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闻言,顾萌似乎是很失落地叹气一声。
薄晔听了觉得奇怪,注意了他一眼。
我想,我可能跟你们是同类人。顾萌低声笑了笑。
薄晔不解,问道:什么同类人?
顾萌直白地道:同性恋啊。
哦。薄晔还真有点意外,关于顾萌会主动向他出柜。
恩瑾向你表白时,你不是说自己喜欢女人?他道,现在想通了?
不是的。顾萌低垂着眼睑,笑得有些无奈,那是因为心里有个人,所以没办法接受他的表白。
心里有人?薄晔看向他,忍不住问,谁?你以前的同事?
顾萌却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
薄晔不得不跟着停下,回过身问:怎么了?
顾萌静了片刻,抬起脸,眼睛温润,笑得弯弯的:一直都喜欢你,看不出来吗?
薄晔三观都被震碎了。
顾萌走近一步,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出手抱住薄晔,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侧: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两个人,不要有Candi求求你了。
薄晔眨了眨眼,微微垂下视线看着顾萌,问道:从雪山回到智屋的第二天,你对我说喜欢其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顾萌收紧手臂,沉默半刻,温顺地点点头。
薄晔松了口气,一笑,右手悄悄摸到了匕首,道:对不起了,顾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静·可可的地雷~
第81章木曜日
顾萌确保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小心翼翼开了条门缝朝外张望。楼道里恢复了深更半夜闹鬼时分特有的死寂,要是再配上一段黑暗阴郁的背景音乐,那感觉或许就更妙了。
顾萌的后颈阵阵发寒,神色紧绷地咽了咽口水。他也是正常人,独自身处这样的环境也会害怕,但队友们挨个地消失,这样棘手的状况逼迫着他不得不行动起来。
离开前,他回头望了眼门上的号码002,心里打算找到其他人后再回来接恩瑾。他对着门牌号小声默念三遍,肯定不会忘记了,扭头朝潘彼得消失的地方走去。
在三岔口|交界处,顶上的天花板破了个大洞,有块塑料板断裂了黏连在上面。顾萌站在下方,左右环顾一圈,看到锈红色水管旁的玻璃箱里罩着一把斧子。
他用手肘和手电筒底座,交替着连敲带击地弄碎了玻璃面罩,将斜挂在墙上的斧子扳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涂着红漆的斧子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拿着总归没坏处,万一需要防身呢。
潘彼得被拖进了天花板里,所以顾萌也准备上去。
二楼的顶不算高,但也不是正常身高的男子能随随便便攀上去的,顾萌不得不回到房间里搬了把椅子出来。他踩着椅子,先把手电筒和斧子扔上去,自己再撑着洞口进入了天花板内。
天花板里狭窄而逼仄,脖子都直不起来,只能低低地压着,再加上里面灰尘萦绕,挠得人脸上泛痒,总而言之是让人很不愉快的地方。顾萌摆摆手扫开面前灰扑扑的感觉,握着手电朝前照去。通风管道的四壁是冷硬的铁灰色,在眼前延伸了十来米后向右转弯,显然没有第二条路供他选择。
顾萌又低头看下方的铝制管道,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在手电的映照下显出浅淡的金色,正因如此,常春藤拽着潘彼得在管道间移动时才得以留下一条明显的拖痕。
看到这,顾萌不禁松了口气,找潘彼得起码还有迹可循。
顾萌一手握着手电筒,臂弯里揽着斧子,沿着管道上的痕迹爬行。过程中,耳边只有爬动时膝盖撞击底部的咕隆咕隆声响,自己深深浅浅的喘息声,以及风钻过管道时发出的尖锐而短暂的呻|吟。长方体管道狭窄逼仄,灯光照不见的黑暗处似乎充满了奇怪的东西,在前方耐心而不怀好意地等待着他。
顾萌尽量不去想太多,这种时候,想象力一旦脱缰就很难收住,并且会陷入无限循环的恐惧中,他将注意力放在管道壁的拖痕上,嘴里轻轻哼着歌,如果细听能发现那是一首儿歌
有一条毛毛虫
喜欢到处闲逛
亲爱的小朋友们
看到它不要紧张
每到一个转角处,歌声会突兀地暂停片刻,顾萌的身形也会顿一下,做好心里准备后再继续前行。
如果一拐弯就跟一个同样爬跪在地上的鬼头顶头撞在一起,那对于他来说就太刺激了。这么想着,顾萌的哼唱声虚了几分,还带着明显的轻颤。好在唱着那首儿歌,他就能想到恩瑾,从而生出尽管来,没什么!这样的信心。
黑暗和恐惧延长了人对于时间的感知,顾萌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总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管道壁上灰扑扑的拖痕在眼前戛然而止。
顾萌拿着手电向前方照去,就见前方不远处,通风管道不再延伸,而是出现一个断口。他赶忙加紧速度到了断层边缘,这才看清前方是个五六平米的空间。
顾萌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站直身体,他打量四周环境时发现,脚踩的是生了红锈的铁丝网,透过细密的网,勉强能看清下方是二楼的过道,地板在手电的光束下折射一层水光。
正要举着手电看向上方时,顾萌听到一声虚弱的低唤:哥是你吗?
顾萌心下微松,不是潘彼得那倒霉孩子还能是谁?
明黄色的光束抬向上方,果真,潘彼得就可怜地挂在藤蔓上,距离地面有段不近的距离。
藤蔓像绳子一样一圈圈捆住潘彼得的上半身,小少年因为找不到受力点,身体微微倾斜,围绕那捆拧在一起的粗壮常春藤缓慢旋转,就像风铃上的吊饰。
哥潘彼得一边旋转一边流眼泪,使劲勾着脑袋朝下方看,哥,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鬼知道神经脆弱的小少年是怎么度过这十几分钟的,半死不活地吊着,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孤独无助,经历这些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撑着点,现在就把你弄下来。顾萌故作轻松地笑他,哭什么?能不能有点男孩子的样子?
谁想这么一说,潘彼得哭得更厉害了,先前还是抽抽搭搭地哽咽,这下子反而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声,哭得涕泗横流。
谁说男孩子不能哭的?男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乐,能笑也能哭。潘彼得边哭边嚎,说话模糊不清,哥,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以为自己死定啦
最后的尾音拖得比哭丧的还悠长婉转。
顾萌揉揉耳朵,无奈道:好了好了,哭得比鬼还恐怖,你小声点,别把奇怪的东西招来。
潘彼得倏地收音,一秒都不敢耽误,又憋不出气息地吭了一声。
四面是粗糙的水泥墙壁,角落安了一根红色水管,没有任何能借力攀上去的东西。顾萌左思右想,看了眼手上握着的斧子。
他仰起脸朝着上方商量:彼得,我把你砍下来吧。
潘彼得首尾一扬,跟条鱼似的在半空中蹦跶一下,吓着了:哥,我是树枝或椰子之类的东西吗?你一定要用砍的吗?
顾萌挥了挥手中的斧子,道:我把这个扔上去,幸运的话能把藤蔓砍断
后面还有半句话,但为了潘彼得好,没说下去。
潘彼得瞄了眼那把涂着红漆的斧子,瘪了瘪嘴,显然是对自己的处境有清晰的认知。
他在空中旋转了半圈,接着顾萌的话道:运气背一点能把我的脑袋砍掉。
你看怎么样?顾萌没反驳,说道,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潘彼得双手被捆,在空中蹬了两下腿,知道按照目前的状况,让顾萌想其他办法也是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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