他是眼瞎了?

魔修一阵咬牙切齿,语气酸得不行:这也就罢了,这么多年过去,小师弟竟还对那人念念不忘,为他守身如玉,他可是我们七情宗的少宗主啊

符篆时间已到,影像缓缓散去,云渊站在原地,素日淡漠的神色已完全消失不见,只余愕然之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感到自己宛如处在梦境之中,既虚幻,却又令人心生狂喜。

他蓦然回想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少年那欲言又止的话。

正如我对你,并非是有所企图,我只是

那其实所指的不是少年想要与他欢好,而是指他对他心存情意。

难怪当初在自己拒绝他之后,他便一去不回

也难怪他会对他百般温柔,还要与他欢好

gu903();甚至他还留下了那把缺月,在回到从七情宗后,始终不曾回应别人,这分明是直到如今,他还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