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的王宫被怪物袭击的事情刚刚苏醒过来的唐秋还尚不知情,她坐起身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抬手揉着额头,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只停留在她被怪物偷袭的画面,剩下的都是一片空白。
露西尔呢?
唐秋抬眸,视线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露西尔的身影。
这间屋子的空间不大,里面的家具也并不多,装饰的风格也非常简洁,唐秋将被子掀开,垂眸看着身上褶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袍,皱了皱眉头,拿出了一套新的换上,又为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才感觉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一些,身体也没有刚刚沉重了。
她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点,湿润着干燥的嘴唇和嗓子。
你还好吗?露西尔自门口进来,看着拿着杯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金发神官,低声问道。
唐秋看向露西尔,沉默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才开玩笑地试探问道:我昨天被怪物袭击了吗?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没有。露西尔走到唐秋身边,将她准备好的羊皮纸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推到她的手边,你将它们都杀了。
唐秋垂眸看着羊皮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
唐秋蹙了蹙眉,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她将羊皮纸拿起来展开,目光在触及上面熟悉的字迹时,表情微微一僵,脸色第一次沉了下去。
露西尔靠在桌子上,侧头静静地望着金发神官。
羊皮纸上面的字迹是她的,唐秋在发现了这点之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她将纸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一连看了几遍才缓缓将它折起,却依旧垂眸出神,未发一语。
狼人她怎么会是狼人呢,唐秋垂着头,金色的长发从耳侧淘气地滑落,将她的侧脸遮掩住了,也遮挡住了她的表情。
露西尔给了唐秋足够的时间去接受自己的狼人身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暗红色的眼眸虽然是落在了金发神官的身上,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根本就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月圆夜我必须要和你在一起吗?唐秋在经过了最初的冲击之后,无奈地接受了事实,而且,开始思索该如何隐藏住这个身份。
羊皮纸上面的内容不多,但是全都是自己留下来的重点,而其中露西尔的名字又是被重点标记的存在。
露西尔微微回神,听到唐秋的问题,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昨晚陷入窘境的神官,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也许你和你的族人在一起会更好。
狼人排他性很强,从不与外族结合,发/情期还是需要找族人解决。
族人?唐秋微微眯眼,似笑非笑,你指的是神官还是狼人?
露西尔顿了一下,改口,月圆夜我会帮你一起掩饰。
唐秋笑了一下,报酬呢?
露西尔定定地看了金发神官一会儿,指了指手腕。
唐秋勾唇,她将羊皮纸用光明法术毁掉,然后拿起玻璃杯,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漫不经心。
需要报酬她才放心,如果不需要唐秋就该怀疑露西尔的动机了,不然,一个血族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帮助她呢。
和露西尔确认了她停留在比尔帝国的时候会暂时留在这个庄园之后,唐秋就离开了这里回去教廷。
在回去的路上,她发现街道上的行人比昨天要少了一半,而巡逻的骑士队却多了数倍,唐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停住脚步,抬手拦住了一个埋头走路的少年,柔声问道:请问,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少年怔怔地抬头,王宫被袭击了,你不知道吗?
唐秋将兜帽摘下来,眼波温柔,金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她的语气亲切让人不自觉地抱有好感,可能是我昨夜睡得太沉了。
少年眼尖地发现了她的神官服,态度立刻变得尊敬了起来,啊,神官阁下。
唐秋微笑颔首。
少年提起昨夜的事情忧心忡忡,昨晚王宫被一群魔物围攻了,有三条主街都受到了影响,我的房子也塌了,所以跑来这里找我的表哥。少年分不清魔物的区别,只要是长得可怖的野兽,他都认为是黑暗生物。
他说完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不过因为教廷出现的及时,我的家人都没有受伤,神官阁下,非常感谢你们,我和我的家人们会将光明女神当做一生的信仰的。
光明女神也会保佑你们的。
告别了恋恋不舍的少年,唐秋重新将兜帽戴上,垂眸思索少年刚刚透露的信息,有魔物袭击了王宫在昨晚的月圆夜
难道狼人的残次品,那些怪物隐藏在比尔帝国的不止是她和露西尔昨晚遇到的那些吗?
露西尔的庄园离教廷还是有一段稍远的距离的,唐秋加快了脚步,但依旧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教廷前面的广场,因为王宫被袭击的事情,来这里祈祷的人都变得多了。
唐秋绕过拥挤的广场,打算从后门进入教廷,穿过铺满石子的花园小路,她刚走到镜湖附近,一抬眸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她同样的金色长发,但对方垂在背后的发尾却有些微卷,她正弯腰采摘旁边的野玫瑰,红唇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面容比玫瑰还要娇艳几分,欲而不俗。
是莫妮卡祭司
唐秋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调整好状态,主动上前打招呼,莫妮卡祭司,日安。
神官听到声音抬眸,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她,而是径自挑选了一支蓝玫瑰,走到唐秋的身前,在她一脸诧异的表情下,将玫瑰别在了她的耳侧,柔声说道:只有美人才配得上这么娇嫩的玫瑰。
唐秋抬手摸着玫瑰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神官,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也和莫妮卡祭司完全相同,但是,里面没有冷漠与疏离,只有淡淡的戏谑。
她的目光上移,瞥了一眼神官的额头,然后退后了两步,语含歉意,是我认错人了。
是她大意了,眼前的人身上穿的是普通的神官服,并不是绣着银色花纹的祭司服,而且,这个人的额头并没有疤痕。
神官低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金发神官,你是新来的吗?
我前几天刚进入教廷。
哦?神官上下打量了唐秋一眼,柔声说道:但我看你周身的光明气息已经足够晋升祭司了。
她一副了然的语气,现在还是个小神官,是因为被莫妮卡打压了吗?
唐秋神态自然地摇头否认,语气真诚,莫妮卡祭司很照顾我,是我刚进教廷不久,资历还不够晋升祭司,教廷里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神官。
神官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挑了挑眉,抬手按着唐秋的肩膀突然倾身凑近她,唐秋一动不动,任由她靠过来,听着她在耳边的轻声细语,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松开,正要开口回应,但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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