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惊愕,“醉了?”
虞烟点头,她想的是,让徐嬷安排人来把傅少廷扶着送回东苑去。不料听到她说:“老身这就去煮醒酒汤来,劳烦女君照顾一下君上。”
话落,人便匆匆走了,虞烟还能说什么。
忍冬见虞烟发髻乱了,衣裳也有些褶皱,且脸色酡红,蠕了蠕唇,十万分诧异,小声道:“女君你……”
虞烟没心思瞎想,连忙吩咐,“你快去打热水来。”
忍冬应声。没一会儿就打来了热水,虞烟无措的看着软榻上的傅少廷,这么大一个人了,一身腱子肉,她能如何,就算用上吃奶的力气也奈何不了他。
“忍冬你来搭把手,把君上扶到床榻上。”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还真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傅少廷扶到床上去了,虞烟缓了口气,又吩咐,“忍冬,你去看看徐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忍冬再次应声。
虞烟把帕子打湿,又扭干,给傅少廷擦脸,擦手,这酒味浓郁得醉人,熏得满屋子都是,紧接着又给他脱了外衣,她照顾人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徐嬷端了一碗醒酒汤来了。在几人的协助下,终于给傅少廷喂了醒酒汤,徐嬷道:“女君辛苦了,夜也深了,早点歇息吧。”
虞烟有苦说不出,怎么是这么一个结果。瞪着床上的傅少廷,直到瞪累了,不得不在软榻上将就一晚。
天色微亮。
傅少廷徐徐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淡紫色的床幔,他眉头一蹙,鼻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独特馨香,他动了动身子,脑子生疼,昨晚某些片段袭来。
昨儿个他训兵回来,遇上徐嬷便跟着来了北苑,还同她一道用了饭。
拉开床幔。
对面软榻上不是虞烟是谁,卷缩着身子,毯子早已落地。虞烟听到响动,猛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声音里还含着几丝倦意,“君上醒了?”
傅少廷“嗯”了声,低头一看,沉声问:“你脱了我衣服?”
“不止,我还照顾了你一宿。”话落,虞烟徐徐站起来,笑着说:“君上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若是可以,带我出府逛逛,体验下漠北的风土人情就很好了。若是君上没时间,也可让徐嬷或者傅副将陪同。”
傅少廷拧眉看着她:“……”
“我昨晚醉了?”
虞烟“嗯”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然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我没醉也可以在你床上。”傅少廷自顾自穿上衣裳,走过来,勾了一下唇,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
虞烟:“……”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没日更是因为榜单原因,今天开始差不多可以日更了,所以不是作者懒,放心追更啦~
第11章真实身份
傅少廷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讽刺的话,“你伶牙俐齿的样子真美,往后就别藏着遮着了,尽管使出来。至于你这小小要求,我没道理不应。”
虞烟只莞尔一笑。
不一会儿,徐嬷就过来了,说:“女君,这马上入夏了,想必翡翠阁也来了新款式,可要出去逛一逛?”
这不过是句客气话,想必是刚傅少廷吩咐了的。
虞烟柔声应下,收拾好了便带着忍冬随徐嬷出府。
她在皇宫时,不敢有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只能步步为营保命;可都出了皇宫,依旧被关在比皇宫小一百倍不止的北苑里,且不自由,往后的几十年都像个犯人般,她又怎么可能认命。
能走出牢笼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哪怕只是一时。
徐嬷把虞烟带到府门口,与傅荣交代了两句,才往回走。
傅荣挠了挠后脑勺,不敢多看美得惊人的虞烟,目光偏了偏,正好落在忍冬身上,“女君安好,君上有事过来不了,吩咐属下陪女君逛逛惠阳城。”
实则是监护。
虞烟轻声应:“辛苦你了。”
傅荣脸都红了,可皮肤黑,看不出来,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忍冬没忍得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荣反射性问:“你笑什么?”
忍冬知失礼了,收了笑忙看了眼面容依旧温柔美好的虞烟,这才松了口气,对上傅荣的视线忙摇了摇头。
对比京城来说,漠北的风气要开放得多,大街上男女同行也不是奇事,并且这里的女子地位更高一些,一夫一妻制实属正常,只有地位极高的男子纳妾才不会被旁人唾弃。
换句话说,一般的商人或平民自身没什么能力,只够妻儿温饱,还出去招三惹四,这叫不自量力,不止会被女人吐槽,更会被男人看不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一个漠北的小商贩,生于大山村,长于大山村,到了年纪便娶妻生子,没几年父亲上山打猎被摔断了腿,此后瘫痪在床,没熬过一年就去了。母亲遭受重大打击也卧病在床,小两口整日焦心,最后男子提出,让妻子在家照顾母亲孩子,他出门闯荡。
男子就这样出门了,一晃几年过去,在惠阳城落地生根,还做起了小生意,吃穿不愁,来给他说亲的不少。直到有一天,妻子带着女儿找了过来,告知母亲已死且安排妥当,这才闻了村里的能人说他在城里发财了,连日连夜赶来了惠阳城,没想到丈夫早有了新欢,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她在老家照顾老小,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又一天的熬,万万没想到,丈夫挣了钱,身边竟有了新的女人,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不够丈夫的阻拦,非闹到了君上府。
而那时,漠北的君上已是傅少廷,听了前言后语,便下了一道指令。
一夫一妻制才能阖家欢乐,更何况是有了妻儿还在外头鬼混,若有违反者,交给官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