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是惊喜万分,本来满天星只是为了获得史密斯夫人的青睐,现在这样竞价,足可以让人明白z的作品有多受欢迎,对于z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他自然乐见其成。
夏慕彻底乱了,她没办法回答蒋嘉书,因为她也不知道,或许他们遇见的那一天就在一起了,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点缀一般的过客而已。
史密斯夫人显然没想到还会加价,而且这一叫价就直接拉高了五百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举了下牌。
“一千七百万。”
“两千万。”
宋复行随手举牌,漫不经心。
拍卖师在展台上扬声重复道:“两千万!z独有纪念款已经到了两千万的价格,两千万,请问还有人在加价吗?”
场中已经沸腾,这出手太阔绰了,如果刚才只是好奇这个男人的底细,那现在是必须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了!
场中一阵噪杂,纷纷开始询问打听。
史密斯夫人开始犹豫,她也看出这位先生是一定要这件拍品了,而且对于价格根本不在意。
这样叫下去可是天价,就算再喜欢也有个底线,自然要斟酌一番。
拍卖师手中拍卖锤欲落不落,提的人心紧张,“我相信我还需要再给一点时间,因为满天星确实值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史密斯夫人和身旁的老先生低声商量了几句,老先生伸手扶向她的肩膀,二人下了决定,手中的牌收回。
台上的拍卖师得到讯息,“好的,场上另一位买家退出,现在是两千万,请问还有人加价吗?”
场中一片寂静,无人加价。
拍卖师心里清楚,没有人能再出比这两千万更高的价格。
“好的,我宣布两千万成交价,历史性的时刻,恭喜这位买家,相信大家都明白,这不只是z的满天星,还是珠宝界的满天星。”
拍卖锤一声落下,场内掌声响起,格外热烈。
蒋嘉书已经完全确定,几近严肃开口,“宋复行肯定是和林栖在一起了,一出手就是两千万,夏慕,你现在真的应该醒了。”
是啊,该醒了,一场自以为是的梦。
夏慕手脚一片冰冷,场中的反应越激烈,对她来说就越讽刺,如同坠入寒窖,冷到窒息。
宋复行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名字,转头看来,对上她的视线却没有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她也在。
他眉眼间的清冷依旧疏离遥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唯一可以揣摩他其中意思的,就是刚才拍下满天星的举动。
夏慕飞快收回视线,不再看他,面上几乎血色尽失。
…
拍卖会之后的晚宴拉开序幕,偌大可容纳数千人的欧式大厅,墙上的彩绘缤纷夺目,二楼是供客人换妆歇息的休息室。
这次拍卖会,林栖拔得头筹,尤其是后面出手阔绰的两方叫价,几乎压了所有拍品的光芒,所有人都在讨论满天星这款极有故事情节的概念性珠宝。
夏慕不好牵扯蒋嘉书,趁着她补妆的功夫,直接闯进林栖的休息室,“你们联合起来设陷阱害我是不是!”
林栖正在补妆,另一身行头刚刚换好,威廉也在里面,工作人员见状非常合时宜的离开了休息室。
林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面对质问面上依旧带着笑,“夏慕,我早说过了,你和以前一样,一直都没有变,只顾着一头热血往前闯,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做对不对?”
夏慕气得几乎想冷笑,“不对的是你们,明目张胆的用我的概念,不怕真相被揭穿吗?”
林栖闻言并不在意,打量好镜子里妆容,才往她这里走来,“满天星属于我,这个问题你还是跟威廉讨论吧,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夏慕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没有一点盗用别人概念的惭愧。
林栖缓步离开,威廉才起身过来,“夏慕,我们好好谈一谈。”
“不用废话了,你们等着律师函吧。”夏慕根本不耐烦多说,转身就走。
“你要想好,你已经是z的设计师,这个事情的热度已经起来了,先不说你能不能胜诉,就算等你的律师函寄到我们这里,热度也已经过去了,溅不起什么水花,而你离开z却还要赔偿巨额的违约金。夏小姐,以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拿不出违约金的零头吧?”
夏慕怒上心头,猛地转身,“珠宝设计里面有你们这样龌龊的人,真是羞辱,你们这样的,这辈子也设计不出让人记住的珠宝!”
威廉被骂得面色不好看,“夏小姐,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你对钱权财势显然没有深刻的了解,有些东西可没有公平可言,你要是聪明一些,z会给你适当的补偿,如果你非要作对,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了我们再沟通。”他理了理西装,径直越过她出了门。
夏慕站在原地许久,猛地甩了门,可惜厚重的门引力做得很好,即便狠狠关上,也是缓缓合起,没有一丝声响,连发泄都只能无声!
她眼眶瞬间通红,一步步走出休息室,站在二楼看着人群中林栖威廉,史密斯夫妇正和他们谈笑风生,眉眼间尽是赞许和欣赏。
盛宴衣香鬓影,灯火之下,又有谁注意到阴影里的黑暗龌龊?
她紧紧捏着精雕细琢的栏杆,指节都泛了白,愤怒到了极点却无计可施,委屈瞬间从心底里蔓延开来,无助绝望。
身后似乎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收敛了眼中的泪光,不想在这里丢人。
可她垂头等了许久,那个人似乎就站在她身后没有动。
她心底疑惑,转头看去,却是宋复行。
他神情平静地看着她,似乎能一眼看见她心底的宣泄。
夏慕连忙转过身,即便她现在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也知道眼眶一定一片通红,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可怜的样子。
宋复行却没有像上次那样体贴的离开,而是缓步上前,默不作声看着下面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